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丞相,虽然太后没有明说,那日也只是在朝堂上供出自己私通,但是归根结底,这一切怕也是为了孟家。”
“她私通,这是她感情上的不忠,跟孟家没有关系吧。”
乌纯纯有些头疼的看着孟丞相,为何他就是如此顽固不化。
“孟丞相,太后已经什么都跟我说了。”
“哦,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孟丞相依旧稳如泰山。
乌纯纯语重心长的说道:“孟丞相,你暗自掌控朝廷,抢夺虎符,谋害乌云大将军的事,孟太后都已经招供了。”
孟丞相冷冷的看了乌纯纯,笑了一下说道:“纯妃娘娘,你又想诈微臣!”
乌纯纯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开口道:“爷爷说过,女孩子不要随便跟人吵架,这会显得自己很没有教养……但也说过,遇到想要吵架的人,就应该一刀砍过去,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文武双全。”
乌纯纯慢慢悠悠的从怀中抽出风云刀,一个闪身,刀就直戳戳的架在了孟丞相的肩膀上。
积德公公和零一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没想到乌纯纯会恼怒成这样,可是现在去劝,会不会一起遭殃。
蒙城县显然也是一惊,半响才冷飕飕的说道:“纯妃娘娘,这里是相府,不是屠宰场,由不得你胡来。”
气氛有些紧张,原本乖顺的孟夫人眸子瞬间亮起了一道精光,而家奴也在乌纯纯架刀之后纷纷将这里围了起来。
“就算胡来,你能拿本妃如何?“乌纯纯气焰嚣张,一点都不给孟丞相面子。
肚中的龙子,皇上的宠妃,即将成为皇后的妃子,这三重身份,怎么都不会被判死刑,死十个孟丞相,都有理由为她搪塞过去。
从何时起,眼前的女子有了这么大的权利,从何时起,后宫的局势转向了乌家,孟丞相一点都不知,明明一切都在控制当中才对。
乌纯纯不给他发愣的机会,刀越来越逼进脖颈,而她的脚也已经蹬在孟丞相的座椅上,身子往前一倾的说道:“孟丞相,此时此刻,你只需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如果不是气氛太紧张和压抑,零一真的很想说一声——好酷!敢把刀架在当今权利冲天的孟丞相脖子上,如此有气魄,有胆量的女子,这世上估计是再也找不到这么一个了。而且,还是在没有一切证据下的‘严刑逼供’。
孟丞相的脸已经黑如锅底,更是气外面的废物没一个人敢进来救他。其实,如果乌纯纯死在这里,也不是一件坏事,乌纯纯一死,后宫群龙无首,这时只要他强烈要求,再加上朝廷尚有的余力,娇婵就会被放出来,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这元丰的皇位非他莫属。
孟丞相咧嘴一笑,计上心头,不畏的说道:“纯妃娘娘,微臣念你是皇上的宠妃,还身怀龙子,才一让再让,如果你还不收手,就不要怪微臣不客气了。”
积德公公微愣,立马使了个眼色,零一之零五团团围在乌纯纯身边,戒备之心尽显。乌纯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施施然的就说道:“本妃倒想领教领教孟丞相家里的家奴到底是有多彪悍,你们几个去,不见血就不要说自己是武林中人。”
零一几个心中默念了好些声阿弥陀佛,忧郁的看了乌纯纯好几眼,他们几个好歹也是不杀生的和尚,难道今天要这样莫名其妙的破戒。
乌纯纯见他们半天没动,语气不禁有些阴阳怪调:“皇上说,让你们好好听我的话的,难道你们不乐意听?“
几人心头一颤,立刻将身上的家伙亮出来,大声的说道:“为主子做事,我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乌纯纯面无表情的踹了零三屁股一脚道:“既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们还站着做什么!”
……
几人都同情的看着零三,谁让他站在乌纯纯的正前方了。
冷冬,本来就是寒风瑟瑟,夜晚的风更甚白日,外面的家奴各个都如夏日的烈火,而屋内的几个秃头,各个都像冬日的懒蛇。
首先,他们并不觉得那群人能让他们提起什么斗志,其二,杀人一事,确实做不来,第三,他们怎么才能让这群人见血严重?
孟丞相并不知乌纯纯身边这几个侍卫是武林高手,当然更不知他们还是裴依锦的徒弟,所以当乌纯纯命令他们去打的时候,孟丞相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一群阉了的人,能有什么战斗力?
外面的人许是也是这么想,所以先一步一拥而上,秉持着早打早完事的心情,说不定还能得到丞相的犒赏。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竟然敢在相府撒野,兄弟们,上!”带头之人,有着一把好嗓子。
零一也有礼的回道:“请兄弟们手下留情。“
“哼,放心,爷爷一定留你全尸。“不明意思的带头甲再一次嘲笑。
零一也微笑的继续回道:“如果有必要,我尽可能的会替爷爷念佛诵经,超度他早日登西方极乐。“
带头甲被彻底气怒了,不再多说,提起刀就砍了上去,而零一五人也毫不迟疑的冲了出去。
乌纯纯在一边暗暗擦了一下冷汗:这群话多之人终于开打了,真是急死她了。
只是打架的局势,要比乌纯纯想象中……快一点。
因为她还没来得及对孟丞相言语逼供,那边就已经收了场,而且也是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见血。
满地的血,就像红汁,粘粘稠稠一片,看的孟丞相有点想吐,在地上哀嚎的家奴更是卯起嗓子嚎叫,像是比谁更惨一般。
乌纯纯忍不住叹了生平第九千五百二十七次气,悠悠的说道:“我说叫你们见血了?”
零一他们双双举起自己的左右手,很明白的解释已经见血了。
乌纯纯高声大喝了一句:“我说的是杀人!”
零四直言道:“主子,上天有好生之德,杀人是不好的。”
不杀人,怎么能吓到孟丞相这个死顽固。不吓到孟丞相这个死顽固,他怎么会说出真相,不说出真相,她怎么让他认罪伏法,虽然人不是吓大的,但是越是爱惜自己的命,视他人的命如杂草的人,越是容易被吓到。
不明白乌纯纯心的五人,只能搔了搔根本没有头发的秃头,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在乌纯纯打算叹九千五百二十八次气的时候,孟丞相说话了:“纯妃,你到底想干什么?
乌纯纯转过头就是一吼:“孟丞相,你派人杀我爷爷,抢了虎符,你还问我想干什么,你以为纸包的住火吗,就算今晚你不承认,总有一天你会承认的,你以为皇上会那么容易让你得到皇位,你以为拿到半张虎符就可以坐上皇位,你怕是在做梦,要是我爷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拼了命,也要取了你的狗头。”
孟丞相挣扎着从椅子上坐起,意外的说道:“乌纯纯,就算本相派人杀乌云,抢虎符,但是虎符现在根本不在我的手上。“
“屁,我爷爷都已经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了,虎符都已经送到塔努部多儿人的手上了,你跟我说,你没有,你是在开玩笑。”
“你都说虎符在塔努部多儿的手上,我怎么会有虎符。”
两人同时一愣,乌纯纯愣的是孟丞相激动下承认了事情,而孟丞相愣的是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你……”
“我……”
“皇上驾到……”
三声同时响起,乌纯纯与孟丞相都是虎躯一震,险些咬了自己的精贵的舌头。
裴依锦的到来是乌纯纯意料之内的,自己大张旗鼓的出宫门,以裴依锦明锐的嗅觉肯定会闻风而来,只是这个闻风而来也闻的太快了一点,她还什么都没做……
孟丞相是觉得今天是他的死期,自己高高兴兴的在家陪夫人吃个饭,赏个月,现实来了个煞神,现有来个瘟神,这不是天要亡他!
“哇,孟丞相,你家真是热闹呀,这地上红红火火一片,让朕踩上去都感觉有点不忍心破坏这兴宅之阵!”
人未到,声先行。乌纯纯颤抖着风云刀,忘记她还是叫人做了一些不地道的事的。
“蠢蠢啊……”
“妾身在!”乌纯纯收起了脚,立定在原定,表情没了先前的嚣张跋扈,多了一份惊悚害怕。
裴依锦在顺六公公的陪同下绕过那片‘红红火火‘,意兴阑珊的站在他们二人面前。
“你的刀……”
“皇上,请为微臣做主啊,纯妃娘娘拿刀威胁微臣,非得逼微臣承认是我派人去边疆害了乌云将军,微臣为官三十余年,勤勤恳恳,从不做危害元丰之事,这纯妃娘娘,她,她……”
她了半天,都没她出什么玩意儿,不过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这活脱脱就是当着当事人的面告状。
乌纯纯最见不得这种小人,做了事还不承认,承认了有临时倒戈,太可恨了。
正当她也准备哭诉的来上一段时,裴依锦轻声说道:“蠢蠢啊,你的刀架稳了,如果孟丞相敢反抗一下,你就就地正法吧!“
事情反转太快,让乌纯纯一时适应不过来,不免的‘哈’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