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月走进段琳的房间,看见她脸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司徒月紧张的扑倒在她的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掌,凄然的道:“段琳,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段琳虚弱的睁开眼睛,低声道:“掌门,段琳愧对于你,段琳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只要你快点好起来!”司徒月用手抚摸着段琳额头凌乱的秀发,柔声说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有一件事情想托付掌门。”
“什么事,你尽管说!”司徒月认真的道,段琳为了完成她交于的任务才会性命垂危,此刻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司徒月都打算尽力完成。
“我三岁时和父亲失散,而来被人虏到了白骨教,我想让你帮我找到我的亲生父亲,替我尽尽孝道。”为了不将意寒带进坟墓里,段琳终于说出了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你的父亲?你不是说自己是孤儿吗?”司徒月惊讶的看着段琳,十年了她一直都说自己是孤儿,现在性命垂危终于说出了实情。
“我以前偷偷的找过他,但一直没有消息,我以为他已不在人世,便说自己是孤儿,可昨天晚上我清楚的梦到了他,他说他很想我,希望可以看见我,我确定他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只是我已没有寻找他的机会,还望掌门帮我完成心愿!”段琳说着伤心的留下了两股清泪。
梦境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补充,段琳的梦只能说明她太过想念父亲,并不代表她的父亲真的存活于世,但为了不让段琳留有遗憾,司徒月还是笑着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谢谢掌门,若有来生我还会服侍你!”段琳感激的看着司徒月,虽然眼前这个女人为了爱变的有点凶残,但她对段琳却一直如姐妹般热情友好。
司徒月握紧段琳的手,摇头道:“别说傻话,我不会让你死,长安沈大夫医术高明,我已命人去请,他应该马上就到。”
“大夫?我爹也是大夫!”段琳激动的喊道,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由于太过激动,再加上用力挪动身子,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顿时她只觉五脏六腑如撕裂般疼痛,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不由发黑。
司徒月急忙拿出手帕,帮段琳擦干净嘴角的血迹,慢慢扶她躺好,担忧的道:“你一定要挺住,沈大夫马上就到!”
段琳眼角挂着泪珠,迷糊中她的眼前出了父亲带她上山采药的情景。
“少奶奶,沈大夫到了!”一个小丫头急匆匆的跑进了屋子。
“快请!”司徒月急忙站起身子,大步迎到了门口。
沈大夫背着医药箱,脸色凝重,火急火燎的赶了进来。
“我朋友伤的不轻,沈大夫一定要想办法救她啊!”司徒月将沈大夫请到了段琳的床旁。
沈大夫肃然的看着司徒月,认真的道:“我会的!”他放下医药箱,开始给段琳把脉,在他握住段琳手臂时,一种异样的感觉袭便他
的全身,床上躺着的这位姑娘怎么似曾相识,他认真的看着段琳的手背,一颗黑痣让他心跳不已,他激动的大笑道:“女儿,我的女儿!”
司徒月听的莫名其妙,不由问道:“沈大夫,你说什么?”
“她是我女儿,和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沈大夫握紧段琳的手臂,老泪纵横,他寻找女儿十几年,没想到今日却看到女儿性命垂危的躺在床榻上。
“真的吗?太好了,段琳刚才还托付我去找她的亲生父亲呢!”司徒月也高兴的眼里溢出了泪花。
“女儿,爹来了,你快睁眼看看爹啊!”沈大夫哭喊着抚摸着段琳的秀发,可段琳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现在已深深昏迷,哪里还能听见父亲的喊叫声。
沈大夫看女儿情况危急,急忙从医药箱拿出一根银针,缓缓刺入了她的百会穴,没一会段琳慢慢睁开了眼睛,虚弱的望着眼前陌生的沈大夫。
“我是你爹,琳儿,我的好女儿!”沈大夫看段琳醒来,痛哭涕流,他是长安有名的大夫,在刚才把脉时他已知道女儿五脏六腑具损,心脉也即将耗损,只怕过不了半个时辰就会香消玉损,他虽然救人无数,但对这种被强大内功震伤内脏的病人,真的是无计可施。
段琳喜出望外,不相信的问道:“你,你真的是……我爹?”她已虚弱到极点,说句话都要费力的喘息。
“真的,爹总算找到你了!”沈大夫为了让女儿能多支撑一会,又拿出一根银针刺在了段琳的人中穴。
“爹!”段琳费力的伸手抱住了沈大夫,父亲当年熟悉的味道让她记忆犹新,此刻她终于如愿以偿再次依在了父亲的怀抱,可这难得的相逢居然是一次生与死的诀别。
“女儿,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沈大夫心疼的看着即将离世的段琳,急声问道。他好不容易找到日思夜想的女儿,可没想到居然是这幅局面,这黑发人送白发人的痛怎能让他接受,他一定要找到伤害女儿之人将她碎尸万段。
段琳没有说话,她不想让父亲的晚年在仇恨中度过,她只希望父亲能好好的活着,为更多的病患解除痛苦,造福百姓。
“女儿,你说话啊!”
段琳呼吸急促,当她再想开口叫一声爹爹时,居然已成了奢望,她的心脏慢慢停止跳动,瞳孔散大固定,最后时刻父亲久经沧桑的脸,成了她眼中永远的风景。
“女儿!”沈大夫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慢慢伸手抚平了段琳圆睁的双眼。
司徒月也失声痛哭,愧疚不已,要不是她冒然指示段琳去毒害秋意寒,段琳也不会白白送了性命。
沈大夫用棉被盖住段琳的遗体,擦干眼泪,严肃的看着司徒月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段琳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司徒月便慢慢将秋意寒如何杀害段琳以及嵩山掌门的事细细给沈大夫讲了一边,但她刻意隐瞒了自己指挥段琳的实情,她不想让沈大夫对她产生敌意。
“怎么
会是她,我帮她数次,她居然害了我的女儿。都是我的错,早知道她魔性不改,我就不该帮她,也不会让女儿白白死在她的手上!”沈大夫失控的大吼,愧疚不已。他救了秋意寒的性命,可秋意寒居然残忍的将他的女儿杀害,这一切都怪他太过心善,要是当年不救那个妖女,今日她也不会祸害这么多人。
司徒月道:“段琳死得好惨,我们一定要为她报仇!”她的目的是想联合沈大夫,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秋意寒这个妖女也只有群雄共同应对,才有可能要了她的小命。
“我发誓一定给女儿报仇,秋意寒你等着!”沈大夫说着激动的冲出了门,正好和赶进来的贾德撞了个满怀。
“沈大夫!”贾德客气的给沈大夫行了一礼。
司徒月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
“天祥被嵩山派带走了,他们说要让我们拿秋意寒的人头去换!”贾德心中庆幸岳天祥被嵩山弟子带走,但表面上却装出了一副焦虑伤心的样子。
司徒月失声大叫:“这么会这样,我要去救天祥!”岳天祥虽然对她冷冷淡淡,可他们毕竟是结发夫妻,新婚不久她怎能眼看着嵩山派那帮蛮狠的家伙伤害到岳天祥,若岳天祥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岂不成了寡妇,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天祥暂时没有危险,我们当务之急是赶紧得想办法杀了秋意寒!”看司徒月听到这个消息惊慌失措,贾德怕她真的会冒然出手怀了他的好事,不由给司徒月宽心道。
“这个妖女,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沈大夫恶狠狠的说道。
贾德纳闷沈大夫一向为人谦和,和秋意寒的交情也不错,今天怎么会这般愤怒。
“沈大夫,出什么事了?”贾德小心的问道。
“段琳死了,我的女儿她死了!”沈大夫又一次失声痛哭。
贾德将疑惑的目光投到了司徒月的脸上,司徒月便低声将段琳与沈大夫是失散多年的父女之事细细给贾德说了一边,贾德听完后暗自发笑,心道:“秋意寒啊,有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小命,我看你这次是插翅也难飞了,到时我做个好事,让你和岳天祥一起去地府做真正的夫妻!”
“沈大夫,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贾德故装难过的对着段琳的遗体行了一个大礼,转头假惺惺的劝说沈大夫。
“谢谢你贾德,我和琳儿失散十几年,今日好不容易得见,却要我这个白发人来送黑发人!”沈大夫说着不由哽咽了。
“你的痛我们都能理解,秋意寒这个妖女,大家不会放过她!”司徒月冷声道。
“好了,我们快去找星文大师和师娘,他们一定已经想到应对秋意寒的办法!”贾德大声道,刚才师娘能让嵩山派轻易的将岳天祥带走,自然有她的道理。
“好!”沈大夫应了一声,擦干了脸庞的泪水,已大步夺门而出。司徒月和贾德相视一笑,也疾步跟在了沈大夫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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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