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赵芸菡听说要嫁入侯府冲喜的事,像受伤的刺猬立刻竖起全身的刺,“谁应下来的亲事谁就嫁过去,我不嫁!”
“芸菡,女儿家要有规矩,不得无礼!”赵凌睿第一次板起脸训斥女儿,略有点小的眼睛虽然射出凌厉的眼神。
“哼!规矩?”赵芸菡嗤笑一声,嘲讽道,“爹,您有资格跟我说规矩吗?自我出生开始,就是大伯收留我们,您做了些什么?今日我若是讲规矩听你的话,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葬送了我一生的幸福吗?”
赵凌然面上有些赧然,这件事毕竟是他应下来的,虽然没有说死,但这门亲事八成是跑不掉的,若赵家翻脸不认,说出去唾沫星子都要把他们淹死,芸菡想要再寻一门好亲事就难了。可是,二房一家闹成这样,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芸菡!”赵凌睿被女儿说得老脸无光,声音也柔和了不少,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当初老威平侯救了为父的性命,情深义重,如今人家不过是来求亲,又不是让我们以命相赠。而且,以侯府的门第,你嫁进去那是高攀了,日后苏大公子若是康复了,就是你享福的时候了。”
往日泼辣大方的傅氏今日一反常态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听着父女二人的争执,紧抿着唇,若不是习惯性地绞紧了手中的丝帕,还以为她真的无动于衷呢。
赵芸菡大哭着扑进傅氏怀里,呜咽着质问道,“娘,您最疼我了,难道您也像爹一样,要将女儿推进那个火坑?”
傅氏深深地凝视着女儿,伸出手抚摸着她纷嫩的脸颊,面色却一板,训斥道:“芸菡,娘平日是如何教你的?是谁让你在长辈面前顶嘴的?还不像你大伯和爹道歉?”
赵芸菡没想到母亲也会这样训她,她什么时候这样维护爹了?心里更委屈了,哭着退出了傅氏的怀里站起身,指着她控诉道:“好啊,原来你们就是这样疼我的!”说着转过身子飞快地跑出门去。
威平侯府,苏伟业有些激动地吩咐下人张罗着前往赵家提亲的礼单:“杜洪,提亲一定要有大雁的,你速速命有身手之人去南方捕获,好交给媒人送过去……还有,水阁的空气好,就拨出来做新房,对展柏的身体有好处,你也命人请最好的工匠,好好修葺一番……”
苏伟业难掩兴奋,或许冲喜真的能让展柏好起来呢。杜洪不停地点头,而后有些迟疑地试探道:“老爷子,这件亲事真的成了?”
苏伟业脸上的笑意一僵,瞬间又恢复过来,斥了一声:“胡说,赵将军一言九鼎之人,难道还会出尔反尔么?”
杜洪不好再说,他可看见赵将军当时的脸色不太好呢。而且,要冲喜的还是他的侄女儿,能听他的安排吗?
而且,大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己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想通后,杜洪喜气洋洋地下去吩咐下人,苏伟业却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呆住,若是可以,他也不愿这样委屈人家的女儿,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