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挑起她的下颌,冷声问道:“说,为何要进宫?”
“……”她垂下眼睑,羞涩环生。如此直接,她该如何启齿?
“朕在问你话,快说!”下颌传来的阵痛,让澄樱细眉紧蹙,睫毛上扬,卑微的说道:“只是为了进宫服侍皇上。”
“只是为了服侍朕?没有别的?”俊眸冷然,语气里尽是不相信。
“朕只想知道,计谋是什么。”
“计谋、”她也想要知道,到底有什么计谋。
她垂下眼帘,薄唇扬起一抹无声的笑意,水眸中最后一丝希翼,如若风烛残年般,遗失殆尽。
原来,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嘴角溢出的明明是苦涩,她却不可抑制的微笑起来,“既然你认为这一切都是计谋,那你又为何将我迎娶进宫?”
是为了折磨她呢,亦或是为了弄清楚这场所谓的计谋。
冷眼斜视着她,倏然他用力的将她拉扯起身,“你究竟是为何人办事?老狐狸,亦或是妖后?”
昂首,神情早已淡漠,她轻言道:“替何人办事,又有何区别?”
欲加之罪,既已认定,有何必多此一举来询问呢!
“启禀皇上,嬷嬷们已带来了。”殿外,太监柔中帯细的声音传了进来。明黄色身影微微一动,她再次被狠摔了下来。
“奴婢叩见皇上。”
那抹粗气连枝的声音,戛然传入她的耳里,心中一抹不祥之兆升起,她的直觉,那几个嬷嬷是来对付她的。
“皇上,奴婢们这就为娘娘净身,还请皇上移架,以免沾污了皇上的龙体……”嬷嬷们站在澄樱的面前,粗声的说道,鄙夷的颜色丝毫没有离开她的身子。
伏在地上的澄樱刹那间僵硬了身子,脸色发白,她从小生活在相府之中,那些惨无人道的净身之法,早已司空见惯。
如胳膊般粗厚的廷杖印入眼帘时,澄樱淡然的闭上了眼睛。
原来,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细作。
“愣着干什么?”阴冷的声音透露着一丝不耐烦,他转身在不远处的龙椅上坐下,大手一挥,几个手执廷杖的嬷嬷,像澄樱缓缓走来。
很想退
缩,但无力的身子不能动弹,澄樱像牵线木偶一样,手脚各被左右分排的嬷嬷使劲的按压在地上,背脊被强迫挺直,身上的大红喜袍被硬生生褪下,几近赤裸的跪在那里。
“唔……”
那木棍鞭笞在背部,她还是不禁冷哼出声,木棒一棍棍硬着原有的痕迹落下,当第三棍落下之时,她仿佛听到了血液飞溅的声音。
青紫的大腿根部,缓缓滑下的白色浑浊的液体逐渐,转为了淡红色,淡红色逐渐转为了红色。
司徒潼起身蹲在澄樱的跟前,挑起她略微凌乱的发丝,轻声说道:“告诉朕,你进宫的目的。”
不再似水的明眸无力的抬起,空洞已久的视线,再次回到那张眷恋不已的俊脸,嗤笑道,原本伤痕累累的红唇顿时鲜血直流,“为了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缓缓抹去她唇角的血丝,阴冷的眼中,嗜血的杀气转瞬即逝,顿时换上了一张柔和的面孔,“给朕滚出!”
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得那几个手执廷杖的嬷嬷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嬷嬷们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
微微一动,温热的黏稠液体,随之滑下,她再也没有力气了,身子完全瘫软在地上。
“很痛,是不是?”俊脸闪过一丝疼惜,司徒潼轻柔的说道,“只要你说,朕给你一切,你所想要的。”
“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我要的你也给不了我。”澄樱气息奄奄的轻声说道。
“看来爱妃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眼神淡默,一抹邪佞的笑容扬上眉梢。
既然你不说,休怪朕无情。
门,戛然想起,那抹黄色声影随之逝去,她长舒一气,随之双眸一暗,失去了知觉。
听出了话中含意,澄樱嘴角顿时无力的扬起,“只是为了服侍皇上,仅此而已!”
“朕要实话。”
“……”喜气的新房里,红烛在尽情地燃烧,烛泪在静静的流淌,烛光随风摇曳,映照在她脸上,明灭可见,“这、就是实话”
“实话?”薄唇微扬,如星般犀利的黑眸,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宁静,“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和老狐狸大的算盘,你休想得逞!”
水眸闪过一丝黯淡,她依旧道
:“是……是、真的,咳咳……”
手,有如猎豹般迅速敏捷,在她的话还没落音之前,就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随着力气的增大,她的脸渐渐红肿,血液顿时凝固,死亡的气息缓缓的召唤而来。
“什么计划?”
“……”她闭着眼睛,艰难的呼吸着。
心脏好难受,她难道就要这样的死去吗?不,她不要,她要替娘活下去!
手本能的伸了出去,指甲用力的掰着紧扣着颈项的手,直至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骨头之中。
“说,计划是什么?”犹如地狱般的呼唤,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脸色越涨越红,直到变为青紫色,嘴依旧未开,倔强的贝齿紧咬着下唇,泛着血丝,更是令帝王的脸色更加的阴沉。手重重一用力,她被狠狠的摔倒在地上,额头重重的撞在了床榻的棱角之上。
血,顿时喷涌而出,顺着额头,流至脸颊。
“咳咳……咳咳……咳咳……”喉咙涨的难受至极,像是找了火似的,怎么灭都灭不了,冰冷的液体,划过脸颊,额头疼痛欲裂,晕眩感阵阵袭来,她一手撑着地面,一手缓和着红肿的颈项,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鬓,凌乱不已,凤冠被硬生生的摔成两半,模样更是狼狈不堪。
“老狐狸和妖后派你来做什么?”
虽然她是自己刚娶进宫的妃子,但他绝对不会对一个细作,心慈手软的。
他要让她知道,当妖后细作的下场,会是如何的不堪。
怒火在心中烧的越发的旺盛,他冷酷的眼神,犹如一张无形的巨网,紧紧地包裹着她,直至没了呼吸为止。
俯着地面,不停地喘息着,她低头望着地上冰凉的青砖石,沉默着。
他冷冷的直视着她,偌大的宫殿,只有她的喘息之音,沉默犹如鬼魅般,让人窒息。
良久、良久,水眸微扬起,静静的看着一旁的帝王,“你可曾记得,十年前……你救过的那个女孩?”
“……”眼睛眯起,刺骨的寒意在他的眉宇见扩散着,“不要跟朕提起十年前的事情!”
十年前,他只记得,母妃是如何被他们逼死的,他是如何被他们虐待的,是如何被迫在一夜之间长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