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后玉宛顿时来了兴趣,想要看一看究竟还有什么是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将疑惑的眸光兴味索然的看了过来。“这,还有什么是哀家并不知道的,你们也应该告诉哀家,让哀家欢喜欢喜。”成后玉宛微微的一哂。
毕竟他们面前是一个集团,这一个集团中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相互之间的信任,要是连最起码的信任与尊重都没有了自然是不可以的。
“这事情,如果可以告诉娘娘,一早就告诉了您,您只需要知道,我们是很多军民,下一次他们来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成后玉宛刚刚还兴味索然亮晶晶的瞳眸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儿索然的暗淡了下去,什么事情连一国之母后都要隐瞒着,一开始就说“用人勿疑,疑人勿用”这倒好,就连自己都让他们排外了。
不过成后玉宛并没有什么气馁的模样,而是微微的笑一笑,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既然自己不好参与,只好轻微的点头表示赞同,一面让人出去请朝廷命官之类的,看到楚瑾泉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这才问一句外面的情况。
清桐目前的问题与成后玉宛可以说是不约而同,所以成后玉宛问过了之后,自己凝神听着就好,楚瑾泉看一眼清桐,这才说道:“折损了他们一部分兵马,其余的一部分很快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并不恋战,而王爷也是一个不恋战的人。”
“哦,这样,”成后玉宛陷入了沉思,就算是萧鸣声的军马回来了也等于是螳臂当车,杯水车薪,萧鸣声厉害虽然厉害,但是仅仅是一个人,哪怕你是勇冠三军,这样一个人也是以卵击石。
或者别人是没有注意,今天成后玉宛早已经看过了,东陵国的军队是那样的多,那样多的军队让人简直看都看不到军队最后的尾巴。她依稀记得起来带领军队之人的模样,一脸的冷漠,这个男人的眼睛里面除了杀戮就是杀戮。
“平安归来就好,要是他回来了,我们应该齐心协力的。”这句话出自于成后玉宛之口,倒是让人心里面活络了不少,嘴角微微的一哂,“好,您既然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将无往而不利。”
一会儿以后,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三呼万岁以后已经分宾主而坐,成后玉宛看着前面的人,说道:“众爱卿平身就好,今日让诸位过来,是想要诸位集思广益,想出来一个退敌之策,诸位以为如何呢?”
清桐看着成后玉宛,退敌之策自己早已经胸有成竹了,今日让大家过来不过是安排安排,以免到了时候忙乱起来,立即说道:“让诸位过来,其实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让你们想这个,而是安排你们各司其职。”
“孙大人,今天退敌有功,以后再接再厉。”听清桐的意思,不但是有以后,以后还要“再接再厉”,这样危险的尝试想不到才是一个刚刚开始的前奏曲,成后玉宛听到这里不禁抽一口凉气,清桐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楼第一,暂时先不要吃,我想要吩咐你,下一次你丢出去的就不要是油炸花生米了,这里我另有安排,你听到了没有?”吃货的世界总之你不懂,看着楼澈用灵巧的手指慢慢的捏碎了胡桃在吃着,成后玉宛的咽喉也是发出一连串不规律的咯咯声。
“狼谭,你的弓弩手人数不够,需要慢慢的扩充,这个不急着去做,在此之前,你还需要做出来惊人之举,朝廷的禁军里面也有弓马娴熟的,你一个一个都找出来,不论他们的品阶与位分,需要立即纳入麾下。”
“臣遵命。”狼谭要走开的时候,看着清桐。
“别人不服?怎么办!?”自然是有很多人不服的,按照清桐的策略与指挥,狼谭目前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禁军首领,要是突然之间让那些人凝聚起来,自然是背地里颇有微辞,而很显然很多人可能还会与狼谭拳脚相向。
清桐正要说话,旁边的楚瑾泉微微的笑了笑,“娘娘。”成后玉宛陷入了沉思,眼前是一片缤纷的血雨,这样子布置完全是不起作用啊,现在十万火急的是这些人眼看就要反扑过来了,他们临时抱佛脚……
“娘娘,昨晚没有休息好吗?还是娘娘现在心力交瘁呢?”经过楚瑾泉的提醒以后,成后玉宛立即怔然,看着楚瑾泉,温软一笑,“将军,好着呢。”
“本将自然是好端端的,不过娘娘看起来好像不妙的模样,不知道娘娘目前是什么看法呢?亦或者说娘娘有什么看法,刚刚狼谭说过了,唯恐诸位不服!”后面两个字的尾音在空气中触碰了一下。
成后玉宛立即明白了过来,将萧鸣白的令牌拿了过来,毕恭毕敬的交给了狼谭,“谁要是不服,就是我朝的公敌,可先斩后奏,此令牌是皇上的令牌,就是一品官员也是需要听候差遣的,更不要说其余人。”
“狼谭,交给你了。”狼谭看到如此郑而重之,自己就成为了禁军首领中的首领,战斗机中的战斗机,立即点点头,握住了手中的金牌,“臣为成国定当百折不挠,百死不辞!”一边磕头一边出去了。
清桐看着狼谭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自己还是慧眼识宝的很,这么快就将事情安排的好好的了,这么快就已经距离成功还有两三步的距离了。
“季屏儒,你是一个什么人,本公主看的一清二楚,你记得到时候极力的去撺掇,务必让他们离间,不要让他们有任何可以合作的可能,明白?”清桐的眼瞳中有了一片诗意的光泽,看着季屏儒。
这个人,自己从第一眼开始就知应该如何用,而此人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微微的笑着点头去了,大殿里面又开始空荡荡起来,有风吹过来,楚瑾泉的身形微微的顿了顿,成后玉宛好像闻到了一种伤口的味道。
皱了皱眉,清桐立即请辞,与楚瑾泉一前一后的出门去了。
到了外面,红杏飘香,柳含烟翠拖轻缕。两人过了水边朱户,这一日已经过去了一半的模样,清桐这才看着楚瑾泉,说道:“受伤了,为何不早点儿说出来。”
“迟早你是可以看出来的,迟总比早好多了。”没错,这么远的过来,不受伤是不可能的,他作为以为首当其冲的将军,为了保护自己的僚属,自然是需要第一个站出来的,于是就受伤了,并不严重,但是经过这么久的长途跋涉已经变得开始严重起来。
清桐不敢看楚瑾泉的眼睛,那如同灵泉一眼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楚瑾泉也并不说话,而是微微咳嗽了一声,“回去吧,区区小事,不劳烦你,我自己处理就好。”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你的身体……也是我的,你没有保护好,还说不关我事?”清桐目光看着前面的位置,某人嘴角蕴含的笑意,终究还是忍俊不禁,伸手握住了清桐的手。
清桐想要挣扎,连点儿机会都没有,还说受伤了,此人看起来半点儿受伤的模样与嫌疑都是没有的,她看着前面的走廊,烛影摇风,芳草迷路。
“回去再说。”清桐这才感觉到楚瑾泉的手指冰凉,他不但是受伤了,这一路过来风驰电掣估计还受了风寒,一直以来都隐忍不发,这个时候这才开始表现出来,清桐心疼得很,想到白天时候见面,竟然自己粗枝大叶没有发现楚瑾泉受伤的事情,心中钝痛。
楚瑾泉走在前面,背脊依旧挺直,挺秀的身材完全看不出来是受伤了,清桐也是愤恨,明明是受伤了,为何偏偏要伪装出来那种完好无损的根绝呢?整个人好想爱你噶蕴含着某种巨大坚韧的力量一般。
其实从内而外都是那样的脆弱起来,她心疼得很。
雄壮巍峨的宫墙让早秋的骄阳镀上了最后一层美丽而又绵密的金色,更显得峻峭与壮观,楚瑾泉的脚步没有到自己的客寓中去,而是舍近求远,过了前面的位置以后径自到了长公主的宫殿,清桐看到他要去自己的那边,也好过自己去开口。
晚秋阳光的两道微微明亮光柱穿过了走廊,宛如两条开始透明的金带一般,在楚瑾泉的身上也是那样的美轮美奂,要是不说出来这人受伤了,清桐几乎从那张脸上完全是看不出来的,很快的时间里面,二人已经到了自己的宫殿。
绿凝与猗琴立即开始烧水,第一件事情是给楚瑾泉洗澡,这样就比较好清理伤口,一般这样的事情都是末等的丫头来做的,或者楚瑾泉并不喜欢让人鞍前马后的伺候都是自己动手的,但是今天的情况好像有点儿不一般。
“可以自己动手?”
“你不想要就走,没有人逼迫你服侍我洗澡。”楚瑾泉有点儿愠怒,眉宇微微的跳动了一下,清桐看在眼里,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楚瑾泉的目光看了过来,内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尘埃。
让人看上去就无端端的心疼起来,清桐只好将旁边的澡豆与毛巾握住了,然后到了珠帘翠幕的后面,看着楚瑾泉那高大的身形,说道:“既然你横竖不方便,只好我来了。以逸待劳,你看如何,本公主从小到大就没有伺候过人。”
“以逸待劳自然是好的,但是你态度过于恶劣,出去吧,不情不愿的,我自己来。”
“你不可以拒绝我的好意……”清桐的眼睛看着某一个位置,某人轻轻的一哂,勾唇笑道:“没事,出去吧,我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