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福是本宫的心腹,而且本宫才将你赐给他做对食,他感激本宫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害我?”
“至于从他身上发现的脏物——哼,这后宫,多的是腌脏的手段,栽脏嫁祸——本宫见得多了。”
宁贵妃从榻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鬓角的凤钗闪着幽深的寒光,一如她眸光里的恨意。
尖尖的护甲紧紧的掐住苏流萤柔弱纤细的脖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她被迫抬起头,迎面对上宁贵妃狠戾阴寒的眸子。
“曾有人亲眼见到于福给了你一瓶治鞭伤的药,同样的绿瓶子,如今,它在哪里?”
苏流萤全身一颤,眸光里写满了惊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永远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心里有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但没想到,它来得这样快。
她的慌乱胆怯悉数落入了宁贵妃的眼里,手上用力,尖利的护甲又深入几分。
“在你与于福之间,我更相信是你害了我。因为,最恨我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宁贵妃不但聪明,而且心细慎密,不然也不会在入宫短短一年不到,就力压楼皇后和众位妃嫔,拿下掌宫大权。
大理寺初初查出于福时,她心里也有过怀疑,但等不及她拿出证据证明麝香一事与于福无关,盛怒中的慧成帝已是下了旨斩了于福,她小产一事也算盖棺定论了。
但在宁贵妃的心里,她从不相信是于福害得她,因为她知道,这后宫的事,看似偶然,真相却绝非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直到听到于福身边的小太监来报,说是曾看到于福给过苏流萤一样的药瓶,她心里更加认定了心中的想法。
脖子又痛又麻,刺激着苏流萤慌乱的心绪,却让她在心里崩塌的最后一刻,稳住了心神。
她哆嗦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宁贵妃的面前,颤声道:“娘娘请看,于公公给奴婢的药瓶在这里。”
杏眸冷冷看着她拿出来的绿色药瓶,宁贵妃心里闪过一丝狐疑,松了手上的力道,放开她,拿起药瓶细细打量。
手中的药瓶与地上那个样式颜色都相差无几,一眼看出都是于福平时惯常用的。
忍着脖子上的疼痛,苏流萤艰难开口道:“娘娘明鉴,奴婢卑贱,之前从没机会近娘娘身边侍候,更不曾有过那等害人的腌脏物……于公公给奴婢的药,奴婢都好好的用在背上……”
一旁边的菲儿听了,二话不说上前掀起了她的后背,果然见到那鞭伤几乎好全了。
苏流萤在帮于福擦药时,给他涂了混着麝香的伤药,并拿走了他另一个药瓶,而她身上的鞭伤,却是涂了林炎给她的外伤药……
宁贵妃心里再有怀疑,在看到苏流萤拿出了于福给她的药瓶,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她心里还是恨着她,那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苏流萤。
轻轻朝一旁的菲儿呶嘴示意,菲儿早已等不及,压住心里的兴奋,朝外‘啪啪’击掌,掌声落下,一个面皮蜡黄的老太监佝偻着背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