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退让(中)

乌纯纯的脑回路永远跟正常人不一样,当她把想法说出口,积德公公无语的呆在原地,等积德公公想要委婉的表达事情的真相或许不是乌纯纯想的那样时,那个健硕的背影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消失在了蒲草殿门口的拐角处。

他是不是该跑过去告诉她,绿秧殿住着一位皇上以往的旧情人。

大大的四合院,每个房间都住满了人,只是这些人疯疯癫癫,大下雨的还在庭院中嚷着扑蝴蝶。有的房间还破烂不堪,似有大火烧过的痕迹,还未修葺。

但也有与这些房间格格不入的另一扇门,门口摆放着几盆绿植,往屋中一看,更是繁花似锦,还有一架古筝摆放在屋中,古筝旁还放着一本经书。

裴依锦背门而立,看着屋中的花花草草,闲时还会扯动两枝在手中把玩,这时旁边的珠帘掀起,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煞是好听。

纤纤玉手举着托盘,将两杯茶水放到屋中唯一的一张桌上,并且笑着道:“请皇上海涵,妾身这里只有一些粗茶。”

裴依锦看着桌上的茶道:“若是粗茶,怎会茶香四溢,娇婵又撒谎了。”

孟娇婵用托盘遮住自己羞涩的脸蛋道:“皇上,这是我用无根水泡的铁观音,你尝尝。”

裴依锦没有推辞,缓步上前,拿起桌上刚泡好的茶水闻了闻,浅尝了一口,又轻轻放下。

孟娇婵满意的将托盘放到一边,缓缓的坐到筝前,想要弹奏一番。

可裴依锦一手压住了琴弦,不让她弹。

孟娇婵笑容僵持在脸上,疑惑的抬起了头。

裴依锦松了手,状似无意的问道:“朕来这里已经有三五日了,每次你都沏完一壶茶,等朕品尝之后,就会弹奏一首,为什么你都不会问朕,这茶好不好喝?”

孟娇婵的脸色渐渐有些动容,她站起了身,走到裴依锦面前,轻轻说道:“阿锦,我与你相熟已有十年,这茶好不好喝,光从你的表情我就能看的出来。如果你满意,就会尝一口,如果你不满意就会闻一下便放下,这点习惯我还是懂的。”

裴依锦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几分的孟娇婵,就在孟娇婵准备抱着他的时候,巧妙的错身走到了桌前坐下。

“朕将孟丞相送进了大牢,你不怨朕。”

孟娇婵失神的看着地面,有些狼狈的回道:“爹爹这一生都被权利蒙蔽,不管我与娘亲,一切的关爱都是逢场作戏,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也属罪有应得,不过,即便如此,那也是我爹爹,说不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我现在这情况,又能如何呢?”孟娇婵顿了一顿,看着裴依锦的双眼说道:“阿锦,我自始至终都喜欢你,我知道我这样属于无药可救,可是只要能得到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我怨你又爱你,恨你又放弃不了你,即使你让我家破人亡,我还是义无返顾的在你身边,说我无情无义也好,说我大逆不道也罢,我懂你,知你,这世间没有谁比我更加了解你。只有我才能与你并肩而站,难道不是吗?”

裴依锦挑了一下眉,端起桌上的茶碗默默的喝了一口茶道:“娇婵,出冷宫吧!”

“什么?”孟娇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出冷宫吧,天涯海角随你去哪都可以。”

孟娇婵惊的差点站不住,“天涯海角……你陪我?”

裴依锦道:“莫要想太多。”

“……”孟娇婵无言了一下,“你不陪我,去哪里都不如呆在冷宫,至少在冷宫你还会来看我一眼。”

“朕就将禅位,这冷宫以后怕是不会再来,朕之所以让你出宫,是因为你的执念在朕身上,因朕的原因,才会执迷不悟,一错再错,现在朕要离开这里,你也离开这吧。”

孟娇婵晃神的坐在了凳子上,半天才道:“你禅位给谁?你要去哪?”

“现元丰只有名华可以担任皇帝,而朕回法华寺清修。”

“法华寺?你又要回去做和尚?”孟娇婵脑色极其难看,但转瞬,又变成惊奇:“你因乌纯纯脱离法华寺,现又要回法华寺,难道说乌纯纯负你,或者说,你已经不喜欢乌纯纯呢?”

裴依锦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看着外面的雨水道:“落叶归根,万佛归宗,喜欢不过一时的执念。”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乌纯纯,她根本与你不配。能配的上你的只有我,仅仅只有我。”

裴依锦微微一笑,站起了身,“你离宫吧,这是朕对你最后一丝情义。”

“不,你若出家当和尚,我就陪你做尼姑,你前脚去法华寺,我后脚就去云梦庵。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要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候着你。”

裴依锦暮然转身,双眼眯成一条细缝道:“娇婵,朕对你最后的情义止于让你离宫,但你以后究竟去哪,已不是朕关心的地方,就算你后脚出宫死在宫门口,朕也只会默默为你念一段经文超度你的亡魂。”

孟娇婵脸色骤变,站起就从背后抱着裴依锦道:“阿锦,你怎会如此无情,我苦苦等了你这么久,你才来冷宫看我一眼,可是这一眼换来的确是这样绝情的话,如果真是这样,你还不如不来,最起码能让我有个幻想。”

“哦,我就是来破灭你的幻想的。”

“……”孟娇婵哽咽的说不出话。

裴依锦松开孟娇婵的手,最后一次问道:“你真不离宫?”

孟娇婵眼泪婆娑道:“得不到你,就算我离宫也枉然,还不如在这里孤独终老。”

裴依锦拿起门前的雨伞,淡然的走进雨中。

天空中电闪雷鸣,遮住了裴依锦最后一句话,虽然音听不清,可是孟娇婵依旧看懂了裴依锦的嘴型。

一句‘随你’,成为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原本可以成为最配的上他的人,却成了最为可笑的人。

她的喜欢,他一直不在乎,她的理解,他一直认为是多余,她是天下第一才女,但始终没能入他的眼,就算再有才能,那又怎样,到头来,一切都是一场空。

她犹记得,那年他躺在假山之上,而她坐在他的旁边,他说他看到一个故事,要讲给她听,她欣喜若狂,静静听之,可是听到最后,她都没有记住故事内容,只记得他低喃着声音,轻轻在她耳边念道:“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淋,只求他从桥上经过。”

她记得这一句话,一直都记得,可为什么越是清晰的记在心里,自己的心就越疼,疼的不能呼吸,她委曲求全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孟娇婵无助的蹲下,眼泪如雨滴般一颗一颗的滴入地面,她紧咬着嘴唇,无声的哭泣,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将受到的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

绿秧殿内,因为方才的闷雷,吓的在院中傻不兮兮淋雨的疯妃各个窜进了屋中,并且紧紧关住了房门,生怕有妖魔鬼怪把她们抓走。

但还有一人举着一把竹伞,静静的站在院子的角落,目不转睛的盯着孟娇婵的屋。

其实乌纯纯站的位置很显眼,可是冷宫之中,疯妃乱窜,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陌生的女子进来,况且,乌纯纯还不是陌生的面孔,在绿秧殿的‘老人’,都还记得乌纯纯那张脸。

自从孟家失势,孟太后修佛,这绿秧殿再没有监视之人,可百年的冷宫不是说废就能废掉的,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些真正疯掉的老女人,无依无靠,还不如呆在这里,让她们自由自在,皇宫都养了很多闲人,不在乎再养一些。

说乌纯纯怕裴依锦被冷宫的女人欺负也罢,说乌纯纯料想到裴依锦有猫腻也好,但她终是因为担心裴依锦而来。

只是当看到担心的人与其他女子搂搂抱抱,乌纯纯心里总不是那么好受的,就像这场雨,明明都打了伞,可是颗颗都打在了乌纯纯的脸上还有心里。

她知道裴依锦不可能跟孟娇婵旧情复燃,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裴依锦到这个时候,还要来这里看孟娇婵,他若是无情,就不应该来这里,他若是有情,孟娇婵不会哭的那么伤心。

而且,看到孟娇婵那么伤心,她仿佛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同样是喜欢,同样是无法自拔,同样是放不下,她会不会有孟娇婵一样的结局,爷爷叫她用心去看一个人,可她用心看,看到的全是眼泪。

她是不是该放手,她是不是应该学着放弃,毕竟像孟娇婵那样聪慧的人,都成这样,她是不是就不要再去碰壁。她觉得裴依锦已经快要把她弄疯掉,不爱就不爱,不喜欢就不喜欢,哪有那么随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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