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翕随着宗政瑾回了紫宸殿,跟着他的步伐,脑子里面在思索到底该不该与他先说一声。
宗政瑾走到一旁坐下,直接将她拉在了腿上,环住她的细腰,“有话要与朕说?”
苏静翕傻兮兮的笑了两声,“皇上怎么又知道了?”
“哼,”宗政瑾冷哼一声,“不愿意说便算了。”
“说,说,”苏静翕连忙道,顿了顿,“皇上,臣妾似乎又莽撞了。”
宗政瑾点点头,“所以呢?又做了什么错事?”
苏静翕有些摸不透他是否生气了,只能如实答道,“臣妾方才好像让宁芬仪在御花园等着臣妾了,不过要不皇上现在便当作没有听见吧?”
软软的语调中透露着几丝恳求,调皮与娇憨,柔柔的,直击心底,让人无法拒绝。
宗政瑾虽然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只要她无碍,他便也不在乎了,配合道,“方才朕没注意,你说什么了?”
苏静翕乐得眉眼弯弯,简直不要太配合,赞赏的亲了亲他的下巴,趴在他的怀里,“臣妾说皇上最最好了。”
宗政瑾将丝毫不矜持的人捞出来,眉眼带笑,“你可发现什么了?”
能让她莽撞的缘由,论起来不过那么几个,她从来都不是不知分寸之人,选择那般做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苏静翕没有意外他能够猜出她的想法,撇了撇嘴,“她与灵小媛最近似乎走得很近呢,总是看见她们在一起。”
“嗯,”宗政瑾淡淡的应了一声。
苏静翕见他淡然,心里不可否认有些高兴,她不知道他对自己到了哪一种程度,可以为自己做到哪一种地步,但是起码到现在,他没有其他的女人,保持身体的忠诚,她知道这有多不容易,所以她觉得足够了。
她满足了。
她方才细细的观察了宁琇莹的表情,以及她身后的宫女,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普普通通,一点都不像是背后之人。
或者说是太会伪装?
“那臣妾什么都没有发现了,”苏静翕有些气馁,在一群善于伪装的人面前,她从来都不是最厉害的。
宗政瑾摸了摸她的脑袋,触手却是不同于往常的发髻,高高的,虽美观,却不便于他下手,皱了眉,“下次不许梳这个发髻了。”
望仙髻高耸入云,盘桓在头顶上,斜插发钗,高贵中带着疏离。
苏静翕微微愣了愣,伸手在头顶上摸了两下,抽掉了一支发钗,如瀑布般的长发瞬间倾泄,柔顺垂于腰间,眉目如苏,唇角边绽出嫣然笑意,“皇上现在可以摸了。”
她今早只是因为娘亲要来,她想要打扮得隆重一些,想要娘亲看着放心,才选择换了一个发髻的。
宗政瑾挑眉,她的秀发黑而亮,手感极好,尤其是在晚间,散了发丝,垂于胸前,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视觉的冲击,让他兴趣大增。
“青天白日,你这副样子,待会叫人看见了,不要又害羞了。”
他半躺在榻上,苏静翕坐于他的腰间,二人的姿势本就坏了规矩,可偏偏他还是张口说出这样的话,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
“臣妾能如何害羞,反正总是与皇上有关的,莫非他们还敢笑话臣妾不成?”
眉眼上挑,苏静翕硬声道。
眸子里流露出的光彩让宗政瑾心惊,逗弄道,“既然你都不害羞了,那不若咱们干脆来做些让人害羞之事吧。”
苏静翕挑眉,半趴在他怀里,“皇上想要如何做?”
宗政瑾嗤笑,这胆子是养肥了么?
手缓缓的从她的腰后往前伸,摩挲两下,腰带被扯落,外衫陡然间松垮,隐约可见银白的中衣,从宗政瑾往上的角度,正好能够清楚的看见那两团包裹精致的柔软,以及往上分明的锁骨。
“翕儿可是想要这样?”
若是她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苏静翕一愣,没有想到他直接动手,本来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逗弄她玩笑罢了,见状虽有些害羞,可是经历得多了,面皮也不至于那般的薄。
索性直接伸手褪去了外衫,掉落在地未有声响,只留中衣,两眼灼灼的望着他,无声的挑衅着。
宗政瑾有些好笑,他其实并没有这个心思,只是想要逗弄她罢了,可是被“逼”到这个地步,似乎也由不得他了?
窗户虽紧闭,但是光线却极强,阳光洒进来,照耀在她的脸上,宗政瑾都能够很清楚的便看见她脸蛋上的绒毛,细细小小的,如金色般耀眼。
一双眸子更是亮晶晶的,不含情|色,挑逗的手法也是极为青涩,偏偏这般,却有让他无法忽视的光彩,隐隐被暗藏的景色,更是让他想要一窥究竟。
“这都是你自己来招的。”
宗政瑾坐起身将她纳入怀中,下了榻往内室而去,白日做起那档子事来也是别有风味。
苏静翕对此表示完全接受,甘心配合。
……
于是在一个多时辰之后,宗政瑾才堪堪收回了心思,找到了理智,将已经入睡的人亲自擦洗干净,又陪了一会,才去了外间处理政务。
而苏静翕自然是在睡梦中度过了这个下午。
这晚,苏静翕宿在了乾清宫。
白天睡得多,晚上便睡不着,宗政瑾见状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又是免不了一番鸳鸯交颈,云雨久久不歇。
循环当如是。
……
苏静翕回关雎宫的时候,代曼正站在殿门口等候着她,见她进来,连忙行礼,“奴婢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可有结果了?”苏静翕步子未停,继续往里面走着。
代曼紧跟着她的步伐,回答道,“是,钟公公已经来了,正在候着娘娘呢。”
“让他进来吧。”
“奴才参见珍昭仪娘娘,”小钟子目不斜视走进来,跪下行礼道。
“起来吧,你可查出什么来了?”苏静翕淡淡道,并没有想要与他多扯多闲聊的意思,直接问道。
小钟子不敢隐瞒,心中早就打好了腹稿,准备了措辞,回答道,“回娘娘,奴才仔细调查了百濯香的制作到送往关雎宫的过程,途中经历的人手并不多,奴才经过彻查,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奴才也……”
“所以你是在说你没有查出任何东西?”
小钟子被打断,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苦着脸,“求娘娘责罚,奴才确实没有查出有任何的问题。”
“到底是你太过无用还是你想包庇哪个人啊?”苏静翕端起茶盏,闲闲的拨动翡翠芙蓉重花盖,问道。
小钟子惊出了一声冷汗,头伏地,“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求娘娘明鉴啊。”
苏静翕浅啄一口,泽唇凉凉挽延,“你答应本宫会查明真相,可是时间到了,你却没有给本宫一个答案,你说本宫该如何做?”
小钟子只能不停的磕头,不敢争辩,百濯香制练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他能够去查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即便有人真的动了手脚,也早该被抹掉了证据,断不会留到这个时候。
“行了,”苏静翕摆了摆手,“年前殿中省送来的百濯香没有了?”
小钟子心里苦叹一声,“回娘娘,已经没了……”
正是因为没有了,所以他才不能推测出到底百濯香是只关雎宫中出了问题还是那一批百濯香都有问题。
顿了顿,“娘娘,奴才查了领用百濯香的登记册,平日里最常用的是永和宫的宁芬仪,其次还有甘泉宫的湘贵嫔,晴水楼的灵小媛两人,几个月前便是她们三人领用了那一批剩下的百濯香。”
苏静翕使了个眼色,听瑶从小钟子手上接过登记册,苏静翕接过来随意的翻了两页,状若无意的问道,“湘贵嫔是一直都喜百濯香还是这几个月才喜欢的?”
小钟子认真的想了想,“奴才并不是负责甘泉宫的,但是湘贵嫔娘娘一直都喜欢香料,经常领用各种香料,想必百濯香也是喜欢的吧。”
这是实话,湘贵嫔既然喜欢香料,那么精贵却被普遍使用的百濯香也应当是会用的。
“本宫知道了,”苏静翕心头有千万种想法掠过,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快得让她抓不住,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莫名的有些烦躁,天气越发的炎热,她的心里也有些不安宁,“你说本宫该不该罚你?”
小钟子一窒,不知该如何接话,若是按照他自己的本心想法,自是不希望被罚,可是办错了差事,被罚才是理所应当的,各种心思转过,“奴才但凭娘娘责罚。”
苏静翕也没和他计较这推囊之事,于她而言不过是随口的事,于他却是性命攸关之事,正准备说话,清柔从外面进来,福了福身子,“娘娘,四皇子醒了。”
苏静翕轻笑一声,“罢了,你也算走运了,回去吧,只是万不能有下次,否则别怪本宫无情。”
小钟子反应极快,连忙磕头行礼,“奴才多谢娘娘饶命,奴才多谢娘娘饶命。”
四皇子果真是个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