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众人好像都忘记了时间在流逝一样,有一道尖细的嗓音从水绿南薰殿外面一路传了过来,让任何一个人听上去这个内侍监都像是已经没有力气一样,那种汇报时请的声音好像是……在战场上遇到了猛烈的进攻一样。
“报……”这内侍监一路冲了过来,横冲直撞的模样,将前面的金盘都打翻了,然后金盘里面的柿子落在了地上,被踩碎以后又是长在了脚上,于是一路徜徉,从后面一路踩着滑板鞋,橡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一会儿以后已经到了前面的金阶那里。
有人看到情况不妙,立即大呼“救驾”!于是更多的人围拢了过来,在内侍监的前面站住了,这些人一个个都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内侍监,有人弹眼碌睛,“皇上在这里,你不可莽撞。”
说完以后,立即转头看着皇上,皇上连连点头。
“说,什么事情这样慌里慌张,让你们去请人,又不是让你们去杀人,这是怎么说?”正在问话的时候,外面冲进来另外一个人,同样是内侍监,同样是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已经到了金阶旁边,同样是跪在了这个内侍监的旁边。
“报。”这人同样是上气不接下气,一脸的疼痛。
“说。”皇上也是生气了,立即开始询问,两个内侍监面面相觑了会儿,立即开始磕头,“报皇上,叶氏清桐抗旨不尊,说自己还在对镜贴花黄,为了让王子垂青已经打扮了两时辰了,还在那里忙忙碌碌,只因为小的们催促一下,就被叶氏清桐将我们叉了出来,叶小姐力大无穷,一边对付小的们,一边还咒骂小的。”
“什么,咒骂?”皇上的,龙目里面蕴含一种生气的模样,难以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内侍监,究竟他们说的是什么情况啊?
“是,是连番咒骂我们,说我们是……是……”这个内侍监一时间想不起来,另外一个内侍监立即截口道:“说我们是……是傻叉,还说……还说我们是……”这个内侍监又是想不起来了。
这一个内侍监不敢抬头,不敢高声语,轻轻的说道:“说小的们是竹子与木头的结合体。”说完以后看着台上的诸位,皇上的龙睛凤目里面立即有了一种杀机,但是很快眼前好像是浮现出来清桐那可喜的面目,所以也就不生气了。
“什么叫竹子与木头的结合体?”皇上问一句,轻轻的屏退两个人,一个人后背上是脚印,另外一个人的胸口是脚印,没有人知道这些脚印究竟是怎么样形成的,不过看起来倒是很匪夷所思的,让人想起来三个字儿,“无影脚。”
“是,回皇上,其实这个是……是一个字儿。”楚瑾泉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当讲不当讲,皇上问道:“什么?”
“是一个字,皇上请看。”说着话楚瑾泉开始解释起来,“竹子与木头加起来就是笨蛋的笨。”说完以后轻轻的笑一笑,皇上听到这里也是笑了起来,轻轻的将袖口中的手拿了出来,试着在桌面写了一下,果真如此。
不过,捻须,问道:“神马叫做……傻叉?”
“乃是一句方言,大概与“非人哉”杀不多了。”听到这里皇上不禁眉开眼笑,重重的拍着桌面,前仰后合的笑着,“去去去,再去请。”
“父皇,一个女子而已,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让孩儿去吧。”说着话景维站了起来,景维走路衣带当风,两步已经到了前面的位置,跪在了金阶的下面。皇上轻轻的看着景维,说道:“起来,你既然是要去,就让她好生过来,就说我们都在等着。”
但是就在转身离去的时候,景墨也同时跪在了地上,“父皇,一直以来清桐与我的关系还是不错了,念在我们交情甚笃的份上,倒不如让我带清桐过来,大概是清桐玩心比较重或者又是为了给王子一个好的印象,让儿臣去吧。”
自然是要主动请缨的,这个该死的景维过去以后绝对是瞒上不瞒下下开始瞎搞起来,为了保护清桐的安全,自然是要好生的过去邀请的,景维的目光冷冷的扫视了过来,笼罩住了跪在那里的景墨。
“墨郡王,要是这样子下去岂不是丢尽了皇家颜面?一个宴会就等待一个女子,偏巧此女子冥顽不灵,要是让你们这些所谓交情甚笃之人过去邀请,倒不如让本王前去,本王就是捆绑也是将叶氏清桐五花大绑而来。”说完以后大步流星就要离开。
“杀鸡焉用牛刀,”楚瑾泉站了起来,“朝野都知道,我与清桐向来是心有灵犀,我去吧。”说完以后就要举步,而景维显然是不依不饶的,轻轻的站起来表示自己必须去,景墨也是无声抗议,本朝的皇上有一个好处就是优柔寡断。
有一个坏处就是同样的……优柔寡断。所以两下里较劲了会儿以后,不禁恻然。
局面是僵硬的,没有人走一步,但是从空气中已经可以看出来每一个人的神经都因为这事情已经慢慢的形成了一种紧张情绪,良久的沉默以后,皇后娘娘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提醒皇上立即处理这样的局面。
我朝皇上好像后知后觉,这才看向了前面几个人,说道:“就让墨郡王前去,今日,清桐就是来要来,不来也是要来的,不过女微悦己者容,你们给人化妆的时间也无不可,明白?”说完以后看着墨郡王。
景墨点了点头,就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人的声线华丽的落了过来,但是华丽中带着一种华而不实,带着一种狠辣的凛冽,“要是叶氏清桐还是不来,王爷您是姑息养奸让我们都在这里等着,还是有其余的办法呢?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听一听?”说完以后看着景墨。
景墨轻轻的回眸,视线落在了景维的脸上,并不说到了最后如何样的惩罚清桐,而是稳定的说道:“要是将清桐请不过来,情愿斧钺加身!”说完以后叹了口气。这样子决定以后,好像景维菜同意了,嘴角有了一个满意的弧度。
笑意在慢慢的增加,“善。”
景墨站起身准备往外走,但是外间又是几个内侍监横冲直撞而来,景墨看到情况不妙,立即保护住了自己旁边的桌子,金盘有惊无险的摇摇欲坠了会儿,稳稳的落在了后面的位置,然后……太监们一个个都走了过来。
“皇上,祸事了,祸事了。”这样子说过以后看着皇上,皇上心道又是什么事情让这家伙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内侍监立即上前一步,开始磕头,皇上问一句:“什么祸事了,清桐在干什么?”
“她?”内侍监指着自己的脸颊,说道:“叶氏清桐现如今见人就说爱老虎油,还在人的脸上亲一口,小人在西局这么多年晚节不保,小的惭愧啊!”说完以后还是笑了笑,而看向了众人。
景墨的后背明显紧绷了一下,好像很紧张一样看着那个内侍监,内侍监脸上果真是有一个嘴唇的痕迹,红扑扑的。而楚瑾泉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旁边的桌脚,然后地上落下来一片细碎的木屑。
人人的神色都是不一而足的,旁边的王子好像看笑话一样,说道:“刚刚是打人,现在是为了刚刚动手打人而付出了自己的道歉,倒是很有诚意的,不过……方法好像是有失偏颇了。”说完以后就连自己的兴趣都是引逗了出来,不由自主的想要看一看众人口中的“叶氏清桐”是个什么人。
不出一时半刻,几个人正在交头接耳的时候为外面走进几个人,应该说是三个。其中,两个是丫头,一左一右分列左右而来,中间的女子,眉目如画。好吧,眉目就如同是画上去的一样,不知道哪里不舒服,但是看上去哪里都不舒服。
这个女子方当韶龄,肌肤胜雪,好吧,实在是过于苍白了,如同某个到岛国的艺伎一样,形成这种苍白的原因只有一个,三钱银子购买的胭脂水粉竟然让人一次性涂抹在了一张脸上。这个女子慢慢的举步走了进来,每走一步大厅里面就形成一种让人形容不出来的冷凝。
还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滑稽。慢慢的呃走了进来,再看一眼,楚瑾泉立即低头,这是要干什么啊?不但是化妆过于浓艳,还是一身的奇装异服,简直是让人不可逼视。就像是一片轻柔的云一般在众人眼前飘来飘去,最后开始跪安,给皇上与皇后娘娘问礼。
皇后的目光不由的诡冷,“你为何今日这般着装,本宫允许你重新换过,你看如何?”皇后娘娘瞪视着清桐,早就知道清桐有自己的打算,不会轻而易举就答应和亲的,刚开始还不知道清桐用什么办法去阻拦这样的情况,现在才知道了力挽狂澜是需要技巧的。
清桐举眸,那清丽而又秀雅的脸上荡漾着一个春天般美丽的笑容,但是人人都不敢看那张脸,不知道为何,就连景墨的眉头也是皱起来,不能说不好看,只是异域风过于浓烈了,让人有点儿接受不了。
楚瑾泉好像牙疼一样,撑着自己的脑袋,昏昏的模样,眼风邪邪的落了过来,扫视着清桐。而也是同时偷瞄一样旁边的王子,贝尔王子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有一种让人形容不出来的惊诧莫名。
清桐自己倒是觉得稀松平常,用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看着御座上的皇后娘娘,说道:“这个是东瀛的妆容,娘娘莫非是觉得不好看吗?”说完以后仔细的转一圈,好像觉得一切都是很好啊,但是为何众人的目光里面除了厌恶就是厌恶啊,清桐搞不清一般,自己为何成为了“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