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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经快黄昏了。他们看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美丽鸟儿,站在眼前一棵树高高的枝桠上引吭高歌,它唱得动听极了,兄妹俩不由自主竖起耳朵,听它唱。
它唱了十几分钟,张开翅膀,飞落到他们膝盖上,扑扇翅膀,点点小脑袋,好像在示意什么。
“让我们跟它走?”鹿呦问。
“好像是。”汗青说。
“反正现在找不到路,不如就跟着这小东西走走呗。”
“走就走!”汗青一咬牙,站了起来,又拽起了鹿呦,兄妹俩随着这只奇奇怪怪的鸟儿,一路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远,黄昏时,他们来到一幢小屋前,小鸟停到屋顶上。最近时,闻到一阵浓郁香味,他俩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小屋居然是用香喷喷的面包做的,房顶上是厚厚的蛋糕,窗户是方方正正、明亮透明的薄糖饼。
“啊哈,鹿呦,天无绝人之路。这简直太太太好啦!快,咱俩先放开肚皮,一人吃它一块面包门墩吧。”汉青说。
“哥,先看看这是谁家的房子再……”鹿呦提醒汗青。
“啊呜啊呜——真是太好吃了,我都快饿晕了。鹿呦,快,先垫垫,我这就进去看看这美味的屋子到底是谁的。啊呜啊呜啊呜……”
鹿呦忍住诱惑,轻轻敲了敲光溜溜的巧克力门:“喂,有人吗?”
好久没有回应。
“啊呜啊呜——没人?那最好,啊呜啊呜……”汗青远远地说。
“谁呀?”突然,屋子里一个颤巍巍的嗓子问。
“啊——”一嘴巴面包的汗青张口结舌。
房门打开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了出来。汉青急忙将已经啃了一多半的面包门墩藏到了身后。
“哦,两个小宝贝呀,是谁带你们来这儿的?”
“我们迷……”鹿呦刚开口,汗青碰了碰她的胳膊肘抢着说:“我们在给爸爸妈妈找吃食和水,他们在那边砍柴呢。”汗青回身,指了指他们来的方向。
“哦,好孩子,吃的——我这儿多得是。来,先进屋吧,看看你们喜欢什么再说!”
她挪动身子,让开一条路,请兄妹俩进了小屋。好家伙,屋子中间的冰糖桌子上,满满当当摆着好大一堆好吃的:鲜牛奶、焦糖饼、大苹果,七八种嘎嘣脆的坚果……
“请坐呀,”老太太指指核桃酥做成的结结实实的凳子,“想吃什么,尽管自己随意拿。”
“奶奶,真的……可以随意拿吗!”鹿呦小心翼翼地问。
“可怜的孩子,随意拿,这些不够,我还有呢。哦——我叫翠丝。”老太太慈眉善目。
犹犹豫豫地,鹿呦矜持地尝吃着桌上的零零碎碎。汗青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他放开胆子,大口大口地咀嚼吞咽着。老太太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笑眯眯地端详着他们。“哎,有胃口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儿呀!”
兄妹俩吃饱了肚皮,汗青使了个眼色,鹿呦站起来,两人一起感谢了老太太,打算离开。老太太再三挽留:“两个宝贝儿,这个时辰,森林里多危险,你们就先在这儿等着,如果你们爸妈找来了,你们就随他们回去。”
“可是……”鹿呦想说些什么。汗青抢先说,“其实,您这建议挺好。”他回头对妹妹说,“听奶奶的,我们就在这儿等爸妈。他们知道咱们往这个方向来了,如果找,肯定能找到这儿。”
“嗯,好吧。”鹿呦明白哥哥的意思。“谢谢您呀奶奶,您人真好。”鹿呦吃了不少甜东西,嘴巴也好甜。
三个人坐了一会儿,炉火温暖,困意袭来,兄妹俩不由自主犯瞌睡。老太太看在眼里,笑盈盈地说:“孩子们,不如这样吧,你们去那边的大床上睡一小会儿。我晚上睡不着,正好等你们的爸妈。”
“谢谢奶奶。”这次是两张小嘴巴一起甜蜜蜜。
对睡惯了小床的汗青和鹿呦来说,床的确挺大。山药床架,花生床头,肉松床垫,雪白柔软的奶片被褥和床单,让两三个小时前还饥寒交迫的两个小家伙像进了天堂,梦都是香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