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的反应将秋月吓的不轻,她意识到这事看来不是个小事,于是也急忙抬头去想,但是那夜本就是迷糊听到的言语,而且又间隔了两天,如何记得清呢?于是想了半天也不过补上了两句,都是紫瞳说的,一个是“她是老天爷安排的”还有一个则是“她倒有些意思。”
蝉衣将这两句话在口中念了两边,忽然一个冷笑对着秋月说到:“此事就到这里吧,以后再说,对她不要再提起,以后我若问起她,不管她说什么,你只管听着,想反驳的时候也可以说两句,就要跟没和我说起过一样,尤其是你刚才想起的这些可一句都不要提,明白吗?”
秋月急忙点头称是,头一次她从主子的眼里真正的看到了一股子寒气。
蝉衣松了秋月自己掀了帘子看向外面,本以为还是拥挤的人群,可是此刻却看不到那些百姓,只各三差五的立着些兵勇站在锦帐之前。原来车队已是行走在戒严而围起的长长的锦帐里了。
“差不多了,叫紫瞳起来,给我换装,加冠!”蝉衣吩咐着丢下车窗帘子,伸手去拿衣服,而秋月忙去喊紫瞳。
紫瞳果然睡的香甜,秋月喊了半天她都迷糊着不大清醒,自然哼哼唧唧着不想起来,蝉衣见状,直接凑过去伸手就拧了紫瞳的耳朵,立刻紫瞳叫唤着爬了起来。
“娘娘!”车把式听到车内的叫唤声惊的忙问。
“没事,这丫头不听话本宫教训她而已。”蝉衣大声说着,用眼挖了下紫瞳,一副嗔怪的模样。
紫瞳一手捂着耳朵,一手忙擦着涎水,十分狼狈的看着蝉衣,那表情也是十分的委屈和无辜。惹的蝉衣一笑说到:“真不知道你晚上想什么去了。竟似比我还困,我要不拧醒你,等下再给我出点篓子,我可麻烦了!”
“奴婢哪有想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了,困乏地厉害……”紫瞳急忙解释着,不过蝉衣才没功夫听她解释一摆手说到:“行了,赶紧给我套上衣裳和加冠吧。今天,我可不能给大王丢脸!”
长长地铜号吹出威仪的“唔”声,数面大鼓敲打出重重的音,似踏着节奏在浪涛上翻滚一般,砰砰地震撼着人们的心。
高高的城关城墙下,拥挤着此间大小官员和百富民众他们个个凝望着前方已经出现的长龙王行,脸上全是恭敬的表情。一声亮丽的嗓子高声唱诺着“大王驾到!”,那罗列成两列地长长仪仗队伍便下跪恭迎。( 君&子&堂&首&发 )数骑高头大马与无数彩旗便蜂拥到了城关之下,迅速散开。
很快,金色的两辆马车到了城关门口,众位官员下跪恭迎。马车的车帘一掀。安总管下了马车,将车帘款着,让大王在马车里端坐的样子展现在众人面前。
“入宫!”大王的声音飘出马车。立刻有太监唱诺,于是城关行宫的大门便在呜咽声中打开,一派华丽的繁歌景象就显现在大王面前。
他看着面前那无数穿着彩衣的女子手捧鲜花与锦袖在宫门前欢歌,便唇角一勾说到:“入宫吧,我们也该准备迎接下他们了。”
“是!即刻入宫!”安总管放下车帘,退后几步大声唱到,于是马车便摇摇晃晃地行进了宫里,紧跟着数列装着舞者技师的马车也跟着行了进去。而后便是几百人的兵将。一脸刚毅与杀气的也进了行宫。
马车在行宫内地大殿广场前停下,景灏才出了马车就看到了先前已经派过来操持这些聚首大事的官员。于是在问过之后,才转头看向身后的马车,叫身边地下人去请蓉昭仪出来。
绣着金雀的帐帘一掀开,一袭华贵非常的绛红雀饰金边的锦裙大袍带着极其魅惑的颜色和那浑身上下镶嵌的彩石就在日光下耀着人的眼。
景灏看着那金雀冠下那张若玉温润的脸,微微地笑了。他抬了手,那一袭耀眼地绛红就翩然飘至到他地跟前,一只白嫩的手落入了他地掌心。
“臣妾出来晚了吧?”轻轻的问句带着亲近在那红唇里吐出,景灏看着她那五官精致而细美,还有她唇角淡雅而和煦的微笑,便轻声说到:“还好,不晚。”
蝉衣眉眼一转浅笑含羞略低了头,但那双眼在低转的同时却淡淡地流露出一丝甜美来,立刻让景灏的眼睁大了些许。
只是一夜,她竟更美了些,不,她不是美,而是,而是更加妩媚了……
景灏心中轻轻地感叹着。
“大王,这几位是……”蝉衣此刻一眨眼收了自己眼波中漂浮的媚气,抬着她清凉的双眼十分庄重的问话,立刻让景灏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哦,他们,他们是孤安排过来操办此次聚首之事的官员。”景灏急忙的介绍着,内心疑问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入了迷。
“哦,那有劳几位大人了。”蝉衣客气的福身,眼扫过面前的几位。(junzitang.com 首发)那几位大臣也立刻还礼说着客气的话。
“列为大人,聚首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吗?大王与本宫等下就要去操心宴请他国大王的事宜,你们可不能出什么纰漏啊!”蝉衣柔声嘱咐着。
“娘娘请放心,臣等早已准备好了,待大王与娘娘接待了他国王者到来后,聚首之宴将正式开始。”其中一个大臣立刻讲解着。
“哦。本宫可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事,还请这位大人告诉本宫流程安排,免得本宫有什么不清楚的,倒时……”蝉衣说着看了大王一眼。
景灏一笑说到:“散大夫,你告诉蓉昭仪是怎么安排的吧。”
“是。”另一个大臣上前一步,谦恭的回答到:“待大王和娘娘将他国王者和夫人接待后,便是午宴,照例为酒水歌舞。短暂小宴过后。三国大王齐聚行宫东侧的泰安殿谈议三国之事,而娘娘则要陪其他两国王者所携王后或是亲宠到行宫西侧的百花园里泛舟赏花品茶还有听些曲艺,待到日落时分便是晚宴开始,也就是三项中的两项开比,先是礼器新作大赏,然后便是乐舞大赏,而后宴席结束各自休憩,明日清晨在猎场比武力国术。至午时宴会后结束。”
蝉衣听着大臣讲述安排,就明白这一天是够忙活地了,想她现在怎么也是主人了,自然是要好好款待地,不过她想到这次要分两天才算比完的事,那些王者的住宿倒是问题,便继续询问那官员:“看来明日上午还有一比,诶。那他们晚上是住哪?还是回他们各国的驿站?”
“不会的娘娘,那样往返太耗费时间,按照惯例都是居住在举办国的行宫里。”那大臣忙回答。
“住行宫里?那怎么可以!要是他们心图不轨,那大王多危……”蝉衣当即就抬眉反对。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大王的话打断:“瞧你担心的。”
“回娘娘地话,行宫正殿为大王和娘娘休憩处,东西两侧各有两个殿用来给他国两位王者休息。届时将有双方自带兵力把手,不会有事,还请娘娘放心。”那大臣也赶忙解释,历年来都是如此,他们也都是照规矩做,也早就习惯了。
“是这样啊。”蝉衣点点头,对着大王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又说到:“对了。晚上宴会比试。顺序是怎么来定的?”
“这个按规矩是由三位大王在午后泰安殿谈议之后定下来的。”那大臣才回答完,大王对他挥了手:“好了。你们下午吧,还有很多事你们要去操心的,蓉昭仪有什么以为孤来给她解答。”
官员们立刻应着退去了。景灏捏了捏蝉衣的手说到:“这些你大可问孤,何必问她们,你若不是失忆,这些是一准知道的,问多了反而叫他们疑惑。”
蝉衣听到景灏这么说,忙撅起嘴巴,十分无辜地嘟囔到:“哎,我这破脑袋,什么记性啊!”说着还似无奈般的轻摇了头。
金雀冠那长长地尾翼上本就嵌着东珠还吊坠着一些流苏,此刻蝉衣轻摇将那些流苏摇得摆动再加上东珠衬上的珠光莹润色彩令蝉衣的脸上充满了淡淡的粉嫩,似玉琢下地晶莹细嫩,此刻蝉衣还撅着红唇,她那脸上的一对酒窝也似娇羞一般掩藏着,十分的可爱,景灏本是微笑着看她,可此刻,他却心中一窒,没了心跳也忘了呼吸。
是,是她吗?
记忆里那粉嫩地玉琢,记忆里那可爱的模样,记忆里清纯的一切都拥了上来。
蝉衣撅着嘴装着无辜本以为大王会和以往一样捏捏自己的鼻子说笑两句,可是等了半天却没等到帝王的动静,便抬了头,结果就看到大王一脸木色的盯着自己,她便收了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做过了。
大王的脸色和眼神没什么变化,似僵住了一般,蝉衣深吸一口气,对着大王浅浅一笑,伸手缠上了自己鬓角地发,有些无措一般,但此时大王地脸色却变的更加僵,连眼神都变地似入了幻一般。
天啊,这一笑的眉眼,这一笑的清纯,这一笑那对招手的酒窝,还有她那缠发的动作……天啊,这,这简直就是自己心中深深歉疚与死守的人儿,是他的芙儿啊!
“你……”他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停滞了呼吸的他立刻就因为缺氧而说不出来话来,急速的呼吸和涌入肺叶的气体立刻让他的心都剧烈的跳动起来,还带着一份疼痛,心底的疼痛。
“咳咳”他无奈的呛咳着,他的眼角有些刺疼,鼻翼里竟也有丝酸痛。
“大王,大王您怎么了?您这是……”蝉衣急忙询问着,伸手在他的背上抹蹭。
“没,没什么!”景灏说着一把将蝉衣的肩头抓住,有些急切的问到:“你,你是不是……”
“报!”一声高昂的急声禀报让他剩下的话语哽在喉咙,急急地刹住心中的激动让他险些又呛的自己再去咳嗽。抬头看向跑来的侍卫,他有些不耐烦的吼到:“什么事?”
“报,启禀大王,钥国大王的队伍已到行宫门口半里处,请大王出迎!”急忙来报的侍卫并不明白自己的到来破坏了什么,十分茫然的大声禀报着。
景灏的眼扫了下蝉衣的双眸,然后闭上了眼,但只一眨眼他便手指在蝉衣的肩头上轻轻一捏便离开,然后他睁眼平静的说到:“摆驾,出迎。”
那侍卫忙转身高喊,景灏也拉上蝉衣的手立刻前行。
“大王,您刚才要和臣妾说什么?”蝉衣稀里糊涂的跟在景灏身旁,她不明白大王刚才那个模样,那么激动的是要和自己说什么。
景灏转头看下了蝉衣,对着她一笑:“现在没办法说了,晚上了孤再问你。”说完脸上竟挂着一份明媚的笑容带着她去往行宫的宫门前。
蝉衣见大王笑的如此开心,那张俊颜此刻更是若昼日之阳,夜幕之星将蝉衣的眼眸深深地吸引着,不由地说到:“我跟着你这些日子也不见你曾笑的如此明媚。”才一说完,就意识到此刻她们不是前几日那般,忙低头说到:“大王赎罪,臣妾一时糊涂……”
“无妨,等下不要在他人面前也忘了就好。”景灏说着依旧笑的很开心。蝉衣听着他这么说,便有些痴傻,心中已经完全混乱,这就是那个对自己冷漠冰冷的主人?此刻他哪里冷了?
“孤笑的很,很明媚?”景灏摸着自己的脸,轻声问着蝉衣。
蝉衣点点头,心中砰砰。
“也许老天爷眷顾我,为我守住了一个梦。”他轻声说着脸上的笑容更盛。蝉衣听到他这般和自己说话,也十分惊讶正要小声再询问,可是却已经走到了城墙下。
“有什么问题我们晚上再说,现在你要和孤一起,在这个聚首的日子为我们澜国争下光耀!”景灏说着拉着蝉衣的手登上了城墙,站在高高地城墙门上向下看去。
此刻数列马匹已经行到宫门前,一个穿着黑色绣着龙纹袍带着金冠的男人正在一匹通体发红的马上挺胸端坐,他高昂的头颅将他身上的傲气散发出来。蝉衣和景灏同列从城墙上看下去,她一看到那黑色的龙纹袍子心中就已经是钥王那张英俊而又阴寒的脸,她便觉得属于他的那带着轻视的眼神正在看着自己,而那王者气息与浸透着生杀掌握那种寒气则爬上了她的心头。
-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