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薄情清冷的人,却把全部的深情都给了那个叫秦心的女孩。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以为”。
萧寒温柔的对秦心笑了笑,柔声说道:“让江涛先送你回家,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就回家陪你。”看出秦心想要反对,他接着说道:“我说过的,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秦心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转身上车离开了。
萧寒跟着宋婉到了她的住处,他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衫,修长的身体被夜色温柔的笼罩着,看上去依旧清冷疏离。
那样长时间的等待已经磨光了宋婉所有的戾气,她缓缓地站起来,看着几步外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的萧寒,开口时,千言万语都只化成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可偏偏是这里,有多讽刺。
“你还要见我做什么?没有必要了。”他终于开口,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里含着夜色的沉冷:“我都知道了,宋婉。”
宋婉震惊的站在那里,神色复杂,萧寒轻飘飘的说:“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哈哈哈,萧寒你还在跟我装傻吗?我有什么目的你会不清楚吗?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这么爱你,我接近你从来就没有目的,如果说有那也只有一个,我爱你啊!”
萧寒淡淡的说道:“放手吧,你一直都知道,我爱的人只有秦心。”
“就那么爱她?”宋婉冷笑,看着他隐在黑暗中模糊得看不真切的五官,那压抑着的情绪彻底爆发:“就为了一个秦心,你置我于何地!你就为了她什么都不要了吗?我跟他比差到哪里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么对我!”
“没错,我就是这么爱她。”萧寒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他抬眼睨了她一眼,眼里毫无感情,更别说有什么情绪起伏,就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我跟你,全都是逢场作戏,想看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顿了顿,眼底终于浮上了一丝笑意,只那笑意冷冽,丝毫没有到达他的眼底:“放手吧,别再执迷不悟了,你给我们两个人带来的麻烦已经不少了,你还嫌不够吗?别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宋婉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置信。
萧寒把烟叼到嘴边,打火机一擦,那火焰噌然而起,火光摇曳。他虚围着那火光,凑到唇边点燃了烟,那双眼里映着那火焰,说不出的妖冶和危险。
这样的形容出现在萧寒身上,是让宋婉意想不到的。
起码,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再温润的人,都是有劣性的一面。而很不巧的,她正好用触到了他的逆鳞,还狠狠地拔了下来。
萧寒夹着烟,沉沉地吐出一口烟雾,那双眼睛微微眯起,在夜色里阴冷得让人直打哆嗦:“滚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宋婉一个哆嗦,所有的梦都醒了——她发现,她爱上的,是只爱着另一个人的恶魔。
宋婉坐在沙发上,心里一直回荡着萧寒眼含鄙视,却又字字珠玑的话。
萧寒对自己鄙视或是厌恶都是自己所作所为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了许多,可自己却还在追逐着那虚无缥缈的所谓幸福。
就像刚才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不可能打动不属于自己的萧寒。宋婉摸了摸自己陌生的脸,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喜欢。但是秦心无论怎样他都会捧在手心里。
宋婉轻轻笑了一声,轻的瞬间消散在空气里。
后来大概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越笑越大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好像四面的墙都在嘲笑她,越发显得宋婉处境的悲哀。
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划过自己精心画过的妆容。宋婉不禁失声痛哭,自己可笑极了。
宋婉站起来走到自己放酒的地方,谁知,打开酒柜却已经没有酒了。
“宋婉,你看现在连你想大醉一场都不可以了,你现在只有你自己了。你真是可笑!”宋婉嘲笑着自己。
拿着车钥匙和钱包,宋婉准备去酒吧喝酒。
自己现在不想待在安静的家里,这么安静只会让自己感觉到自己一直是孤身一人,心里会感觉孤单。
开着车来到了最近的“黑夜”酒吧,宋婉已经把情绪控制好了,不会让其他人看出自己哭过。
选了一个角落,默默的坐下,调酒师速度很快的给宋婉调了一杯玛格丽特,宋婉其实一直很喜欢这个酒。
颜色闪亮,口味刺激,堪培利开胃酒和葡萄汁的丰富口感带来了恰到好处的苦味。像极了此时她的心情,苦涩却又清晰。
酒中的蛋清已经乳化,她仔细看了看杯中的淡蓝酒液,轻轻的喝了一口,酒的苦涩和杯口调酒师专门放的盐相融合,一下子在宋婉的舌尖上迸发。
宋婉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当初自己和萧寒还可以一起说话,一起笑,现在却变的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宋婉把那杯酒一口喝光,心里的苦楚和对自己的懊悔在酒精作用下,越来越明显。
在来酒吧的路上压制下去的情绪,在一杯又一杯的苦味玛格丽特的酒精下,越发膨胀,逼得她眼睛发胀,发酸。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调酒师看着宋婉哭的难受,心里忍不住询问:“这位客人,您怎么了?”
宋婉抬起醉意朦胧的眼睛,焦点迷离的和那个调酒师说。
“你喜欢过人吗?如果你做了他讨厌的事情这么办?”
宋婉知道她现在已经被萧寒讨厌了,而且说是恨都不为过。她心里也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可是现在无法挽回了。
遮不住的悲伤,让她趴到酒台上大哭起来了,醉意有些微微上头,宋婉此时已经不管自己所谓的形象了。
萧寒在开始就对自己说过永远都不会喜欢自己,但是一直是骄傲公主的自己又怎么会容忍自己被男人拒绝。所以自己一直追逐着他,一直希望他看见自己。
一直被萧寒拒绝的自己好胜心完全被激起,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做了好多错事,伤害了秦心,伤害了萧寒,伤害了左凌,伤害了自己,伤害了关心自己的人。
哭声越来越大,好像要把自己的苦闷哭出来。
而那个调酒师大概也听到了许多酒鬼这么问过,所以马上回答道:“当然有,她是我大学同学,一直相恋到现在。”
宋婉听到那个调酒师充满幸福的话,自己也感觉到了他对那个爱人的爱意。
“你那个爱人一定很爱你,她对于你在酒吧工作有什么看法吗?”
那个调酒师道:“当然不会有看法,她不在意这个。对她我也是同样的态度,当你喜欢上一个人后,她的每一个缺点你都不会在意的。”
“喜欢上一个人,也就不在意她是不完美的吗?”宋婉喃喃自语道。
所以在萧寒眼里自己再努力都比不上秦心,所以自己再在他面前即使表现的再完美都比不上秦心。
宋婉苦笑,仰头喝光杯里的玛格丽特,眼睛现在有些发酸,大概是刚才哭的太多了吧!
“客人,其实有时候在对的人面前你做什么都是他喜欢的,但是要是这个人不适合你,那你做再多也都是无用功。”
这个调酒师看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从宋婉的几句话里,已经了解到,这个客人怕是喜欢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而且这个人对客人完全没有感觉。
而且这个调酒师看见一个长的挺漂亮的女士哭的这么惨,心里不忍,所以才好心的多说了几句,不然在这个酒吧里最容易多说多错,平时自己都是很少和客人这样说话的。
宋婉点头,双眼迷离,带有明显的醉意的说道:“是啊!我以前做的那么多全是笑话,自己也做了许多错事,让自己成了一个最可笑的人。”
宋婉面前有几个空杯子,还有几个空瓶子。她喝的已经很多了,舌头都有些僵硬了,神志有些模糊了。
旁边舞池里有几个男子看见这边已经喝醉的宋婉,相互给了对方一个眼神,露出猥琐的眼神,勾肩搭背的走到宋婉这来了。
“服务员!来一杯深水炸弹!”
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穿着一身牛仔的男子,来到宋婉身边坐刚坐下,就粗声粗气的对那个调酒师说道。
那个调酒师知道这几个人是附近的小混混,平时最爱在酒吧里调戏孤身一人的女子,现在这几个人盯住了宋婉。
虽然那个调酒师有心想帮助宋婉,但是他一个小小的调酒师惹不起这几个小混混只好暗暗的对宋婉使眼色,示意她快离开,这几个人不好惹。
或许宋婉是真的喝醉了,那个调酒师眼神没有看见,或者是看见了也没有当回事,她继续坐在那喝酒,丝毫没有管坐在自己身边图谋不轨的小混混。
那个染着红发的小混混笑呵呵的凑近宋婉,道:“美女,一个人啊!一个人太孤单了,哥哥陪你啊。”
说着男子的手就要向宋婉的细腰上伸,抬头狠狠瞪视着那个一直使劲向宋婉使眼色的调酒师。
那个调酒师看见那个小混混注意到自己了,心里发虚的低下头,埋头到自己的站台上,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那个小混混满意的看着调酒师的表现,低头淫笑的对宋婉继续说:“美人,跟哥一起出去玩吧!在酒吧多无聊啊。”
那个男子的手这时候已经环上了宋婉的腰,另一只手也不老实的向宋婉大腿上伸去。
宋婉抬眼,冷冷的对那个红发混混说道:“你的手要是再摸,我就让你一辈子在监狱里待着!”
宋婉在那个混混来到身边的时候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所以自己一直在暗暗提防着。
果然这个小混混在要了一杯酒后就露出了本性,竟然敢把自己那个脏手摸自己!
那个红发混混大概没有想到一直默默喝酒的“小绵羊”突然说出这威胁的话。
一愣之下,竟然把手条件反射性的马上放下来了。等那个红发混混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把手放下来了。
恼怒自己竟然害怕一个女人的话的小混混,恼羞成怒的站起来向着宋婉大喊:“别给我给脸不要脸!来到我的地盘,还敢给我玩这个欲擒故纵?!我告诉你没门!”
说着就要伸手拉宋婉,那个红发小混混大概感觉自己当着自己小弟面前丢脸了,所以此时格外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