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征巴国,派精兵二十万,皇上亲自为兵士践行。
临行,皇上来到六王爷身边为他斟了一杯酒,低声说道:“六弟,皇兄不该听信谗言,这一杯薄酒皇兄先干为敬,望六弟原谅朕,能以己为重,定要平安归来。”说完一饮而尽。
六王爷也一仰脖子喝下,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能为国效力是臣弟的心愿,皇兄何须自责。”
皇上知道六弟向来大气,一心向着自己,心里更是愧疚,只好点点头紧紧握了下六王爷的手,接着大声对将士们说:“各位将士,你们都是我朝的忠勇之士,你们的家人都是我朝最值得尊敬的人,请你们放心的去保家卫国,朕定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大楚必胜!”
皇上话音刚落,士兵们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大楚必胜,大楚必胜,大楚必胜!”
随着声音停下,大军就准备出发了。六王爷有些期待地在人群里找了一圈,依然没有见到上官紫萱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不过他向来乐观,一会就看开了,那丫头这么笨,说不准又得罪什么人抽不开身。
出了玄武门就是御道了,出于安全考虑皇城周围百米内没有建筑没有树木,御道长也就九十九米,取御道长久,大楚久存之意。走到一半时,六王爷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
终于,在宫楼上看到了那个身影。脸似乎有些肿,看来这丫头果然是犯错被罚了,六王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要惩罚的女人何时轮到他人出手了?
然这次出征这么久,看来他得安排人帮她打点,省得他回来时没得玩了。
误会是个神奇的东西,在人心里竟是无处不在。那里的误会已结束,这里的却又刚萌芽。
紫萱原本是不准备来送的,她告诉宁妃君悦楼的事,不过是想借太后之手给六王爷一些打击。
但她没想到自古皇上皆多疑,君悦楼暗卫的厉害京城闻名,这种力量在京城存在对皇上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但无人知道君悦楼老板是谁,宁妃这一说却给皇上心里埋了根刺。
没想到皇上竟然安排他出征巴国,她从未害过人,想着六王爷可能会因她丧命,又有些良心不安,还是来为他送行了。
虽然隔得远,六王爷和紫萱的目光还是对上了,紫萱眼里的愧疚却成了王爷眼中的担忧,六王爷就带着这份担忧有些欣喜地去了巴国。
其实皇上经过这几日的冷静思考,明白中了宁妃之计,才害得六王爷以身犯险。
那日赏花,宁妃装作不经意的说出君越楼的东家是六王爷,必是因为樊家做贼心虚,想卸掉皇上的得力助手。
想到这,又想到刺杀与太后有关,皇上的眉头拧得更紧,他要加快速度夺权。
而夺权首先必须要笼络人心,自古以来笼络人心无外乎以利诱之,以情动之。而这两样都不是皇上现在想用的手段。
朝中有三股势力,一是以樊丞相为首的亲太后派,一是以长公主为首的公主派,剩下的就是秉公清廉的亲帝派。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圆滑之人保持中立,这样的人能在朝中游刃有余必是能人。不过这样的人虽有才但墙头草随风摇,只要不逼太急,倒也不会反戈相向不足为惧。
太后一向喜欢长公主,两人也是连同一气,整个朝野这两人掌控了三分之二的权力,使得皇上很多政令无法执行,也是皇上难以使用两虎相争的原因。
眼看子时将过,皇上还在独自对弈,六福担心皇上玉体,提醒道:“皇上,夜深了,要不早点休息吧,明日是贤妃娘娘生辰,又要忙一天,奴才担心皇上身体吃不消。”
自从遇刺后,皇上要操心的事情就特别多,完全忽略了贤妃。现在算来贤妃怀孕都快八个月了,除了前期皇上去过几次外,后来竟不曾去过,现在竟然连她的生日都忘了,不免有些自责。皇上站起来准备去承贤宫,又一想贤妃此时已睡,着实不便,随即吩咐六福去藏宝阁多准备几份像样的东西,明日好送给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