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修复关系?

定远侯府,在几天后的一次意外中,还是暴发了一场极大的风暴。

要从冯侯爷看到冯知寒与贾公子的来往说起。

冯侯爷其实也是爱子心切,看到了三儿子和贾公子越来越亲厚,自然也想着如果自己所有的儿子都能有出息,那该多好。

所以,冯侯爷一起兴起,想起冯知良可是他唯一的嫡子,若是他能痛改前非,懂事上进,那这侯府的将来,不就多了一重保障?

冯侯爷想地很好,然后,就顺理成章地去了冯知良的院子。

结果,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冯知良正抱着一个丫头在鬼混,哪里有半分是在反省的样子?

“放肆!你,你这个逆子,我是让你反省的,不是让你在这里消遥快活的。”

冯侯爷狠了一通火,然后便将管家唤来,将他院子里的丫环,都给贬去了杂役房。

冯侯爷再看跪在地上,畏首畏尾的儿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顺手抄起了一只鸡毛禅子,直接就往冯知良的身上给招呼了过去。

冯知良被打地一个劲儿直唉哟,冯侯爷打累了,便就近坐在了冯知良的床上。

连喘了几口气,刚好,冯夫人就听着信儿,追进来了。

“老爷,您消消气儿。”

冯夫人刚要往冯侯爷身边靠,就见他怒目圆瞪,“给我站在那儿。”

冯夫人吓了一跳,再看儿子正在不停地抖着身子,可见刚才是给打狠了。

“好好一个儿子,都被你给教坏了。”

冯夫人心中觉得委屈,可是在老爷面前,却又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娘,我好疼呀。”

“闭嘴!你都多大了,还张口闭口的就叫娘?你到现在还没断奶吗?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冯知良被吓得一哆嗦,生怕老头子一不高兴,又拿起家伙来打自己。

事实上,冯侯爷还真是就开始四处找家伙了。

刚刚那鸡毛禅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厮眼尖,竟然趁着侯爷不备,给藏起来了。

冯侯爷的手在床上寻摸了几下,然后摸到了一个丝丝滑滑的东西,拿过来一瞧,差点儿没背过气儿去。

“你,你这个逆子呀,竟然还敢与庶母私通?你,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冯知良被吓了一跳,他虽然生性玩乐,但可是一次也没敢打过父亲女人的主意。

至于这老头子为何突然就变了脸,他自己也是一脸的懵逼样子。

唯冯夫人瞧着那个肚兜有几分眼熟,可不正是之前自己让人送到了冯知寒院子里的东西吗?

这肚兜的来历,冯夫人清楚,可是她却半个字也不能说,真真是能将她给憋闷死了。

事情到底还是闹大了。

兰姨娘被带过来之后,还是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被冯侯爷连赏了两个耳光,又踢了一脚之后,身子歪在了一旁。

“你这个贱人,老爷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着我勾引别的男人,你简直就是个不知廉耻的下贱东西。你真是下作到了极点。”

被人戴了绿帽子,而且给他戴地高高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冯侯爷当真觉得自己是没脸见人了。

在朝为官多年,一向都极其看重名声,没想到,临了,竟然被亲儿子给摆了一道。

比起上次冯知良怒骂李庭希,这一次,显然更是让冯侯爷感觉到了痛心疾首。

他甚至想着,干脆一剑杀了这个逆子罢了!

兰姨娘被暂时关进了柴房。

冯知良的事情,虽然是引得老爷大发雷霆,可这等丑事,又岂是能让府中下人知晓的?

是以,在屋子里的人,都是自家人。

冯夫人的脸都白了。

没想到她没算计成冯知寒,反倒是害得自己的亲生儿子被推入了绝境,这简直就是让她后悔莫及。

“你这个逆子,今日我便打杀了你,也好过你在外头去给我丢人现眼。”

冯侯爷说着,真的就抄起了桌上的剑,刺向了冯知良。

“父亲不可!”

冯知寒大步上前,一把拦住了冯侯爷。

“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大哥还是您唯一的嫡子,您千万不可如此冲动。”

冯夫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哭着就扑向了冯侯爷,“老爷,这里头定然是有古怪的呀,老爷,知良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老爷,您千万莫要中了歹人的计呀。”

冯侯爷被她哭得只觉得脑仁儿疼。

“还有什么歹人?这府上除了我,最大的不就是他吗?哪个敢对他不敬?还有这肚兜,我看得清楚,分明就是兰儿的,你们,你们简直就是要气死老夫了。”

冯侯爷说完,一脸怒容地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然后负气坐在一旁。

冯知寒见总算是稳住了,一使眼色,立马有位弟弟过来,将剑捡起来,退至一旁。

“父亲,请听孩儿一言。”

冯侯爷此时气得仍然是胸口怒火难平,不过,对这个儿子,倒似乎是多了份宽容。

冯夫人暗叫不妙。

眼下,可是冯知寒反击的大好时机呀。

“父亲,依孩儿看来,此事,未必就是真的。”

“此话何意?”

冯侯爷宠爱这个新进府的兰姨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府中上下,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而且,多年来,纵然是冯知良贪恋美色,喜欢胡闹,可是也从未染指过后院儿的女人。

这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出来,其实,现在冯侯爷也觉得,似乎是太巧了。

不过,就算是他此时脑中有了一丝清明,可这等羞耻之事,他也实在是不好再自圆其说。

“父亲,先说这物证,虽说您证明此物是兰姨娘所有,可是谁又能证明,是不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大哥呢?”

冯夫人的反应最是震惊,压根儿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冯知寒竟然真的是在为冯知良说话。

冯侯爷的眸光闪了闪,“接着说。”

“而且,刚刚兰姨娘过来,脸色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若是兰姨娘果然做出过这等不轨之事,且又有物证在此,那兰姨娘的第一反应,当是定然哀求您恕罪才是。”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妇人心,你未必懂。”

冯知寒顿了一下,“父亲,您说的是,这妇人心,儿子的确不太懂。可是儿子知道,大哥若是果真与人有私,又岂会将东西藏匿于自己的院中?这岂非是自掘坟墓?大哥只是不爱读书,可是大哥并不愚钝。所以,儿子以为,此事定然是另有蹊跷。”

冯知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跪行了两步,“父亲,三弟说的对。儿子真的没有做过这等有违人伦之事。还请父亲明鉴。”

冯侯爷此时的气性,已是平了许多。

“依你的意思,这件事情,你大哥是被人陷害的?”

“回父亲,正是如此。”

“那你觉得,有可能是何人在故意陷害你大哥呢?”

一句话,又难住了冯知寒。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眼下线索太少,儿子一时也想不出来。”

其实,冯侯爷问出这一句,也不过就是试探而已。

若是他真能说出一个名姓来,自己反倒是要怀疑他是否是故意的。

可是偏偏他答不上来,只说不知。

如此看来,这件事情之中,最为清白地,就是冯知寒了。

冯侯爷此时的脑子已是渐渐地清明起来,只是因为一件儿肚兜,的确是不能轻易地定了冯知良的罪。

冯侯爷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儿女妻妾,冯知良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引得冯知寒为他说句话,倒是难得。

谦谦君子,也唯冯知寒能当得起了。

如果冯侯爷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那只大手,就是他所认定的君子冯知寒,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了。

“也罢,此事,暂且如此,回头,我自会派人详查。”

“是,父亲。”

冯夫人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真的将冯知良给处置了。

冯夫人心里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明知道在这背后布置这一切的,定然就是冯知寒。

可是偏偏刚刚冯知寒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儿,亲口为冯知良开脱,而且还力证了他的清白。

这会儿就算是冯夫人真的有证据指向了冯知寒,只怕也是白搭。

弄不好,还得将自己折进去。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定远侯府便又热闹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吵闹?”

原本正在专心背书的冯知寒,面色一冷,责问小厮。

“回三公子,听说是昨晚上被关进了柴房的兰姨娘不见了。”

冯知寒的眉眼一动,“哦?何时不见的?”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只是今天早上膳房的人过去取柴,才发现兰姨娘不见了。”

“此事可禀明父亲了?”

“老爷和夫人都知道了,这会儿正让管家把人都叫到前院儿里问话呢。”

冯知寒这才点点头,“既如此,我们也去看看吧。”

“是,公子。”

冯知寒到了前厅,看到底下已站了不少的下人。

冯侯爷坐在了主座上,冯夫人在一旁站着,看样子,似乎是有些疲惫。

也对,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她也是没有心情再好好休息的。

“到底怎么回事?”

最先发现人不见的,是厨房里的杂役,将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更是令冯侯爷心生疑惑了。

“老爷,如此看来,这事情也便说得通了。”

冯夫人的意思,无非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兰姨娘的诡计,如今出了事,她兰姨娘便不翼而飞了。

谁敢说那个兰姨娘没问题?

冯知寒听罢,微微勾了唇角,并不言语。

有了冯夫人的开头,冯知良自然也觉得这个兰姨娘有问题,也便跟着说了几句。

只是,在冯侯爷的心里,自然是另有计较的。

若果真是那个兰姨娘有问题,可她一介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挣开了绳索,逃离侯府?

再则,这兰姨娘一失踪,似乎对冯知良来说,可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就像是刚刚其它人所以为的,这一切都是兰姨娘在幕后捣鬼,真正有问题的人,是她。

有时候,这疑心病,一旦犯起来,这从种子到发芽到长成了参天大树的速度,可是相当地快。

冯知寒默不作声,就这样站在了几名庶子的身边,对于兰姨娘一事,不发一言。

到底是谁有问题,相信,父亲自己心中很快就会有一个答案了。

倒是冯知良和冯夫人,他们母子在冯侯爷心目中的地位,必然是将大打折扣。

这也正是冯知寒的精明之处。

他早就看准了,父亲只有冯知良一个嫡子,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定然是还要保一保他,甚至是想着好好地栽培他的。

可是冯知良自己不争气,怨不得旁人。

冯知寒早就料到了,父亲不可能真的因为一件事情,便彻底地否定了冯知良。

哪怕明知他就是一个废物,可是出于嫡庶有别的考虑,他还是觉得冯知良的血统,更加地高贵一些。

只是,这种认知,正在被冯知寒以各种方法,开始慢慢地瓦解。

就比如说现在。

兰姨娘的失踪,当然有可能是她本人有问题。

可是,谁又能证明,这一切,不是冯夫人在暗中布置的呢?

万一兰姨娘早就遭了毒手,那真正有问题的,可不就是冯知良了?

爱妾被人欺!

这样的认知,就像是一根坚硬又细长的鱼刺,卡在了冯侯爷的心口上。

拔出来疼,不拔出来,不仅会疼,而且还会让伤口溃烂,越来越疼。

至此,冯知良与兰姨娘偷情一事,便因为兰姨娘的失踪,而不了了之了。

事情,似乎是落下了帷幕。

可是唯有冯夫人知道,经此一事,老爷对冯知良,已是再没有了往日的那番苦心。

甚至,他对冯知良,已经是不抱任何的期望了。

这才是让冯夫人真正担心的。

她不能让任何人,动摇她儿子在侯府的地位。

她是侯府的女主人,她的儿子,也将是下一任的侯府主人。

这是谁也无法更改的事实!

谁也不行!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冯夫人,很快就又开始有所动作了。

冯府发生的一切,都不曾逃过安潇潇的眼睛,只除了,那个突然失踪的兰姨娘。

“这么说,那位兰姨娘,还真是凭空失踪了?”

“小姐,依奴婢看,那位兰姨娘极有可能是某位贵人的棋子,特意安插在定远侯府的眼线。如今兰姨娘失利,为了避免凭白地损失一颗棋子,倒不如,让其消失。”

安潇潇也想到了这一层。

只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冯知寒关注的重点,到底在何处。

“约冯知寒见面,约在城外的十里坡。”

“是,小姐。”

安潇潇对这个冯知寒的好奇,当然不仅仅只是来源于定远侯府的这些事儿。

她更关注的,是冯知寒与阿贵的这种主仆关系,到底是如何确立的?

一个定远侯府的庶子,是怎么修习了这一身的本事?

而躲在了定远侯的眼皮子底下多年,始终无人识破呢?

安潇潇将阿贵单独叫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根白色的羽毛,慢慢地转动着,眼神略有些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贵过来后,便一直十分安静地站在那里,时不时地看小姐一眼,丝毫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阿贵。”

“是,小姐。”

“你说,冯知寒这个人到底如何?”

阿贵摇摇头,“不知道。”

“你一丁点儿印象也没有吗?”

阿贵似乎是很认真地想了想,“有一些,不过不是很深刻。”

“说说。”安潇潇的语气很轻,眼睛仍然盯在了自己手上的羽毛上。

“呃,他好像是和我一起练过武。而且还陪我练过手。”

安潇潇也不急,等着他继续想,继续说。

“还有,他受过伤,他曾经发过誓,要永远效忠与我。”

安潇潇的唇角微勾,“看来,你的眼光不错。”

阿贵的耳根有点儿红,似乎是不太好意思了。

“冯知寒的条件不错,嗯,上次见他的时候,我能看得出来,他的手上应该不会比七月差。”

安潇潇将手上的羽毛扔掉,到了阿贵的跟前。

“我帮你恢复记忆,好不好?”

安潇潇的语气似乎是很庄重,可是眼神,却分明透着一种有些危险的信号。

阿贵似乎是不太懂,两只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流露出一种极其茫然的眼神。

“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恢复记忆,所以就帮不到您了?”

安潇潇的眼神一暗,随即一笑,“阿贵,你想多了。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你也辛苦了。”

“小姐?”

阿贵总觉得,小姐今天表现得有些古怪。

“明天陪我出门一趟,能不能恢复记忆,就看你明天的造化了。”

安潇潇说完,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阿贵不想走,他的心底现在有许多的疑团,他想问清楚。

可是现在小姐的样子,分明就是有些烦燥。

她在烦什么?

在烦自己吗?

阿贵有些紧张了,如果她真的是觉得自己有些碍眼了,那怎么办?

阿贵走到了假山后,慢慢地蹲下身子,然后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他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如果他恢复了记忆,是不是就能帮到小姐许多了?

可是,他为什么只会偶尔有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而不是整体的记忆呢?

阿贵觉得胸口也有些憋闷,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拼命地想要让自己正常起来,可是满脑子想的,都是之前小姐那张有些冰冷的脸。

小姐,是不是要厌弃他了?

这个想法的突然蹿出,直接导致了阿贵身上的气势大变。

如果说之前的阿贵,是有些呆萌的小可爱。

那么,现在浑身戾气的阿贵,就像是一只完全黑化了的妖,除了让人感觉到畏惧之外,再也不会生出其它任何的情绪。

安潇潇想到了之前哥哥的叮嘱,还是让人简单地帮她整理了一下仪表,去福安堂请安了。

可也巧了,墨扎竟然也在。

安美华的一双眼睛,基本上就一直在墨扎的身上打着转儿。

心思如此地溢于言表,这个安美华真是长了一个猪脑子吗?

安潇潇极其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后,便不再看她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花痴。

之前看到了冯知良的时候,应该是看中了他的身分。

如今看到墨扎,被他迷上,这十有**,就是冲着这张脸了。

这也真是没谁了。

安潇潇注意到了,老夫人自然也注意了。

“美华呀,听闻你这几日,身子不适,先下去休息吧。”

安美华没反应过来,顺嘴就回了一句,“没有什么不适呀?”

抬眸瞧见了老夫人的脸色一黑,顿时也便明白了,小脸儿微变,立刻又低了头。

“多谢祖母关心,孙女的确是有些不舒服,那便先下去休息了。”

“嗯,去吧。”

安潇潇憋着笑,这个安美华的脑子,只怕还不如安美妍的好使。

“六王子也来了有几日了,不知一切可还住得惯?”

“多谢老夫人关心,一切安好。子轩兄对本王子颇为照顾,不劳老夫人费心了。”

这话,多少有些对老夫人的排斥和不满。

不过,老夫人倒也没有表现得多生气,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一国王子,与生俱来的尊贵感,还是让人家自觉高人一等的。

“子轩呀,听说这两日你一直带着六王子四处游玩,可有多结识了一些朋友?”

“回祖母,一些故友,倒是有偶遇的。”

“你回京的时日尚短,若是哪里不熟悉了,也可以让你堂弟们带着你们四处走走。”

“是,祖母。”

安子轩十分聪明地接了这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接下文了。

安潇潇心里看得明白。

老夫人这分明就是还想着继续扶持二叔一家的。

只是可惜了,二叔一家,怕是与官运无缘了。

特别是出了刘氏那么一出之后,安家二房,短时间内,怕是不可能再起来了。

如今只要是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也便很不容易了。

“祖母,若是无事,那我便先告退了。”

老夫人似乎是这才注意到了安潇潇,勉强笑了笑。

“潇潇呀,之前你与肃国公府的婚事虽然作罢,不过,咱们两家也算是世交,特别是肃国公与你父亲的关系,一直交好。咱们回头再好好商量一下,总不能就此让两家的关系冷殆了。”

“既然哥哥回京了,这种事情,就由哥哥做主吧。”

老夫人对于安潇潇的态度,很是满意。

看这样子,她倒是很听安子轩的话。

“那好,你先下去吧。我与你哥哥再好好合计合计。”

“是,祖母。”

墨扎一见是个机会,也起身告辞了。

安子轩被留下,单独说话。

“潇潇!”

安潇潇收住脚步,回头看他。

“你走那么急做什么?我有那么丑?”

听着墨扎半开玩笑的话,安潇潇却是笑得有些坏。

“墨扎王子,不错呀,桃花满地开,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那位三妹妹给迷得找不着北了?”

墨扎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就不能正常点儿说话?非得这么损着我,你就开心了?”

安潇潇似乎是真的认真地想了想,“你这提议倒是真不错。我以后就损着你吧。”

两人边走边说,不远处,一名小丫环躲在一棵树后面看了半天,才匆匆忙忙地去报信了。

安潇潇淡淡地瞄了一眼那个方向。

“你瞧瞧,因为和你多说了两句话,我现在已经是成为人家的眼中钉了。”

墨扎轻笑,“我来之前,你与人家的关系便不睦吧?潇潇,你可不能这么黑心。”

安潇潇淡淡地笑了,两人在园子里走地很慢,就像只是在很平常地散着步。

“潇潇,我看那位老夫人,似乎是对你有些意见呢。”

“嗯。正常。”

安潇潇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将人家最宠爱的儿子给赶出了侯府,你觉得人家能待见我?”

“呵呵,你也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安潇潇轻叹一声,“没办法,谁让我这人,眼睛里头就是揉不得沙子呢。”

“那天晚上看你和阿贵过招,你的功夫似乎是精进了不少。”

“有吗?”

安潇潇似乎是并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转头看向了身侧的花卉。

“瞧这园子里的牡丹开得多好。墨扎,你们南疆,似乎是没有这种花吧?”

“好像是,我在南疆,倒是真的不曾见过。不过,父王之前曾宠幸过一位大渊的女子,那位美人,似乎就在宫里种过牡丹。只不过,没种活。”

墨扎也是一个极识趣的人。

他本来就有心讨好潇潇,如今见她想要避讳些什么,自然也就顺了她的意了。

“潇潇,我现在的身分有些尴尬,这一路上,如果不是多亏了你,只怕我早就遭人毒手了。”

“别说地那么严重,你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

墨扎苦笑一声,“就算是有本事,不还是觉得不是暴露的时候么?”

“墨扎,我哥哥既然答应过要护你周全,我也必然会帮着哥哥,你不必多想。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看着安潇潇走远,墨扎的心底竟然升出一种极其严重的无力感来。

潇潇这个人的性子,原本就是有些不太安定。

如今,放眼她的四周,真是各类的男子都有。

特别是那个护卫阿贵,但凡是有男人靠近,他都恨不得给直接砍杀了。

这绝对已经超出了所谓的保护欲了。

分明,就是一种极强的独占欲!

福安堂。

“祖母,您别说了,此事,我是万不可能答应的。”

安子轩的脸色铁青,身上温润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整个人,就像是一头护犊子的凶兽一般,写着生人勿近的字眼。

“子轩,你听我把话说完。”

“还有什么可说的?肃国公府既然悔婚在先,就足以说明我们靖安侯府在他们眼里是算不得什么的。这等关系,冷了也变冷了,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安子轩的态度很坚决,这让老夫人有些头疼了。

原本以为这个孩子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

却没想到,一旦执拗起来,真是跟当年的安云鹤一样。

“子轩,你是男儿,如今你父亲不在京城,这靖安侯府的大小事务,不都得指着你吗?你父亲离京十年,咱们侯府与十年前,已是大不相同。”

老夫人说着,语气也变得感伤了起来。

“十年前,咱们靖安侯府的门第是有多热闹?莫说是一个肃国公府了,便是王府公主府,又哪一个不是上赶着来巴结你父亲?”

安子轩的眼神动了动,没吭声。

“这富贵权势,大都是如此。人走茶凉的道理,还要我教你?”

“祖母,我实在是不明白。我们靖安侯府又不是不能自给自足,何需去巴着一个小小的肃国公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兄妹俩与康王府的关系,一直交好。如今你们回来了,与康王府走动得勤了,也让其它的一些王公贵族们,再不敢小瞧咱们靖安侯府。可到底,咱们手上是无权的呀。”

绕了半天,总算是说到了重点。

说来说去,现在靖安侯府还能得到别人的一些尊重,那是因为他们与康王府的关系密切。

可问题是,一个手上无权无势的靖安侯府,还能走多远呢?

安子轩并不担心这一点。

在他看来,真正有脑子的,都清楚,靖安侯府并非是因为无人在朝为官,便没有了权势。

上次他和妹妹遇袭,他便一直在怀疑,这是来自皇室的试探。

所以,现在他们所有人都不曾在朝中担任官职,反倒是对他们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

这一点,唯身在府中的老夫人,是看不明白的。

“祖母,肃国公府的婚事,休要再提。我妹妹就算是嫁不出去,一辈子孤老,也不能嫁过去任人作践。”

话落,安子轩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夫人被气得白了脸,半晌没有反应。

好不容易才连喘了几口气,眼睛则是直直地瞪着门口,那样子,恨不能上前去打杀一番。

“他竟然说任人作践?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为了折腾安潇潇,才会提及这门婚事吗?”

一旁的嬷嬷连忙过来劝了。

“老夫人,这世子与大小姐的感情好,世子也是担心小姐嫁过去以后受委屈。”

“能受什么委屈?身为靖安侯府的女儿,就得时刻准备着牺牲才对!”

老夫人这一次真的是被气得不轻。

“靖安侯府养大他们容易吗?吃的喝的,住的穿的,哪样儿不要银子?既然享受了侯府的富贵,就得为侯府来做些贡献才对。”

一旁的嬷嬷没敢再劝,心里却忍不住开始犯嘀咕了。

若是果真如此,那您为何不想着将三小姐或者是其它的小姐给送进肃国公府去?

她们的身分低,就算是嫁不得世子,也可以嫁给府上其它的公子呀!

这不也一样是在修复两家的关系?

说来说去,老夫人还是想着早日将安潇潇给赶出去。

“身为晚辈,他们的婚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他们兄妹俩,这是要合起伙来气我了。”

老夫人还在不停地发着牢骚,底下的人,也都垂首不语,生怕再惹祸上身。

安子轩气冲冲地了出了福安堂之后,一时竟是心中愤懑,也想不到当去往何处了。

早先听闻老夫人对潇潇不利,他还以为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

可是如今看来,潇潇说得没错。

这老太太就是看她不顺眼,时刻想着怎么把她给除了。

鲁、安两家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潇潇嫁过去了,那潇潇岂非是被满城的百姓们耻笑?

那鲁家又怎会当潇潇当做自家人对待?

安子轩越想越气,最终却还是没有选择将这些告诉安潇潇。

他想的是,回京这么久了,也该给那个鲁宥策一些教训了。

也许就是他的温和,反倒让肃国公府以为,他的潇潇是好欺负的了。

安子轩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能让那个鲁宥策,为他的一切,付出代价了。

当然,更可恨的,还是那肃国公夫妇。

如果没有他们这两位长辈的纵容,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荒唐事情的出现?

肃国公府,但凡是与此事有牵扯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次日,安潇潇带着七月和九月出了城,阿贵戴着狰狞的面具,护在马车旁边。

出城的时候,那守城的小兵像是看到了煞神一样,早早地就都退了一步,然后微微低着头,生怕再被这位煞神给盯上。

到了十里坡,七月和九月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些点心瓜果都取了出来。

阿贵负责将亭子里所有的一切都给擦拭了一遍,然后才请小姐入座。

阿贵转身,手上还拿着抹布。

冯知寒表情十分古怪地看着他,而且,眼神在他的脸上,和手上,来回地不停转换着。

“三公子来地倒是准时。”

冯知寒回神,朝阿贵点点头之后,进入亭子。

“不知安小姐邀在下前来,到底有何要事?”

“简单。我想知道,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做?”

冯知寒犹豫了一下,“自然是按部就班,定远侯府想要变天,岂是一朝一夕之事?”

“说地好。”

安潇潇笑笑,“只是,冯知寒,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在我面前,永远不要说谎。”

“安小姐这是何意?”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下来的动作吗?”

安潇潇冷笑一声,“我向来不喜欢被人欺瞒。冯知寒,你我既然已经结成了同盟,对待盟友,你不觉得应该更坦诚一些吗?”

冯知寒的眼睛微眯,这位安小姐,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我听说,冯夫人已经去找上了凤家,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冯知寒,你觉得,以你一己之力,能撼动凤家这棵百年大树吗?”

冯知寒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时时刻刻在盯着定远侯府。

而冯夫人的所有举动,竟然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百年大树,未必就真的是根基稳固。里面的蛀虫多了,想要致这树轰塌,也非不可能之事。”

“好!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胆识和见解。”

阿贵的眸光闪了一下。

不知何故,冯知寒突然就觉得后颈部有些凉。

“直说吧,冯知良的未婚妻,是凤家的旁系,虽说多年来一直是依附于凤家直系才得以生存,可是近几年,旁系的发展,也不不容小觑。”

“安小姐对于凤家,似乎是了解颇深。”

“知己知彼嘛。”

安潇潇淡淡地说了一句。

而冯知良的脸色则是微变,知己知彼的下一句,可是百战不殆!

这位安小姐,不会是真的早就想要与皇后为敌了吧?

“现在不如说说,你打算如何让冯知良,摆脱凤家的庇佑呢?”

安潇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冯知寒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似乎是远不及眼前这一位了。

------题外话------

昨天设定错了日期,抱歉。今天反复看过,是设定成了8号,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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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闲事?第三章 刁奴欺主第七十六章 离京第五十一章 那我呢?第九十四章 非同小可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们很相配第一百零七章 事了第一百四十九章 解药第五章 真是丢脸哪第三十四章 反击第十三章 他怎么知道?第三十章 中风第一百五十六章 开始报复第一百五十五章 皇上也看上她了第一百四十八章 遇袭第四十二章 苏侧妃(一更)第二十八章 怒了!(一更)第一百一十六章 气晕了?第七十七章 为何不答应?第九十五章 该来的,总要来的第二十五章 霸气的安潇潇第五十七章 哥哥的信第三十五章 找上门了第七十六章 无间道?(一更)第二十六章 解惑第七十五章 有什么可兴奋的?第一百三十二章 莫映兰中毒第四十八章 别再离开我了(一更)第十章 茶有问题第十六章 国师第九十四章 你不要我了?第一章 说客第二十五章 几个潇潇?(二更)第一百五十八章 气氛不对第六十一章 契机第四章 皇嗣第四十三章 小产了第二十三章 情形不太好(二更)第七十四章 旖旎(一更)第五十章 还能撑多久?(一更)第五十五章 来消息了!(二更)第一百二十二章 又说错话了第三十九章 莫世兰的细腻第五十八章 我会让你顺心如意的第一百一十五章 水晶簪第三章 惩戒第一百二十五章 以后我给你做早膳第四十一章 你嫂子说你很二!第三章 刁奴欺主第二十六章 流言(一更)第八十三章 进宫第八十七章 请诊第八章 一一地讨回来第四十章 不一般的冯公子第一百一十九章 潇潇,帮帮我!第六十七章 被小姐打成这样的?第二章 设计陷害第七章 意外之人第八章 恭迎大小姐回府第一百一十六章 气晕了?第一百一十六章 气晕了?第五十章 还能撑多久?(一更)第五十章 强吻第二十五章 刘氏的下场第三十五章 找上门了第一卷 攻妻不备 第二十一章 欺君之罪第八十二章 再想想第六十八章 娘亲还活着第九十六章 要死一起死第十五章 灵蛇第六十四章 被算计了第四十五章旧事第二十二章 两道圣旨第四十五章 多大的利用价值?第一百二十三章 阿贵?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人绊住她了第一章 说客第九十章 绑了(一更)第七十六章 无间道?(一更)第六十七章 被小姐打成这样的?第五十七章 抓人(二更)第一卷 攻妻不备 第二十一章 欺君之罪第七十五章 未审先死第二十九章 出来了(二更)第三十一章 不消停(二更)第一百零九章 再次拒绝第一百四十八章 遇袭第一百一十六章 气晕了?第七十四章 旖旎(一更)第七十八章 要倒霉了第四十章 不一般的冯公子第四章 皇嗣第一百三十一章 渣女找茬第十一章 试探淑妃第四十三章 小产了第九十五章 宋府宴会第七十章 闹起来了第一百零六章 闲事?第六十四章 被算计了第十章 倒霉的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