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干啥,别让我知道你不怀好意,将军您这里是啥啊,硬邦邦的?”清桐伸手不小心触碰到了某个微妙的位置,楚瑾泉并不说话,有点儿惊恐的觑着清桐,清桐立即明白过来,后知后觉以后,也不害怕了。
看起来自己当初取笑他也是说到了正当的一个位置,这个家伙看起来是花间浪子,其实本质上并没有一点儿坏,不但是不坏而且原本就很纯良无害,一时间剧情立即扭转,刚刚是大灰狼与小红帽。
顷刻间就变成了小红帽与大灰狼,好吧,是本末倒置来着。清桐觑到了他的眼神以后立即明白过来,轻轻的放开了手,然后媚眼如丝的看着楚瑾泉。楚瑾泉一时怔住,竟然忘记了自己予取予求的动作。
聒噪,这个女子刚刚还是花木兰,这时候为啥变成了木兰花?楚瑾泉还没有分析出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慢慢的伸到了楚瑾泉肩膀的位置,“将军,让奴给将军宽衣解带,好好的伺候将军,将军您看如何呢?”一边媚眼如丝的笑着,一边轻轻的解开了楚瑾泉的第一枚纽扣。
“你干啥?”楚瑾泉看到自己连主动权都没有了,一时间懊丧的很。又看到清桐一脸吃定了自己的模样,更加是懊丧的厉害了。
清桐锁眉看着楚瑾泉,伸手轻轻的在楚瑾泉的胸口一推,这个如山一般雄伟的人已经倒在了云榻上,清桐看到计划成功了一般,轻轻的用自己的发丝在楚瑾泉的脸庞上撩拨起来,楚瑾泉心底里面如同火烧爆发一般,伸手勾住了清桐的后脑勺。
“清桐,可以吗?”楚瑾泉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完蛋了,沦陷的不但有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灵魂,所以楚瑾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的抖颤。清桐或者就看不出来自己是一个从来都没有经过的人了,清桐嘿嘿的笑着。
沉沉的嗓音落了过来,“我没有想好,以后吧,你说呢?再说了我们无媒苟合,德行已亏,想什么样子呢?”清桐说完以后不打算玩了,心里面一团乱麻一般的纠缠着,楚瑾泉的眸光落了过来。
脸色潮红的厉害,倒是让清桐吓了一跳,“你,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吧。”清桐知道在这样下去,自己有可能就会沦陷的,与楚瑾泉的想法可以说一模一样,微微皱眉看着楚瑾泉,良久以后轻轻的叹口气。
看到清桐要走,楚瑾泉的唇角下垂,“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一聊,刚刚真的是对不起。”
“饮食男女,那啥啥,啥啥,你知道就好了,没必要的,再说了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说完以后轻轻的捏了一下楚瑾泉的手,楚瑾泉知道清桐这就是原谅了自己,皱眉目送着清桐离开了。
到了走廊的位置,清桐顿住了脚步,“送到哪里去啊,又不是我不认识路,回去吧,我不怪你,怪只怪我自己,你也不要怪我了,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清桐伸手指了指天空的一轮明月,“都是月亮惹得祸。”
“呃……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路徐行,走一走,你看如何?”说完以后握住了清桐的手,清桐一点儿都不抗拒也不反对楚瑾泉右手卡住自己的腰肢,然后走到了金阶下面。
今夜在别的地方,或者华西地区应该是天霜河白,而在这里已经是进入了早春,空气中有着花木最原本的芬芳与馥郁,闻起来让人赏心悦目,清桐看着旁边的楚瑾泉,他呢,则是回眸看着自己。
楚瑾泉也是深深的凝视着她,两人都是轻轻的笑了,这就是真正的“相看好处却无言”笑过了以后,清桐说道:“三日后,禁苑,我记住了,回去吧。”
“不。”楚瑾泉抱住了清桐,然后在清桐的额角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样就可以走了,你不要忘记了。时间安排在大白天,并非是夜宴,与会者也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人,所以……明白?”
“明白,”清桐刚刚就闭着眼睛,好半晌才睁开眼,而楚瑾泉高峻的影子已经轻微的移动,离开了自己的身旁。清桐倒是觉得没来由的失落,或者今晚自己应该答应楚瑾泉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有两股力量,一股在拔节,另外一股也在不停的轻颤。
神情那是相当的无奈啊。
时间过得很快,楚瑾泉推却了端华的好意以后,两人按照端华的计划,在禁苑的甘露台准备宴请几个封疆大吏与朝廷里面的大臣,这几个大臣的身份都是不尴不尬之人,要说起来,也不是礼康王的人,自然也不是端华的人。
就赖你楚瑾泉也不是两人中任何一个人的属下,聪颖如同端华,诡谲如同礼康王,二人相会究竟是风云际会还是平淡无奇就在后面了,因为宴会的发起者是端华,所以作为东家,端华是第一个到了禁苑里面的。在禁苑里看过了以后,将刀斧手埋伏在了那里。
为了避嫌,自然是将宴会开在高不可攀的甘露台上面。这天天气非常好,可以说这样的一个好天气是不适合杀人放火的,但是偏偏他们几个心里面都存在杀人放火的想法,一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梅英疏淡,冰凘溶泄,春天已经开始了,柳树已经拉扯出来一片金黄。而这样高峻的高台可以将下面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的,可以说周围是没有办法去埋伏人了,他们这一次要得结果,不成功便成仁而已。
东风暗换,几个人从外面走到了禁苑里面。因为是皇族的禁苑,倒是很多封疆大吏从来就没有涉足过,一边称赞这里好看,一边称赞那里美丽。
“德川大人,你看前面的一个小小粉墙是不是像你家小媚娘的脸蛋一样,腻歪的厉害,还有前面的竹子,这个是罗汉竹呢。”这人惊诧的很,另一个人显得更加是惊诧,“哎呦,年兄,你也过来看一看这个竹子乃是罗汉竹,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另外几个人都走了过来,借着看这个看那个将周围的环境都看了一个清清楚楚,帝王家里的宴会,不用想都是杀人放火的前兆,有一些宴会,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不停的杀杀杀,几个人难得一见的紧张与颤栗,一时间畏惧的没有办法。
金谷俊游,铜驼巷陌,楚瑾泉从后面走了过来,知道这群人的想法,也就不足委屈的走着。结果这几个人看到楚瑾泉过来,如同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个个都走了过来开始嘘寒问暖,并且在嘘寒问暖的同时打听这一次过来的主要章:程。
好吧,嘘寒问暖是假的,主要还是过来问一问究竟今晚是干啥,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需要自己去完成,或者今天的宴会究竟是为什么。
“哦,你们问这么多,本将军也是不甚清楚,到了前面就知道了,先到甘露台上面去。”说完以后轻轻的笑着,延请众人到了甘露台上面,一群人走了过去,跟着楚瑾泉。新晴细履平沙,甘露台上面一片花木低低的垂盖着,让空气有点儿莫名的香馥馥。
这里的迎春花早就已经开了,一片絮翻蝶舞,芳思交加。
“哎呦,这个迎春花果然是了不得的,比我们府中的好多了,还有这一面桌子,你们看竟然是可以打开的,打开以后还可以组合在一起。”这几个人好像对这个桌子非常感兴趣一样,倒是完全不感兴趣这个鸿门宴。
其实楚瑾泉心里面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他们这一次过来只有将目光关注在花花草草上面表示自己不过是一个无心于朝堂之人罢了,这一次不来是不可能的,来了以后就要参加看不见的战争,他们心里面同样是有点儿怔忡。
端华看到诸位过来,简直是谦恭的厉害了,完全看不出来阴狠与狡黠,一脸的诚恳,好像今天的宴会是真正意义上的游山玩水,一点儿都不存在让他们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想头,几个人看到端华这个样子,也就放了心。
其实没有人是真正了解端华的,端华的那一双眼睛看到每一个人的时候,每一个人好像心神一凛,都愿意赴宴一样,刚刚还是彻头彻尾的敷衍,这时候已经是赴宴了。楚瑾泉安排好了以后,站在了楼梯口等待着远远的走过来的礼康王。
礼康王知道这是一个鸿门宴,所以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宴楚瑾泉吃什么自己就吃啥,楚瑾泉喝酒自己就喝酒,然后一切看着楚瑾泉,不然自己会死翘翘的。而看到宴会的甘露台上面还有一部分人以后,也就心里面舒畅了不少,这么多人……这么多人。
这么多人共同在这里,换句话说,要是自己果真是行动了,大概也是可以有人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将手中的匕首握紧了,也是一脸的笑意盈盈到了楼梯口,当然了,免不了左顾右盼,因为知道端华心狠手辣,这一次更加是小心了不少。
没有人愿意做待宰的羔羊,当然了,礼康王更加是不愿意的。
他的目光仔仔细细的都看过了,柳下桃蹊,乱分春色。从这里看下去,应该是没有一个刀斧手的藏身之地,那么就最好也没有了,继续看,东面是一面巨大的湖水,西面则是一片葳蕤的草木,而南面是禁苑的一条宽广马路,北面,仅仅一衣带水,也是太液池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