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阁主,族辉昨夜子时正夜突然异常,"临水的表情略微有些紧张,“是否是因为南冥近日奇人突多,扰乱了气象所以才导致了族辉的异动。”

梓戈转过身来,摊开一张薄如蝉翼的无字纸,随便地拂了下手,上面便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细细地看了起来,"长老呢?"

"长老已经赶去族徽前查看,阁主是否也要去查探一番?"

梓戈又拿起桌上的一副古图,泛黄的纸页微微卷起,割开一片光影。

“族辉是记录南冥血脉的感应之物,我不记得南冥还有什么正统的血脉存在。”子戈将泛黄的纸张打开,早晨最为明媚的光线投在纸张上反射在子戈的眸中。

"那属下就继续派人看着那边的动静,今日是南冥选择的第二日,敢问阁主期限。"

梓戈拿起一旁的清水,润湿了指腹,在纸上慢慢摩擦,连头也为抬,却能使人感到他迫人的压抑感。

"越快越好,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桌前的人领了命,便出去了。

子戈看到一行记录,停顿了一下,摸上那镌刻的字痕——凤徽。

她是谁?南冥阁怎么又多了一位死人?

“来人。”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立马回复

“属下在。”

“去藏书楼里拿一份名叫凤徽的女子的簿子。”

他可是好奇得很,这位女子的是南冥中人,按理说他们应该见过,怎么可能毫无印象。他现在可终于找到一件让他感兴趣的事了。

深不可测的谷底里,气若游丝,起伏微弱的胸膛带动着在她身上的枯枝落叶,已经将她满身盖得严严实实。

她终于醒了。

却已经是在荒山野岭里躺了三天三夜,她还有气息,她还有微微地余温,睁着眼睛看着一片雪白的天。

她听到附近有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定是父亲来找她了,一定是,她的呼吸渐渐急促,想要发出声回应,可她重伤在身下一秒随时可以化成一缕鬼魂,她出不了声。

她急坏了,将自己的手指从枯叶中露出,她想活下来!

听得见人群中的声音“一定要找到她,活要见人,死了也要将她的魂魄给我带回来!”

那是父亲的声音,真的是父亲。

她艰难地将手指在干枯的树叶上活动,竭尽全力想弄出一点声响,只要他们能够听到,他们就能找到她。

后来有一个身影越来越近,是父亲,他发现她了,她的心里有了些些的期望,一双白底金丝履靴停在了她的身旁,她移动着手指,一点一点地向鞋子靠近,那是她亲手给父亲买的,作为他的生辰寿礼,她自然对这双鞋子无比熟悉。

她移动得极为艰难和缓慢。

再移动一个指尖的距离,她便可以让父亲注意到她,父亲就可以带她回去了。

可就在这是,有人对着父亲说,“大长老,这里毕竟是南冥的禁地,不顾门规已经是坏了大忌,万万不可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她有些害怕,突然在一刹那,只是一个瞬间她便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她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那双鞋子步步践踏在她的心上,向利刃刀刀将她的心一片又一片地割下来,血迹斑斑。

她的耳边在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那一句走落到她耳朵里振聋发聩,后来就是自己渐渐虚弱的心跳声。

她又吐了一口血,染红了她胸前的整片落叶。

她笑不出声,却仍是悲凉透顶,她心里嗤嗤地发笑,从眼里带出一滴晶莹的泪。

谁也想不到,就连她也想不到,她的手背上也是一滴泪。

将她的手灼得生疼,她好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