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王鹏有魅力呗!”
“糊弄鬼呢?就他那个小白脸样,光看他对你的那个黏糊劲,就知道没多大出息!哪像我三哥,那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啥时候见过我三哥主动跟女人套过近乎?!”
“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天底下有几个柳义章那样的男人?王鹏是稍微缺点男人气概,但当年配柳院长还是绰绰有余的。”
“史璎姐,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王鹏当年配我姑姑还绰绰有余?扯淡!周正康堂堂七十七军政治部主任,副军级,长的更是一表人才,那点不比王鹏强?就这样的,在我姑姑面前也只能惭凫企鹤,极力献媚而已。”
“卫稷,你不懂了吧?我说的是当年。王鹏啥事都给我讲了,他十年前认识你姑姑的时候,他是个排长,你姑姑跟咱俩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卫生员,但王鹏的舅舅张浩是胶东军区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负责军队和根据地的政治工作,他非常欣赏你姑姑,也极力撮合她和王鹏。在张浩的提携下,你姑姑成为胶东军区妇女工作的一把手,级别一下子就提上来了,俩人也就是那个时候好上的。抗战胜利前夕,你姑姑又被张浩秘密派往上海医科大学深造,这期间王鹏给你姑姑写了几百封情书,你姑姑学业完成后回到了三野总医院,参加了淮海战役和渡江战役,救治了大量的重伤员,晋升为三野总医院党委委员兼外科主任。你就瞧好吧,你姑姑抗美援朝结束后,就凭她在野战医院立下的累累战功,职位还会晋升。这些事都是王鹏告诉我的,其实王鹏也很优秀,以前是七十七军最年轻的主力团团长,就跟你表哥柳义章似的,曾经红极一时。只可惜砥辛里战役成了王鹏的滑铁卢,他率领四零二团孤军深入,被围困在梅花里,生死攸关的时候,是你表哥柳义章冒死把他救了出来,这也是当初你表哥当众揍他,他也丝毫不怪罪你表哥的原因。”
“哼!就算我三哥对王鹏没有救命之恩,他就敢怪罪我三哥了?他辜负我姑姑十几年的感情,挨我三哥一顿揍,一点也不冤!”
“卫稷,好多事你不能光看表面。王鹏告诉我,他虽然与你姑姑相好了十几年,但压根就没碰过你姑姑的身子,更不用说有鱼水之欢了。”
“啊?不可能吧?”
史璎见卫稷半信半疑,就把王鹏在病床上如何抚弄自己,很快就把持不住弄脏内裤的事详尽地说个卫稷听,卫稷听得脸红耳热,就觉着有种憋尿的感觉,她怕史璎发现自己的丑态,干脆把毛巾被夹在大腿间,一翻身正面对着史璎,史璎也没在意,继续绘声绘色地讲她和王鹏的那些艳史,卫稷听得春心荡漾,回味着自己与三哥之间妙不可言的巫山云雨。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卫稷打断了沉浸在欲海中不能自拔的史璎。
“史璎姐,我听明白了,王鹏跟我姑姑之间的爱情属于柏拉图式,他跟你才是你侬我侬的一对人间情种。”
史璎笑着说,“我的好妹妹,你年纪不大,懂的倒挺多,什么是柏拉图式爱情?你从哪儿学的?”
“我老早就知道了,我三哥好几年之前就跟我讲过,柏拉图式爱情就是不食人间烟火,臆想对方,简单地说就是精神上谈恋爱,身体上相互不接触。王鹏跟我姑姑不就这样吗?写了几百封情书,却没有一点身体接触。”
“卫稷,你和你表哥柳义章就是天生的一对,他才华横溢年轻有为,又跟你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真可谓郎才女貌呀!你刚才是不是因为想他而辗转反侧?”
卫稷听了,脸上佯装生气,心里却很高兴,她就喜欢听别人说她和柳义章很般配之类的话,这样就能不断地暗示柳义章,自己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女人。
“史璎姐,你别胡说!我三哥是我的亲表哥,我生父是他的大舅,在我们老家是不允许通婚的。”
“好妹妹,让我猜中了吧!我可没胡说,在我们南方,表兄妹成亲的比比皆是,并且是亲上加亲的好事!你姓王,他姓柳,八竿子也打不着嘛!贾宝玉跟林黛玉也是表兄妹,不照样爱得死去活来吗?卫稷,咱俩是最好的姐妹,我跟你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表哥柳义章确实比王鹏强多了,王鹏有张浩做靠山才会在仕途上顺风顺水。柳义章就不一样了,他的每一次晋升都是靠战功换来的,在野战医院住院的那些军官,不管认识不认识柳义章,一提起他的大名无不称赞,上次咱们一起到马息岭看慰问演出,亲眼目睹柳义章在部队的威信是那么的高!我是没有你这个近水楼台的条件,否则我肯定会疯狂去追求柳义章的。”
卫稷何尝不想光明正大地追求三哥,她也相信凭自己的美貌和身材完全没问题,但现实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有这层该死的表兄妹关系,现在柳义章已经有了自己的女人吴雨桐,自己又认了吴祥森做干爹,吴雨桐就是自己的姐妹,怎么能跟自己的姐妹抢柳义章呢?这跟当时在双柳村和王卉的情况是一样的,只不过王卉是自己的堂妹,退一万步讲,自己就是得到了三哥,三哥必然要跟吴祥森闹翻,那样的话,三哥所有的的付出与奋斗都将付诸东流,自己又能给三哥带来什么?
“史璎姐,你话说的没错。但在我们胶东老家,表兄妹结婚是受歧视的,这也许是南方和北方的区别。三哥也习惯了把我当成他妹妹,根本就没往男女关系那方面想过,我最多也就是单相思罢了。”
卫稷始终没有吐露柳义章和吴雨桐已经好上了,她知道有关三哥的所有秘密,必须烂在心里。
史璎听后,不再劝说卫稷去追柳义章了,她见过柳义章好几次,印象最深的,倒不是柳义章怒揍王鹏的那次,而是柳义章第一次到野战医院,从自己手里接过饭碗蹲在床前喂王鹏吃饭的情景,她永远不会忘记,柳义章因为王鹏吃的饭太差而落泪的瞬间,一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英雄竟有如此怜悯之心,竟然如此的感性与善良!他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深深地感染了史璎,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配得上柳义章这样的人物,除非像王鹏那样受过自己的救命之恩,并且是在极其特殊的情况下,才能勾搭上他,上次偶然遇到柳义章来找慕烟,自己就尽力在他面前施展媚力,柳义章根本就没正眼看过自己,一点那方面的反应也没有,只可惜了卫稷这么好的条件却放弃了人生最大的机遇。
......
柳义章一觉睡到凌晨四点多,被尿憋醒。他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内裤,朦朦胧胧地记着昨晚上慕烟给自己脱掉鞋子和衣服,然后俩人在床上折腾了半天。他摸了摸身旁熟睡的慕烟,然后摸着黑下床小便,他撒尿时的声音浑浊激荡,持续的时间又长,把慕烟给惊醒了。
“傻侄,你撒尿的时候,就像老家的柳水河决堤,能惊死个人哪,以后跟我学着点,蹲着撒。”慕烟说着痴痴地笑了起来。
柳义章见慕烟醒了,就问道,“慕烟,你把我的衣服和鞋放哪儿了?昨晚只管喝酒了,现在肚子饿的慌,我想找点吃的。”
慕烟笑着说,“傻侄,你睡傻了?我回来都快半夜了,你自己只穿着件内裤盖着被单做美梦呢。”
柳义章心中不禁一惊,明明有人帮自己脱衣服并且......他赶紧笑着掩饰道,“慕烟,昨晚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自己怎么脱的衣服都忘了。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你昨天回来的那么晚,赶快接着睡吧,我也再睡会儿。”
说着赤着脚摸索着上了床,慕烟一只手搂着柳义章的脖子,一只手捏着他的腮帮子,娇嗔道,“傻侄,快跟我认罪,否则你别说饿肚子了,我让你吃饭的家伙都开了花。”
柳义章吓得魂飞魄散,嗫嚅着说不清楚,慕烟揶揄道,“你昨天下午的嚣张气焰呢?我还以为你多能呢,气得我做手术都不能专心。”
柳义章听完慕烟的话,一下子就放心了,原来慕烟说的跟自己想的是两码事。慕烟计较的是自己揶揄她少女时代为什么会迷恋张世宝这件事,他一翻身把慕烟压在身子底下,跟往常一样也不言语,就开始对慕烟发起进攻,慕烟一边大骂,“傻侄,你就知道欺负我。”一边热情地迎合着他。
柳义章睡了一宿,精神徒增,排山倒海般在慕烟的身上发泄,脑子里却不断地在回忆昨晚与自己翻云覆雨的那个女人是谁?当时自己迷迷糊糊地以为是慕烟,身材跟慕烟几乎一模一样,柳义章脑子里一下子闪出了卫稷的影子,她高矮胖瘦与慕烟如出一辙,另外除了她,也没人敢偷偷遛进慕烟的宿舍,柳义章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激情过后,慕烟一边擦拭柳义章身上的汗水,一边不依不饶地让柳义章跟自己赔罪。
柳义章笑着说,“慕烟,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为什么嘲笑你迷恋张世宝。张世宝是你的亲侄,也是我的小姨夫,他跟我小姨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孩子,对外人说是我小姨的问题,实际上我小姨跟我娘说过,张世宝长的人高马大,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实际上是个软蛋,暗地里我小姨陪他到外地看了不少偏方,就是没治好。念着张禄老爷子对我姥爷有救命之恩,我小姨才一直和张世宝维持着有名无实的婚姻,我小姨等于是在老张家守活寡。”
慕烟这才明白柳义章先前那句话的含义,她搂着柳义章幽怨地说道,“傻侄,我还以为你怀疑我不检点,生活作风有问题呢!”
柳义章笑着说,“慕烟,你不是对我说过嘛,少年时期对爱情对性都是似懂非懂,有好奇心和美好的憧憬都是正常的,每个人在年少时都或多或少的有俄狄浦斯情结,对身边的异性首先产生爱的错觉,还记得咱俩第一次在这个房间亲密的情景吗?一开始你并没有告诉我你不是我姑姑,我差点抵挡不住你的挑逗与诱惑,这就是俄狄浦斯情结在作祟!情窦初开,迷恋从小一起长大的异性,是很正常的心理行为,这些知识还都是你教给我的呢,我咋敢笑话自己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