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念想一动,乌纯纯的身影更是极快的在十人之中晃动,黑色的夜,只能看见柔和的光如白绸般在空中飞荡,片刻后,地上已经躺倒了六七人的尸体。
手中刀的白越发鲜明,就像天空中的云朵,即柔和又透亮。
飘忽不定的云朵,时刻幻化成各色各样的图案,就像短刀,灵活的在乌纯纯手中舞动,敌人还在慌神之间,就已经全军覆没。
站在尸首旁良久,乌纯纯都没有等到后援的人,看来乌家的暗卫已经在阻止后续的人前来。许久未杀人的手因为碰到血液而抖动,乌纯纯甩了一下手中的鲜血,兀自折返,回了冷宫。
被阴霾遮蔽的月光终于露出了一角,乌纯纯的背影在这样的夜中显得孤傲而又痞气十足,让人感觉这下手的是一个男子,而非一个平时看起来温和善良的女子。
……
后宫今日很热闹除了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孟娇婵坐上了妃还有一件杀人大事惹得整个宫中之人都议论纷纷
所以就有人造谣说这孟妃刚坐上位置就有了血光之相怕是不吉利这含沙射影的说法更是让邀月殿的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孟太后体恤自己的侄女,刚有了风声就已经在彻查谁造的谣,并且亲自去邀月殿慰问自己可怜巴巴的侄女,宽慰她不要多想。
邀月殿比以往人更多,都赶得上裴依锦的居佛殿,丫鬟奴才一大堆,无不体现里面住的人是多么的身份高贵,本来孟娇婵的后台就比较硬,现在她是第一个封妃的,这势头和排场更是比一般的宫妃要大的多。
“这乌家也就是看着你做妃子眼红,故意造谣生事,来诋毁你,蝉儿,你不要被那些流言蜚语所伤,谁要是敢多说一句,就珠他九族。”孟太后威严的声音在高位上响起。
孟娇婵期期艾艾的跪坐在她旁边,低眉顺眼道:“姑姑,蝉儿没事,蝉儿只是担心姑姑的身体,近来听婢子说,姑姑还未找到香儿,而积劳成疾,姑姑才是不要想太多,想必香儿贪玩,又去云游四海了,有孟侍卫在她身边,她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才对。”
“就是因为那个侍卫在她身边才会出事,早知有现在这样的事情,我就应该赐死那个侍卫,他竟然拐骗当今公主私奔,简直太不像话了。”
孟娇婵拿出丝帕,稍稍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孟侍卫竟然带香香私奔,这简直……”
“哼,我早就看出孟剑对香香的不同,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香香真是太不争气了,一个侍卫能给她什么幸福,好好的公主不做,学着那些艳本书中的女子私奔,简直太荒唐。”
“艳本,宫中怎有如此俗物?”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孟太后就更加的生气,甚至直接将茶盏给扔了出去,“还不是乌纯纯害的,这些艳本全是乌纯纯拿给香儿的,她一个粗鄙的小姐,尽做这种下贱之事。”
孟娇婵连忙让人重新沏了茶,恭恭敬敬的放在孟太后手边,顺便替她顺着背,“姑姑不要与纯嫔计较,纯嫔性格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她自小没有娘亲在身边,是乌云将军将她拉扯大。”
“所以粗鄙之人教出来的姑娘也是粗鄙之女。”
孟娇婵的目光闪了闪,满面惶恐的道:“姑姑,你就别气了,你不是还有三殿下。”
“别提那孽种,扶不起的阿斗,上一次跟王木晴私通之事,哀家还没有好好教训他,这一次竟然又跟冯美人扯上关系,你都不知道后宫那些奴才说的有多难听,哀家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了一对儿女身上,这叫哀家怎安的了心。”孟太后用手捂着胸口,就差心口那口气没有吐出来,要是吐了出来,她便是一命呜呼。
“表哥怎的有何妃子扯上了关系。”孟娇婵眼波一转,便缓缓而出。
孟太后心力交瘁,叹了一口气,才慢慢说道:“哀家也不知,华儿院中的女子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个,而且各个都是从天南地北送上来的女子,哀家也想让华儿早生贵子,所以也就没有管他的私事儿,没想到现在愈演愈烈,有了王木晴那一次教训不说,他竟然又勾搭上了冯美人,那冯美人哀家也去看了一下,顶多算的上是秀气,并没有多漂亮……不过若是华儿喜欢,哀家就让皇上将那冯美人赏赐给华儿,免得落人口实,哀家这面子上挂不住。”
孟娇婵心明,也不再多问,这后宫之事,她虽没有多关注,但或多或少也听到传闻,半响之后,她才将话题绕回到开头,“姑姑,其实蝉儿有点不明,就是这次死的人据说都是在前往绿秧殿的那条路上,绿秧殿里面,不是有乌纯纯?”
孟太后听孟娇婵问的话有点含糊,不过她也算明白了她的意思,“蝉儿是不是在说,这死的人会不会是乌纯纯所杀?”
“蝉儿也只是猜测而已。”
“你的猜测也是哀家心中的疑问,而且这次死的全是孟家这边的人,按照道理说,会有人传出消息是谁所为,可是除了被杀这一事,谁都没有无法知晓杀人的是谁,在这后宫,有这武艺,并且还能将消息封锁的那么紧闭的只可能是乌家所为。”
孟太后脸色阴暗,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乌家虽然有能力,但与孟家暗地里争斗了几十年,该有的招数也全盘知晓,这事,除非还有另一方插手,否则,消息不会传不到她的耳朵,这另一方莫非是……皇上。
想到这里,孟太后阴暗的脸转为幽黑,她早就听闻皇上去过绿秧殿两次,且两次都见了乌纯纯,绿秧殿因为乌纯纯的进入更加的难以查探到里面的消息,现在看来,这绿秧殿表面上是个冷宫,其实是一个坚实的堡垒。
“糟了!”低低一呼,让跪坐在孟太后旁边的孟娇婵惊吓了一下。
“怎么呢?姑姑!”
“哀家竟然中计了。”
玩了这么多年的手段,竟然被一个丫头唆使,把乌纯纯关进绿秧殿,这无非就是放虎归山,她怎能忘记绿秧殿还有一个危险的人物存在。
处于呆滞的孟娇婵还没有了解具体情况,就看见孟太后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原本温和柔顺的脸瞬间阴霾满布,她站起身喝了一口还未凉掉的茶,阴测测的说道:“来人,把羽嫔叫来。”
……
清幽小院。
乌纯纯自认为最理想的生活便是: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吃一大碗,一睡一整天。
前两句可以完全的忽视,后两句乌纯纯算是深刻体会到了其真正的含义——享受,无与伦比的享受!
除了肚中不知何时埋下的一粒种子,时刻让乌纯纯担心它会不会生根发芽,然后接出一个圆圆的大西瓜之外,一切都好的不能在好。
她不是没见过孩子,她只是没见过孕妇,更没见过生孩子的孕妇。
孔大娘每日三餐是变着花样给她做饭,就一个西红柿她能把她雕出一朵粉色的莲花放在满是黄黄的蛋花汤中,当做摆设。对于这种伺候,乌纯纯心里即惶恐还不安。
这位孔大娘是她那死去娘亲的亲娘,也就是她的外婆,不管是被下堂,还是其他原因,都改不了这个事实。叫一个大自己两辈的人伺候自己,怎么能不紧张。
最最主要的是,她还要……“孔姐,我自己来就好,你不用伺候我吃饭,我有手,我……”
自己的外婆还要喊姐,这简直不能忍受。
“我知道你有手,但是怀孕不能乱动,你坏的可是龙种,要是一不小心,出了意外,我们这群人可是都要被砍头的。”
乌纯纯用闲的不能再闲的手,摸摸自己肚子,借你老吉言,希望这颗龙种不要还没出生,就被她给当鸡蛋消化了,不然裴依锦肯定要将她开膛破肚,把这碎成和蛋花汤一样的龙种给盛到碗中。
“这怀孕要多长时间?”
“十月怀胎。”
“恩,现在六月,也就是说还要有四个月就可以生下一个蛋了。”
……这回答,孔大娘不得不怀疑乌纯纯的常识有点欠奉。
“十月怀胎,也就是说,你要怀十个月,才能生下孩子,而不是生下一个蛋。”
乌纯纯惊悚了,生下的不是个蛋,还是个人,有没有搞错,人那么大一个,她怎么生。“孔……大姐,你确定没有搞错,生下来的是个孩子。”乌纯纯作势还比划了一下,孩子的形状。
孔大娘含笑的点了点头,“女人家,都得经历这一幕,虽然生的时候有点痛,但是生下后,就会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纯纯啊,你能为你喜欢的生孩子,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高个屁兴!
“孔姐,孩子从哪里生出来?”
“这……当然是从你的。”孔大娘有点难以启齿,不过这里没有其他人,倒也无所谓。
可是乌纯纯就越来越绝望了,从,的那个部位?“尿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