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苏静翕说淑妃之事由他决定,便是真的放手不管,再也没有与他提起过此事。
之后,一连许多日,都没有消息传出来,仿若此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其他人都在暗地里嘲笑苏静翕的不自量力。
可是苏静翕却不在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越是这样反常,便越说明了一些其他问题,这件事,她以为,宗政瑾是绝对不会就此放任下去,必定是前朝之事相绊,令他不能惩罚淑妃,但也只是暂时罢了。
苏静翕本身亦有错,淑妃站在宫规之上,自是有理,别人自是不好说什么,而且于苏静翕如今的宠爱,别人自是更希望苏静翕受到责罚一些。
可是偏偏宗政瑾日日皆往关雎宫而来,她人想说闲话却不敢。
至于杜婉兮之事,苏静翕在含蓄的问过宗政瑾的意见过后,便让人将她禁足半年了,但是暗地里去派人看顾芷箐苑几分,她的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差。
想必,于她而言,亦算是一个好的结果。
苏静翕其实相信,谋害她之人并不是杜婉兮,若不是当时听瑶发现的及时,想必杜婉兮并不会真的想要谋害她,而是想要以此为机会,谋取她的信任罢了。
可是事后她并没有招供出背后的主谋,苏静翕也未逼她,知不知道主谋,对于她来说,其实并不是十分重要,便也由着她去了。
因为,在她看来,谁都有谋害她之心,只是有些已经实施了,有些却正在计划之中。
日子便这样慢慢的过,亦不知是否是宗政瑾与太后说了些什么,宗政瑾让她不必往慈宁宫请安,苏静翕便也不去,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太后竟然并未表现出生气,反而派人给她送来了好几样孕妇补身子的药材。
苏静翕想不通太后到底意欲何为,索性便也不再去想了,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一晃眼苏静翕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天气也慢慢的进入了炎热的季节,好在份例足够,便也不觉得有多热。
她怀有身孕至今,都没有特别强烈的妊娠反应,没有呕吐反胃,亦没有失眠多梦,好吃好睡至今。
若不是肚子慢慢凸出了些,否则她定会忘记自己怀有身孕。
不止是她,便连宗政瑾,每每见到她的闲适恬静,都忍不住的有些眼红,每日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坐在那里等着吃喝,时辰到了便躺着睡觉,偶尔被迫去散步,走不了多久就喊累。
当真是个供起来的祖宗。
“娘娘,方才苏公公派人来说了,皇上今日前朝之事颇多,娘娘晚上不必等候,困了自去睡便是,”代曼走进来,含笑道。
她当初罚跪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且救治及时,这双腿并未落下多大的病根,如今已是差不多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苏静翕点点头,苏顺闲派的人便是皇上的意思,这些日子,前朝忙着准备接待暹罗国来使之事,宗政瑾这几日都忙得不可开交。
一连好几日,他来关雎宫之时,苏静翕都已经睡过一觉,再度醒过来了,劝他太晚了不必往后宫来,可是他却只是一笑而过,几次过后,苏静翕便也不再提起。
他来,她自是欢迎。
“你可知道暹罗国来使确定来的日期?”
代曼摇了摇头,“奴婢并不知道,南方最近在下雨,便是确定可日期,因为雨天耽误了行程,也是有的。”
苏静翕应了声,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若是来使真的到了,想必皇上会准备晚宴接风洗尘的,到时候,自然知道。
而让她有些耿耿于怀的是,暹罗国,若是在后世,那便是泰国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暹罗可是以后的暹罗。
忽然间想到什么,“暹罗国可是在楚周国的南边?本宫记得,之前永安王的番地也是在南边吧。”
代曼想了想,“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其他宫人说起过,暹罗国盛产水物,娘娘不是爱吃水墨鱼么?那便是从暹罗国上贡的。”
暹罗国算是楚周国的附属国,那也不是那种完全意义上的附属国,苏静翕也没了解过这个时空的大陆之上,到底有多少国家,或者说,没有人完全统计出来过。
她能了解的,只有楚周国附近的几个国家。
楚周国不是最富有的国家,但却是最强的国家,而暹罗国却属于国土及人口皆少,但是因有自己丰富的物产,而比楚周国富有。
楚周国每隔一年会派使臣前去访问,而暹罗国也会每隔一年派使臣前来上贡,两者交替,是以每年楚周国都能得到暹罗国的上贡。
今年,便刚好是暹罗国来访的时间。
楚周国的南方和西方皆靠近海域,暹罗国必定是在其中的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