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房里,一片暖融融的春意。虫鸣啾啾,似一曲动听的乐曲声,唤醒了*上的人儿。
赵语桐早就醒了,不过她舍不得睁开眼睛,此刻慵懒地躺在*上,还可以赖着身边的人。最近她总是这样,总觉得骨头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她微微撑开眼皮,苏展柏还闭着眼,不过她分明看见他的眼珠滚动了下,淘气地用睫毛去触他的,这样好几次,终于被捉住了。
“真淘气!”苏展柏感觉到脸上痒痒的,终于装不了睡,大手束住她的小手,靠在自己的胸口处。
赵语桐柳眉微扬,眼睛都弯成了一弯新月,娇笑道:“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知道我在干嘛?”
她狡黠的笑着,他还不是一样,明明醒着却骗她,不知道他醒了多久了,一定是又在偷偷地看她。最近她总是醒来就发现他在盯着她看,只是她一直没有戳穿他的小把戏,而他也乐此不疲。
“被你发现了?”他*溺地笑了,“真是一只小狐狸!”
她娇笑着缩进他的怀里,苏展柏闷哼了声,猛地翻过她的身子,居高临下地凝视她。
“怎么办?”他低喃着,“语桐,我又想你了!往后见不到面我要怎么办?”
他目光中的火焰几乎要将她融化,赵语桐觉得全身都要燃烧起来,紧盯着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这个动作对此刻的苏展柏来说无疑有着最致命的*,他突然低头含住她的唇舌,两人又开始缠绕在一起。
再次醒来,已经是旭日东升,金辉洒遍了室内,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
幸福的时光过得飞快,总是十分短暂,明天就是大军开拔的日子了,赵语桐心里十分不舍。
不过,想到一个问题,赵语桐不禁板起脸,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苏展柏心中一惊,他没有做错什么吧?赶紧搂了她的腰,问道:“你怎么了?”
赵语桐面容严肃,正色道:“往后你若是想我了,你准备怎么办?”
苏展柏愣了,这是什么问题?狐疑地看她,见她一脸不爽,活像谁欠了她似的,才发觉这话似乎是自己说过的,忽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起了促狭的心思,紧挨着赵语桐偷亲了下脸颊,亲昵道:“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一念你的名字,你就乖乖地躺到*上等我好了?”
“去你的!真不嫌害臊!”赵语桐被他这露骨的话羞得面红耳赤。
苏展柏一脸无辜,“那你说怎么办?”
赵语桐忽然拧了他的耳朵,凶巴巴地道:“我告诉你,若是你敢在外面跟其他的女人乱来,我一定饶不了你!”
苏展柏没料到她会忽然发飙,耳朵一阵痛,“是,夫人,我知道了,我发誓,这辈子我都只有你一个女人!”
赵语桐这才放过了他,得意地瞥他:“你记住了,若是你敢有二心,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苏展柏哪里舍得她生气,搂紧了她,保证道:“我就是伤害了自己,也舍不得伤害你!”
次日,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们夹道而立,等候着即将远征北辽的军队。
虽说这次不是雷家军出山,不过气势丝毫不输雷家军。因为,大家都听说了,今日皇上亲自出城送大军启程,这在大周历史上可是绝无仅有的,人们不禁议论纷纷。
今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大军排着整齐的队伍,英姿飒爽,整装待发,气势十分宏大。
送行的人群里,不时有送行的家眷不舍地垂泪,还有稚嫩的小孩子甜甜地喊“爹”的声音,让人潸然泪下。
“皇上竟然亲自送行,此次咱们大周应该是势在必得了。”人群中有兴奋的声音传来,语气中颇有些自豪。
另一个声音道:“上次雷元帅出征也没有这样的阵势啊!苏将军是侯府公子,又年轻有为,果然更受皇上器重,将来必堪大用!”
“皇上如此看重,可见苏将军往后定是我大周的顶梁柱,咱们大周都靠他了。”
这边,皇帝的龙撵已经到了,一身明黄服饰的皇帝端坐其上,威严的气势浑然天成,所有将士们心中肃然起敬。
苏展柏率领众将士朝皇帝的龙撵跪拜,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笑意盈盈,起身步下龙撵,来到苏展柏跟前,亲自扶起了他,温和地笑道:“苏将军请起,此去北疆,餐风露宿,凶险万分,朕就等着你传来捷报,带领我大周将士降服北辽
了。”
苏展柏朗声道:“末将定不辱命,扬我大周国威,将北辽一举拿下!”
皇帝和蔼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朕相信你,不过,你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像上次一样。”
众人一愣,皇帝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本来打仗就是浴血沙场,死伤是最稀松平常的事了,皇上居然会这样说。
不过,此话一出,全体将士们倒是对皇帝更加感激涕零。有如此为他们士兵着想的皇上,干劲更足了。
苏展柏知道皇帝说的是上次自己重伤昏迷的事,很感激他的关心:“臣既要完成使命,也要大家都好好地回来。请皇上放心!”
皇帝离开后,赵语桐和肖景瑶才从人群中挤出来,拉着自己的夫婿依依话别。
“展柏!保重!我等你!”她的话一字一句地敲进苏展柏的心里,他凝视着她,掷地有声地道:“语桐,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赵语桐已经泣不成声了,只有不住地点头。
依依不舍之际,有兵士来报:“将军,时辰已到,该出发了!”
“我走了!”苏展柏眷恋地看了妻子一眼,留恋地松开了握着的小手,翻身上马,整队出发。
赵语桐挥手目送他消失的身影,呆呆地站在原地舍不得离开。肖景瑶过来扶着她的胳膊,柔声道:“语桐,我们回去吧!”
赵语桐回头,只见肖景瑶也是一脸泪痕,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样子。她忽然发现,自己光顾着苏展柏了,都忘了跟大哥辞行,心中有些懊恼。
肖景瑶看出了她的心思,揽着她道:“没关系,我们不是已经来了吗?你哥哥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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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语桐忽然意识到,他们二人新婚燕尔,说不定比她和苏展柏更加如胶似漆呢,心里一松打趣道:“我哪里是不想跟大哥道别呢,不过是见你们夫妻情深,不好上前打扰,免得讨人嫌罢了。”
肖景瑶听她取笑自己,佯装生气地沉下脸:“你再说一声试试!”
“哟,才当了人几天嫂嫂,就像模像样的了!”赵语桐说完立马跑开,还不时朝她做鬼脸,肖景瑶没法子,只好追着她打,热闹的气氛暂时吹散了因离愁引起的低落心情,一行人又打闹着回城了。
“现在好无聊喔,大嫂,不如我们今天去逛逛吧!”赵语桐不想回去面对空荡荡的家,一回去,连个抬杠的人都没有,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样的场面,磨蹭着不想回去。
肖景瑶也有此顾虑,笑道;“好吧,若是爹怪罪起来,我就拿你来当挡箭牌,说是你硬拉着不要我回府的。”
“好了,若是你挨骂了,我帮你挡着,行了吧?”
姑嫂两个都弃了马车,徒步在街上走着。紫苏和书菊对二人这样的情景早已习以为常了,乖乖地在后面跟着。
两人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才各自打道回府。赵语桐早已累散了架,懒懒地靠在车壁上休息。
“大少奶奶,您说大少爷什么时候能回来啊?”紫苏忽然问道。
赵语桐眼睛撑开一条缝,只见紫苏脸上带着一丝忧郁,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她忽然来了兴致,想捉弄捉弄这个丫头,坐起了身子。
“你是想知道北风什么时候回来吧?那就明说啊!”她戏谑地笑道。
紫苏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处,垂下眼帘不安地扭着手帕,反驳道:“大少奶奶不要胡说,奴婢没有那样说。”
“那你是真的担心大少爷了?”她好笑地看着紫苏羞红了脸的样子,故意板起了脸,“你就不怕我生气?”
“不是,大少奶奶您不要误会!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紫苏慌忙解释道,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那你是在担心谁?”赵语桐并不放过她,冷冷地问。
“是北风、他说打完仗回来就娶我……”紫苏声音小得像蚊子似的,赵语桐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吃吃地笑出了声。
“好啊,原来您诳我?”紫苏杏眼圆睁,“哪里有您这样的主子?净套人家的话!”
“我不套你话,你会说实话吗?”赵语桐却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这小妮子还挺行的嘛,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主仆俩一阵打闹,回到了侯府。
刚来到门口,侯府已经中门大开,门子见是赵语桐的马车,连忙上来迎接。
车夫笑着跟他玩笑道:“哟,今日知道咱们大少奶奶要回来了吗?这么早就打开门了?”
那门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回到:“那哪儿能呢,小的又没有长千里眼,哪里知道大少奶奶要回来了?方才是延平县令的马车刚进去了,夫人下令要走正门的。”
赵语桐听了,心里狐疑得很,延平县令好像是杨氏的娘家,按理说,就算是杨氏的岳父来了,不过依他一个七品官,进侯府还应走侧门才是,杨氏怎么非要开了正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