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这到底是吹了什么风,今天竟然让我连遇两名俊男。”
乌纯纯一脸懵,感情这熊欢欢不是被吓到,而是被她给惊艳到?
就在乌纯纯发愣的同时,一只油乎乎的手托起了她的下巴,熊欢欢的带着一脸青春疙瘩痘的脸就凑到了乌纯纯的面前。调戏的说道:“虽然你没有后面这个公子俊俏,但好在也算可人,要不你与他一同嫁给我,他做大,你做小,如何?”
如何?竟然还问她如何?
乌纯纯觉得自己由丹田而上,一股浑浊的气体正在占据她的大脑,她觉得自己很可能做出失去控制的事情。
“美男,你就从了我吧!”
乌纯纯挤了挤眉毛,一只手猛地捏住熊欢欢的手腕,直接将她的手摁在桌面,然后一个侧翻,从熊欢欢的脊背滚过,摁在桌面的手直接扭到熊欢欢的背后,且将她的身子往桌面一压,彻底让熊欢欢的脸与桌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楼中的姑娘各个惊慌失措的乱叫,楼中的客人也因为这边的骚动而吓走了一半,王寡妇一边喊着付钱,一边还要叫楼中的姑娘不要惊慌,半响之后,人去镂空,只余下沐沐和沁沁缩在墙角,想看又不敢看。
熊欢欢头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骂骂咧咧的吼道:“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连我你也敢惹?”
乌纯纯潇洒的一脚踩在凳上,身体压在熊欢欢的背部,对着她耳朵说道:“熊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连我你也敢惹?”
熊欢欢挣扎了几下,气喘吁吁道:“我管你是谁,惹了我,你只会吃不了兜着走,你现在放我,我还可以考虑打你一顿就算了。”
乌纯纯冷笑一声,打她一顿,就凭她这身手,也打的了人。
这想法刚生,乌纯纯就看见二十来个家仆匆匆的从楼上跑下来,有的连裤腰带都还没来得系起来,每个人手上都拿着短棍,团团的把乌纯纯给围住了。
熊欢欢见人到齐,嚣张道:“我劝你还是赶紧放了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乌纯纯蔑视了熊欢欢一眼,刚刚王寡妇说的那么玄乎,说熊欢欢怎么仗势欺人,怎么欺男霸女,原来都是有人帮忙的,她还以为她是赤手空拳让人折服的,开始还觉得是个奇女子,现在也只能说是一个草包。
“熊欢欢,如果你现在让你的人下去,我保证他们不会缺胳膊少腿。”
这句讥嘲的话让熊欢欢彻底炸了毛,她急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看我被人摁在桌上打吗?”
家奴们这才一窝蜂的全部涌了过来,乌纯纯就两只手,一边还要摁住熊欢欢,一边还要照顾背后的裴依锦,忙的是不亦乐乎,而裴依锦则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时不时还用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赏心悦目的看着乌纯纯的背影。
其实打这些人,根本是不废吹灰之力的,只是乌纯纯想要这个熊欢欢吃点苦头,所以每每有人用拳头直接挥过来时,乌纯纯都会拿熊欢欢的脸当挡箭牌,这一炷香打下来,乌纯纯倒是没受一点伤害,熊欢欢的脸就从猪头变熊猫,那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疤,让熊欢欢龇牙咧嘴的喊疼。
王寡妇见打斗结束,才从帘子后面妖娆的走出来,装做老好人的说道:“哎哟,熊小姐,乌将军,你们这……这是怎么了?”
熊欢欢起先根本不知道乌纯纯的身份,听王寡妇这样一喊,她整个神情都变的奇幻莫测。
“你,你是乌将军?”熊欢欢一手捂着脸,一手伸出指头指向乌纯纯。
乌纯纯看着那根如芋头大小的手指,久久不语。
熊欢欢害怕的把手指收回,生怕乌纯纯将她的手指给掰断,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崇拜的表情道:“你真的是乌将军,可是乌将军不是女子,你,你看起来不像是女人啊。”
乌纯纯面无表情,心中却炸开,她到底哪里不像女人,除了梳了一个男人发髻,穿了一身男人的衣服,她到底哪里不像是女人。
许是熊欢欢觉得这样还不够刺激乌纯纯,又道:“我以前在家,经常听爹爹他们提,乌将军是顶天立地的女人,只不过,等我满了年龄,可以出闺阁之后,乌将军就被送进皇宫当了妃子,我就想着,我有一天也要成为乌将军这样的女人,不过今日看到,乌将军,却与我想象的有所出入。”
“有什么出入。”乌纯纯稀奇的说道。
熊欢欢看了一眼乌纯纯背后的裴依锦,提着胆子道:“传言中,乌将军是喜欢女人的,今日却为了一个男人跟我大打出手,难道乌将军,你喜欢男人了吗,可是不对啊,乌将军现在虽然是将军,可是你也是贵妃,难道乌将军想要在边疆来个金屋藏娇,红杏出墙。”
凸——凸——凸——
乌纯纯额角起来了三个疙瘩,她忍不住大吼道:“谁她娘的跟你抢男人,那本来就是老子的男人,老子用的着金屋藏娇、红杏出墙。”
此言让王寡妇撞墙,让裴依锦皱眉,让熊欢欢瞪眼,让沐沐和沁沁掉了下巴。
乌纯纯提拉起身后的裴依锦,将他往前一推,吼道:“老子的男人,你们谁都不要肖想,王嫂,今晚这里的损失,你明早直接上将军府要,今晚我不爽快,就不陪你们喝酒了。”
说完这一句,不等裴依锦有反应,乌纯纯拉着他就往外走。
外面的月光明晃晃,乌纯纯的心里贼慌慌。
图一时痛快,完全忘记前一天两人还要桥归桥,路归路的事。想想,真是丢脸丢到了家,怎么就会那么冲动,不是说带他见世面,看姑娘的,自己为什么要插手。
白花花的月光撒在地上,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前面一个走路飞快,后面一人走路慢栽。
乌纯纯靠在岔路口的大树上,等了裴依锦半天,才等到他缓缓而来。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仙的话,乌纯纯肯定毫不犹豫对别人说道,当今皇上就是神仙,因为他连在月色下走路,都带着一股子仙气。
乌纯纯傻不拉几看着裴依锦走到她跟前,但裴依锦不带一丝犹豫的转身走向另一条道,她秃废的跟在他的身后,想要起个话头,可是怎么起都觉的尴尬非常。
“我或许明白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你。”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在乌纯纯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她原觉得裴依锦应该不会在跟她谈这种事,没想到他却自己开了口。
乌纯纯没有回答,她怕多说多措,跟裴依锦说话,她就算十个脑袋削尖了都玩不过裴依锦一个脑袋。
裴依锦也没指望她说什么,继续道:“你确实跟其他女子不同,应该说,我印象中,你跟其他女子已经是不同的了,可那也只是记忆中,今天再一次体会,却有种‘确实如此’的感觉。”
乌纯纯偏了偏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只不过,我们也只能止于此了,今晚之事,想来又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乌纯纯停住了脚步,再不想插嘴,也不得不插嘴了,“你的意思是,我今晚说的话,你就当放了个屁。”
裴依锦转身,无视乌纯纯的粗鲁,笑着道:“并不是当放屁,人不可能自欺欺人,只是说,让它成为回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乌纯纯咬着嘴唇,不明白什么叫做‘对你,对我都好’,到底好在哪里,她怎么就不知道。
“裴依锦,对你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对我,确一点都不好。”
“乌将军,你太痴缠于情爱了。”裴依锦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这么一句。
可就是这么无心的一句,确让乌纯纯受到了打击,“你这人真是奇怪,自己不敢承认喜欢我,就直说,非得说我痴缠情爱,如果没有情没有爱,这世上早就完蛋了,不是每个人都是薄情寡义之人,你可以把我方才说的最后几句话当成回忆,但是我不能,我说的句句属实,句句出自我的肺腑。”
“乌将军,难道你非得为难我不成。”
乌纯纯对着月光,猛吸了一下鼻涕道:“明明是你难为我,我离开皇宫之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既然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既然来到这里,你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承认我放不下你,我承认前一天说的话都是违心的,可是那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是你的妃子,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裴依锦谦意的看着乌纯纯,将手放在乌纯纯的头顶道:“如果我来给乌将军造成这么大的困扰,那确实是我的错,既然这样,我明早就回帝都。”
乌纯纯抓住裴依锦刚在头顶的手道:“我并非要赶你走,我只是说,只是说……一切都太突然,我幻想着,等我平定了边疆,我就可以回宫安安分分的做你的皇后,只是,没想到幻想成了空,连心里也成了空,我在塔努部多儿的大牢里面,做梦都梦到你,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可是你能明白,当你想的人告诉你,我忘了情,我有我们的记忆,我只是忘了情,这该怎么办,这比直接告诉我,你失忆了,还让我感到害怕,失忆了,我可以让你再一次喜欢我,可是忘了情,我该让你怎么喜欢我,是不是得废了你的武功,是不是得拆了法华寺,你才会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