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为一国之本,却不能因此而阻碍国策的推行!”
南宫一羽神色坚定,脸上未见悲戚,“按照原定计划,今岁末,大夏和楼兰国的贸易协定就必须达成,如此,在明年开春时候,才能继续北上南下将这两条丝绸之路贯通。”
“你我都知道七个属国虽然都签订了这贸易协定,但是他们的内心真的就接受这协定了么?以我之见未必,他们更多的是被我朝的兵力所震慑!”
“诚如你所言,楼兰国若是当真对我朝的这一国策了如指掌,这其中恐怕就有某个国家的影子。他们在一旁看着,若是这一次咱们不能以雷霆之势将楼兰国给灭了,只怕他们会再起异心,毁约之事只怕如星星之火一般,结局便是燎原。”
对于南宫一羽的这一说法卓一行并没有否定,因为他和孟常平以及卓别离商议之后也是这样认为的。
大夏需要杀鸡儆猴,但孟常平和卓别离认为这鸡得杀,但人也得救。
“天机阁计云归已经下达了命令,究竟是哪个国家向楼兰国泄露的我朝秘密,这迟早会调查清楚。但现在你听我一言,我知道南宫雁在楼兰,我并不仅仅是为了救出南宫雁,而是那二十个谈判官员!”
“他们是我朝的朝廷命官,肩负的是皇命!代表的是皇上!所以他们一个都不能死!而我们,更不能让手下的官员寒了心。”
“可是……”南宫一羽抬头望向了卓一行,“此行之凶险难以预料,那毕竟是小规模的行动,一旦暴露咱们的士兵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卓一行微微一笑,“放心吧,关小西亲自去了,他可是白玉莲元帅亲手训练出来的。”
南宫一羽深吸了一口气,眺望着被大雪弥漫的深谷,过了半晌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老卓啊,你说陛下现在到哪里了?”
“这我哪里知道?茫茫大海,航行如此之远,根本没可能有消息能够传回来。等着吧,明年这个时候,也或许是后年,陛下定会载誉而归,那时候啊,陆地上的丝绸之路已经打开,海上的丝绸之路恐怕也已经建立起来了。”
说完这话卓一行站了起来,锤了锤有些酸痛的背,一声叹息:“老了,这身子骨真的不行了,跟不上陛下前行的步伐了!”
“不知道陛下会和沿海的多少国家建立贸易往来,万一陛下再在海的那边打下一两个国家……你说咱们这把老骨头能起个什么作用?”
“咱们现在得帮陛下守住目前的江山,这以后啊,更为广袤的疆域……等陛下回来咱们还是退位让贤吧,这天下毕竟是年轻人的,你我是真的都老了,可莫要拖慢了大夏发展的步伐才好!”
极为感慨的说完这句话,卓一行抬步走了,南宫一羽看着卓一行的背影,才发现那背影走得有些蹒跚,他也站了起来往回走去,才发现自己的步履也有些蹒跚。
是啊,老了。
而大夏却依旧年轻。
……
……
一份特急军令从国防部直接下达到了大夏陆军第一军军长关小西的手上。
他仅仅蹙眉看了两遍,然后又仔细的看了看楼兰国的地图,下达了一个令虞定河不太明白的命令——他要求虞定河带上五百个热气球!
接着关小西便召集了第二师虞定河所部,他甚至没有对本次行动作出解释,便带着虞定河和第二师离开了驻地,战士们披甲上马,在风雪中向千里之外的楼兰国狂奔而去。
五日之后,关小西抵达了定方山。
帅帐中,关小西召集了虞定山虞定河兄弟俩,虞定山在桌上摆上了一张天机阁送来的楼兰城的地图。
“楼兰城的防御十分严密,”虞定山指着地图对关小西讲解道:“要乔装打扮进入楼兰城不太容易,四方城门而今看守极严,需要查验路引文书。”
“楼兰王调集了三十万军队驻守在楼兰城上,若是小股部队强行突破不太可能。”
“所以属下想的是,请天机阁查探一下有没有从城内通向城外的下水管道或者是密道什么的,咱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通过密道摸进城里。但劫狱这件事必然惊动守城的军队,要如何全身而退……”
虞定山摇了摇头,“属下还没有好的主意。”
关小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这张地图,想了片刻,望向了定方山,“这山有多高?”
“大致千丈。”
“此山距离楼兰城有多远?”
“大致两百余里。”
关小西的眼睛亮了起来,“走,咱们去爬山。”
虞定山虞定河兄弟俩一怔,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是应该赶紧拟定出救人的方案么?军长大人怎么会有闲情逸致跑去爬山?
关小西没有解释,他笑道:“反正要等天机阁的消息,另外呢,楼兰王也不敢真的斩杀了咱们的人,走吧,不急。”
三人在三百警卫的保护下离开了军营,真的登上了这座千丈高的山峰。
站在山顶之上,关小西举着望远镜极目远眺,这里当然看不见楼兰城,所以片刻之后他放下了望远镜。
他就这样站在山顶之上,偶尔伸出一只手来,似乎在感受着这山顶的风。
“伯母最近可好?”
虞定山连忙回道:“母亲在刺勒川尚好,只是……只是比以往似乎沉默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小妹远嫁墨州,她身边少了说话的人。”
“我是这么想的,你们兄弟俩也到了该成亲的年龄……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兄弟俩腼腆的垂头,“还没有。”
“打仗是一回事,成亲是一回事,两件事都极为重要,都不能耽误了。为了你们的母亲,我觉得你们应该尽快找到合适的女子,成亲之后多生一些孩子,这样一来,伯母才会过得更充实一些。”
“嗯。”
“若是不方便寻找配偶,此行回去之后,我帮你们物色一下。”
“谢军长!”
虞定山瞅了一眼关小西,心想你可都是三十的人了,可不也还没有成亲的么?
似乎看出了虞定山所想,关小西笑了起来,“你们不知道,我也快成亲了。”
“谁家的女子?”
“拓跋风的长女拓跋玉,预计在明年春吧,到时候若是没有战事,回敕勒川来喝一杯酒。”
“好!”
关小西收回了放在空中的手,“走,回营,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