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叫骂声从火光中传出,我探出脑袋来,只见一股敌人接着炮火的掩护,已经摸到了我们的阵地前。而更多的敌人则在战车的火力支援向向着我们这片扑来。
“妈的,反坦克火力牵制敌人坦克群,小刘,告诉连部,我们需要反坦克火力支援。”我让小刘赶快请求连部的反坦克火力支援,同时命令部队“全排准备接战,火力全部展开。”
全排火力展开,意味着我们的火力将射杀任何一个暴露在我们阵地前的目标,只要他还活着。
按照我的命令,机枪手停止了射击,并利用这个间歇转移了射击阵地,刚刚还在吼叫的机枪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火力的停歇让敌人不由得壮起了胆子,在军官们的呵斥声中,在战车火力的掩护下,他们站起身来,猫着腰、抱着枪,向我们这里冲来。
现在全排所有的战士都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命令,我提着把手枪蹲在散兵坑内,看着猫身前进的敌人。
我看了看自己的左右,战士们都准备好了,一支支自动步枪已然将黑森森的枪口对准了敌人,就等着我的命令,它们随时可以泼洒弹雨,将正义的惩膺降临给敌人。我深吸一口,稍稍举起了左臂。
“开火!”我微微扬起的左手猛然的下劈挥下,干哑的嗓子发出变了音的干嚎。
随着我一声嚎吼,我们的防线上顿时闪出一片火光,炙热的枪口焰在暗夜中绽放出一片宛若花朵绽放样的美丽。犹如刮起地一阵金属风潮样,随着密集枪声的响起,无数的子弹同时从黑森森的枪口间飞射而出,似炸窝的马蜂群样直扑向自己的目标,而几乎所有的12.7毫米重机枪、7.62毫米通用机枪和95式班用机枪同时的吼叫起来,这些射速极高的自动火器泼洒弹雨时的-哒哒哒-的嗡吼中,劈头盖脸的子弹嗡鸣着,如同飞蝗样,汹涌着扑向进攻的敌人。
猫身冲锋的敌人只来得及看到眼前如同萤火样闪过一片火光,便是在这片暴风骤雨样的钢铁洗礼中,如同麦子样的被成片割倒。在纷飞的弹雨中,许多敌人哼有没有能够哼出声,便被迎面而来的各种口径的子弹给撂倒,给打得满身都是弹孔,给打得血肉飞溅。很快,迫击炮也加入到了这片疯狂的屠杀中来,我们现在全力的用火力阻滞来射杀敌人,飞旋而来的子弹在夜幕中飞窜,致命的钢铁破片肆无忌惮的飞舞着。
遍地都是敌人的尸体,空气中满是飞洒的猩红,敌人的进攻被我们牢牢地遏制住,我们密集的火力不断在敌人的散兵线中扬洒起一片又一片的死亡。有印度人吃不住劲开始退却,但他们作为支援的机炮火力却是向着我们这边扫射过来。我稍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从散兵坑的边缘伸出头去。敌人的战车群远远地游走着,不断扫射着我们的阵地。不时地有一两串纷飞的曳光弹从火光中飞出,又消失在另一片火光之中。
望着那不远处的敌人战车群,我诧异的发现,印度人的步坦协作能力实在是太差了,步兵没有合理的掩护坦克群的进攻,而坦克也没有能够给于步兵以有力的装甲支持。尽管步兵的散兵线不断在我们的火力下崩缺出一个个豁口,可是他们的战车却只是在远处给于火力支援,而当我们的反坦克火力对他们的坦克构成威胁的时候,步兵却又没有能够压制我们的反坦克火力。他们整体的作战能力实在太差了。
“到底是在边境地区和穆斯林武装、巴基斯坦军队纠缠了多年老牌悍旅,啧啧,颇是有些悍勇之色!”看着那些印度人的战术动作,我说着抬手顶了顶自己头上的头盔。
“都给我盯紧领了点,别放跑这些狗日的!”一旁的钟飞班长干咳了声说到。貌似这家伙对我如此夸赞印度阿三的话语表示不屑,也难怪,在他眼里,无论是印度人还是印尼人都是“猴子”,是“进化不好的种族”
这小子的某些言论和思想早已经被营领导们给反复批评烂了,可这家伙非但没有一丝的收敛,反而大大咧咧的不以为然,在他眼里“猴子就是猴子,永远不可能进化成人。”我这个做排长的要是在往日里肯定少不了批评他一番,但今天这是在战场上,我们和敌人进行着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无论这些印尼人或者印度人是“猴子”还是“人”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我看来,他们都是“尸体”
我们的灼热火力阻击让敌人的步兵遭到了很大的损失,那些印度士兵和混杂在其内的印尼军人在我们的阵地前留下的不少的尸体,但他们的步兵战车却利用着机动性频频对我们构成了威胁。
2班的阵地连续遭到了敌人的装甲力量攻击,由于2班的阵地处于在我们排的左前方,所以敌人的步兵战车群在三辆T-90主战坦克及近一个排的步兵掩护下,连续突破了我们构设的阻止线,凶猛地切入到了2班的阵地中。
兵力的不足使得我们最初在部署防御的时候,并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构筑纵深,所以我们只能利用有限的兵力来增宽单条防御线的纵深,而这样虽然可以形成一定的纵深迟滞带,却也使得我们的防御密度大大降低,不过这个时候,这种部署却显然带来了麻烦和优处。麻烦在于敌人的突击力量没有遭到我们足够的火力压制,他们在正面冲击部队的掩护下,直接利用我们的主要火力转向正面的时候,切入到了2班这个侧翼阵地。优点在于敌人切入后,开始频频遭到反击。处于在2班两翼的3班和海军陆战队侦搜3排在敌人的装甲力量切入到2班阵地之后,立即便是调整了自己的战线。原先的横行防御骤然变成了“厂”形防御线,3班和陆战队同时向2班的阵地挤压过来。
林深河班长在用无线电匆匆向我汇报了下情况之后,立即便是开始组织反击,这小子在电台内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咱‘英雄铁一连’是打不垮、砸不烂,功必克、守必坚的,这块金字招牌不能砸咱1排的手里。”
2班方面的情况让我意识到情况的紧急,于是我将正面的防御指挥权交给了1班长钟飞,自己则带着小刘匆匆赶往2班的防御阵地。哪里最危险,哪里便是最需要指挥员亲临,这是我在军校学的基本指挥原则。将无贪生之念,士才有敢死之心。不过让我放心不下的是3班长冷欣还没有一丝的消息,也不知道他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不由得回头望了眼土坡的方向,那里现在还是一片火光。
在和代理指挥3班的路一鸣副班长匆匆交流了情况之后,我发现2班当面的情况的确很复杂,敌人的战斗群至少突进了我们的防御阵地六十米左右,而我们的延伸纵深不过才两百米。虽然现在3班抽出的一个战斗组和陆战队侦搜3排已经用灼热的火力从侧翼掩护2班,但情况实在不妙,敌人的战车部队对我们的火力形成的威胁太大了,甚至3班不得不分出部分力量来抗击敌人可能向这边的进攻。
“范红卓,我是陈鸿。”机动用户系统的频道内传来了指导员颇是焦虑的声音,“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敌人已经突入了我们排的防线,位置在2班的方向,我现在正在3班的阵地准备组织反击,2班当面的情况很复杂。”我简洁而迅速的向陈鸿汇报了下当面的情况。“指导员,我排兵力严重不足,能否增援预备队”我迟疑了下,提出了一个请求。我们排现在由于2班在和敌人全面激战,1班正面还在和3排协同压制敌人的正面突击,事实上能够调用的部队只有3班,可是为了提防敌人向侧翼扩展突破口,3班又不得不留下部分兵力巩固自己的阵地。这样一来,一个班十五人,剔除已经在给于2班方向提供支援的一个战斗组,再减去一个战斗组留守阵地,我手头能够调用的兵力事实上只有一个战斗组,也就是五名战士。
严重的兵力不足让我不得不开口向指导员提出支援,我知道现在全连四个步兵排几乎全连都投入在战斗之中。作为支援力量的火力支援排除去必要人员之外,腾出了一些能够腾出的人员全部投入在战斗之中。甚至连六名司务人员也拿起了武器被编入在步兵之中,唯一还算是机动力量的就是残损了一半的连部排,这也是我们唯一的预备队。我们连原先全连战斗人数是二百八十八人,现在还在战斗的、包括轻伤员在内不足两百人。我知道这个时候提出增援预备队并不合理,但我还是冒昧的请求“给我一个组,五个人,就五个人,指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