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怒气攻心,涨红了一张俊脸,他抬手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掐死。
身上传来的奇痒让他的身子微微扭曲,男子悻悻的放开澄樱,倏然跳下床帷,狼狈的逃出了营帐。
“看好她,如有任何差错,就提头来见我。”营外愤恨的声音让澄樱为之一颤,无神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营帐。
拉好敞开的衣衫,澄樱蜷缩在角落,看着手中沾染鲜血的珠钗,泪珠顺着脸庞缓缓滑落。
这支珠钗是娘临死前交给她的,人在钗在,想不到这小小的珠钗竟然救了自己的性命。
萧瑟的寒风呼呼的吹来,加重了她周遭的寒冷,她下意识的将身子蜷的更曲了。
二哥,樱儿现正身处敌营,你可知道?
十个时辰之后,头遮面具的神秘男子意料之中的再次走进了营帐。
他一语不发的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端起桌上那黑乎乎的药汁,走到她的面前。
“怎么不把这药喝了?”说着,便端着瓷碗递到她的唇边。
澄樱倔强的将脸瞥了过去,不曾看他一眼。
静默了半晌,男子终于幽幽的开口说道:“你的身子原本就虚弱,如今有失血过多,再不好好调养的话,往后必定会有后遗之症。”
然而,这极其温柔的声音,让澄樱心中更加的厌恶。
抬首,明眸冷视着他,“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抓我至此?如果是为了威胁司徒潼,那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他恨我入骨,怎么甘心任你摆布。”
明眸闪过一丝黯淡,被抓至此,她从未对他抱有一丝希望。
面具男没有理会澄樱的话,而是依旧温柔的看着她,“乖,好好喝下此药,既然司徒潼不要你,本王会好好待你的。”
澄樱静默着,倔强的小脸依旧不肯转过来。
“你到底喝还是不喝?”
“……”
营帐中,气氛变得异常
诡异……
清脆的碎裂声划破了这诡异的气氛,面具男倏然站起身子。看着低下支离破碎的瓷碗,他紧握着的双拳,青筋顿现。
澄樱依旧别开脸来,丝毫不理会怒气中天的男子。
下一刻,下颌被抬起,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玉颈早已被他紧紧的掐住。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刻有陀萝蔓的鎏金面具。
咬着牙,澄樱淡然的与之对视,即使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也不愿低头。
“不要逼我动手,莫以为你是朱雀的女儿,本王就舍不得杀你,想凭此牵制本王,作梦。”面具之下,男人的声音异常的寒冷。
“王爷的脑子不灵光了吗?澄樱何德何能,胆敢牵制王爷。”澄樱一字一句艰难的吐到,微翘的薄唇仿佛在讥笑他的愚昧。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她的讥讽让他好生愤怒,面具男咬牙切齿的吼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澄樱高傲的扬着小脸。她在十几年前就该死了。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面具男硬逼着自己把手从她的颈项移开。
澄樱重重跌倒在地上,手腕的伤口撕了开来,源源不断的血液从她的腕中流了出来。
醒目的红,鲜明的映入眼帘,看着身下如履薄冰的人儿,胸口一阵郁结,他迅速点了她的血穴,情不自禁的将她拥入了怀中。
下颚抵着她幽香的发丝,他幽幽的叹了一声长气。从未见过如此倔强的女人,胆敢违抗他的人,至今只有她一人……
正在此时,身着蟒袍的李长德,神色慌张的跪在地上,一直磕着响头。
“王爷,您一定要救救小的。”微颤的声音,使得挣扎的两人微怔些许。
双双抬首,只见李长德的额角已经滴淌着鲜血。
“出了什么事?”俊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面具男不温不火的说道。
李长德闻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直呼救命,“王
爷,司徒潼竟派人连夜抓了小的的妻小,还扬言,若小的不交出他的宠卷,便灭了我李家全族。”
“所以?”面具之后,他的声音依旧冰冷无情。
“所以,所以……”李长德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道:“请王爷看在小的忠心耿耿的份上,就将这位公子交给小的,好换回小的的家眷。”说罢,便又磕头不止。
话刚落地,面具男冷声长笑。
修长的手指勾勒着澄樱绝美的容颜,浅声道:“你果真是个红颜祸水,你可知你的性命牵绊着李族两百余口性命,若不放了你,他们都要成为司徒潼的刀下亡魂。”
闻言,澄樱苦涩一笑,“你放心吧!他也只是恐吓恐吓你罢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又何德何能让人就我,更何况是一个恨我入骨的男人。”黯淡的明眸掩上一层水雾。
男人微怔,袖中的双手僵住了些许。但下一刻,又恢复了往常的冷峻。
他一把抱起澄樱,跨过跪在地上的李长德,自径往营外走去。
“让本王来好好会会他……”冷冽的声音在空中荡漾……
异于常地,荒凉的沙漠,夜晚更是刺骨的寒冷。
面具男拥着澄樱来到了驻防的堡垒上,俊眸一挑,他示意澄樱往下眺望。
顺着他的视线,澄樱往下俯瞰,却见司徒潼骑在鬃马之上,正冷眼的打量自己。
“你这个蠢女人,不是会帐歇息了吗?现在可好,竟笨到被人无故的掳到敌营里来,你这不是存心天朝的连,让我司徒潼难堪吗?”
冷峻了脸上满是怒火,司徒潼怒吼着,幽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那般。
自嘲一番,澄樱转眸不再看向堡垒下几欲抓狂男人。
目光一扫,眸子怔怔的停在了那群被绑着的老弱妇孺的身上。呼吸一滞,她疑惑的看向司徒潼。
难道他这晚,真的是为救自己前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