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找我?
古天闻言微微一愣。在丰源城中他只有仇人,可没什么朋友。看着眼前的青年人身着华服,气质高雅,非富即贵。且此人不但对自己毫无恶意,反而神态恭谦。这让古天不由心中疑惑,满头的雾水。
迟疑了一下,古天抱拳还礼,试探着问道:“这位兄台,不知令尊怎么称呼?”
青年人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此地不是讲话之所,随我一看便知。”
说着,这青年弯腰拾起地上的腰牌,转身在前面带路。青年人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举动被古天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动。难道他认识这块腰牌?
当初姜老汉曾经和古天说过,这是一块象征着身份的腰牌,看青年人对自己的态度,这腰牌主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跟在青年人身后,古天越想越是这么回事。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一个身份不俗的年轻人对身为奴隶的自己以礼相待。想罢多时,古天心中打定了注意。这绝对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如果把握好了,说不定能借机离开此地。
青年人领着古天,毫无阻拦的出了斗兽场,顺着阶梯来到了看台之上,在一间豪华的包间门外停下了脚步。
古天抬眼望去,只见包间的门帘高挑,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其内一位老者居中而坐,这老者看上去已有古稀之年,体态消瘦,脸上皱纹堆垒,发髻灰白。但却面泛红光,双目精光闪动,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此人浑身上下更是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气势,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在老者的身后,站立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貌清秀,但却面带怒容。而在老者身旁,还有一个一个五旬左右的中年人,正满脸赔笑的弯着腰,与老者轻声说着什么。
在那中年汉子身后,还有一个年轻人,穿着儒雅,面色苍白,略显病容。
当看到这个病态青年时,古天心中微微一震,心中暗道:“怎么是他。”
原来,这名病态青年正是古天初到丰源城之时,在奴隶市场遇到的那个叫做二公子的青年,当时就是这个二公子,从海盗手里强行要走了徐姓女子。
古天认出了二公子,可这二公子却没有认出古天。这一年来,古天的样子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已经变成一个身强体壮的战士。浑身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感,个子也高了不少。曾经怪异的短发也已是长发及肩。这二公子又怎么可能认出古天呢。
二公子本名申屠豹,而带领古天来此的乃是申屠长空的长子,叫做申屠虎。与申屠豹不同,申屠虎倒是显得身强体壮,威风凛凛。
申屠虎站在门外对着老者躬身施礼道:“前辈,人带来了。”
“嗯。”老者用鼻子哼了一声,冷声道:“把腰牌拿来我看。”
“是。”申屠虎将腰牌取出,双手递与老者。
就在老者接过腰牌的瞬间,忽然脸色大变。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古天沉声问道:“这块腰牌你是从何而来?”
古天见老者居中而坐,带自己来此的青年又对此人又如此客气,便知老者身份绝不一般。这说不定是个绝好的机会。
稳住心神,古天面色平静的说道:“老先生,这块腰牌乃是一位前辈所赠。”
“胡说!”古天的话没说完,便被老者的喝声打断。
“这腰牌乃是本宗门人身份的标志,怎么可能轻易送与他人!”老者说着已是面现怒容。
闻听此言,站在老者身旁的申屠长空则是长长的出了口气。只要古天不是腾栾宗的人就好,否则今日之事还真的不好收场。
本宗门人,原来如此!
古天心思百转,却是面色不改的说道:“老先生请听我把话说完。这块腰牌的确乃是一位前辈所赠,这位前辈不仅将这块腰牌赠送与我,同时还赠我一套修炼之法”
“啪!”没等古天把话说完,老者一掌将面前的桌案击得粉碎。
“简直是信口雌黄!本宗的功法从不外传,怎么可能传与你一个外人!而且我看你刚才所用的招式,根本就不是出自本宗。”老者显然对古天的不老实失去了耐性,拍案而起。
“说!再不老实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一旁的申屠长空也是开口喝斥道。
古天神色如常,轻轻一笑道:“老先生,您一把年纪了,脾气怎么还是这么急躁,您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么?”
老者几十岁的年纪了,被一个少年这么一说,顿时老脸一红。
还没等老者开口,一旁的申屠豹却是一声大喝“放肆!”
同时,老者身后的少年也一个闪身来到古天面前,举手便打。
古天眼中寒芒一闪,不过却是笑着望着老者,对眼前的少年仿若熟视无睹。
“慢!”就在少年的巴掌就要落在古天脸上的时候,老者出口制止了少年。
“让他把话说完。”老者面色阴沉,徐徐开口。
如果事实真象古天所说,那就不能不问。能将自己的身份腰牌赠与他人,定是出了大事。何况这块腰牌主人的身份并不简单。老者也想弄个清楚明白。
少年有些不甘的收回手掌,重新回到老者身后,对着古天怒目而视。
“不用瞪着我,你应该感谢一下这位老先生,如果不是他及时制止你,此刻你这条手臂已经断了。”古天笑眯眯的看着老者身后的少年,淡淡的说道。
古天说的是实话,他怎么可能让少年打自己的脸?就在少年跳过来的瞬间,古天便察觉到这个少年只不过是个七品武士,要想在自己身上占到便宜,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不到最后关头古天始终没有出手,现在他还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僵。
“你!”少年心中不服,又要上前。
“不信的话你尽管一试。我身为斗士,早晚都要一死,即使你是天王老子我也敢要了你的命!”古天目光冰冷,浑身煞气浮现。
古天透露出的杀机让那少年的脚步一顿,竟然有些迟疑起来。古天说的没错,若是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就没什么可以忌惮的了。
老者摆了摆手,沉声道:“剑鸣,让他把话说完。”
老者一开口,其他人顿时都不再言语,一个个盯着古天,神色各异。
古天心神急转间缓缓说道:“老先生,晚辈所说的句句属实,这块腰牌的主人修为被废,沦落为奴,与我同在一处奴工营中受苦。后来这位前辈收我为徒,暗中传授我功法。至于晚辈所修功法,的确不是与那前辈并非同出一源,而是前辈从别处得来的功法武技。他曾对我说,只有我正式拜了山门,才可以学习本门的功法。后来我们找到个机会,那前辈掩护我逃离奴工营地。临别时将这块腰牌交给我,让我拿着腰牌寻到他的宗门解救于他。可惜,在掩护我逃跑的途中,那前辈被追来的护卫杀害了。”
说到这里,古天双眼泛红。他所说的是半真半假,那位所谓的前辈自然就是腾化龙,想起往事,古天难免真情流露。
“死了!”老者听完古天的话语,顿时愣在了那里。半响没有开口。
此刻,老者对古天所说的话已经相信了几分。首先,古天所说毫无破绽。再者,察言观色之下,老者发现古天的确是有感而发。
“你这位师父叫什么名字?”片刻之后,老者再次开口。
“他叫腾化龙。其实他的真实姓名我也不太清楚,由于沦落为奴,前辈不愿再用真实名姓示人,我问过几次,他也不肯如实相告。”古天头脑飞快的旋转着,小心应对。此时说错一句,后果都将不堪设想,所以他不敢有一点的疏忽。
难道这是真的?
老者思索了片刻,忽然转头对申屠长空道:“长空,派然去查一查,看看他所说的是否属实。”
既然古天不是自己的门人弟子,老者对申屠长空也是客气了一些。
申屠长空点了点头,对着大公子申屠虎摆了摆手,申屠虎转身离去。时间不大,申屠虎便领着总教习来到众人面前。
申屠长空对总教习道:“朱晨,这位是腾栾宗的尤老前辈,你将这个斗士的来历详细的告知前辈。”
“是。”总教习朱晨躬身领命。“据我所知,此人名叫古天,来自钱家矿场,曾是一个脱逃的奴工。后来被矿场追回,转卖到了这里。据说那次矿场奴隶叛逃,死了上百人,只有几人逃脱,他就是其中一个。”
“钱家矿场?可是守军统领韩世雄岳父家的产业么?”老者开口问道。尤绍清经常到丰源城走动,对城中的一些商贾权贵自然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正是,矿场的主人正是钱有德。”朱晨应到。
“钱有德!”此时尤绍清对古天的话已经相信了大半。面色阴沉的叨念着钱胖子的名字。
此时此刻,正在钱府怀抱男宠,品着香茗的钱胖子突然间打了个喷嚏,那肥肉堆垒的脖子竟莫名的冒出了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