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白跟着越铭回到了他家。
为什么是越铭家,安月白也不知道,在越铭将她扶起来,两人就十分自然地朝那边走了,等已经进屋后,安月白才觉得好像不对劲,但随后她就给了自己借口,想着越铭没有吃晚饭,所以来这边做晚饭吃。
哪知道越铭瞥了她一眼,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淡声说:“吃的我自己会解决,你不用再朝厨房看了。”
安月白:“……”
我哪有看厨房!再说,你这样我怎么给自己找借口?
她很无奈,却又不能说,只好乖乖点头。
“那你准备吃什么?”她有幸见识过越铭的厨艺,就怕他自己解决的话,会将厨房给炸了。
越铭又一次看穿了她的想法,于是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看了她一眼说:“叫外卖。”
堂堂总裁,解决晚饭的方法是叫外卖。
安月白要自己忍住,绝对不能笑。
可她的嘴角依旧没有忍住的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弧度,被越铭眼尖的捕捉到后,有些无奈地轻轻摇头,拿出了医疗箱给她被荆棘扎到的手掌心仔细处理着。
“疼就忍着。”越铭说。
安月白:“……”
她委屈巴拉地说:“干嘛这么说,这种情况下不该是安慰我疼就说出然后下手轻点吗?”
她觉得越铭真是不按照常理出牌。他看起来可不是一个情商低的人才对,只是为什么让她有一种这么回答你活该注孤生的感觉?
安月白眨了眨眼,觉得这种想法最好不要被越铭察觉才行。
对于安月白的质问,越铭回答的很是云淡风轻地说:“长点教训,现在知道有多疼,以后就知道好好走路了。”
安月白:“……”
这个画风不对啊总裁!
你难道不应该是高冷霸道邪魅狂狷的吗,怎么这么毒舌冷漠。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是女主角的原因?安月白心中很是不服气。
痛感清晰地传来,到底还是让她有些难受的,可她忍着没有喊痛,也没有让自己哭。
尽管越铭嘴上说的冷漠,可实际下手却是无比温柔着,处处为她着想。
所以安月白能够感受得到,痛楚虽然传来,却并不是很强烈,甚至一次比一次微弱。
她也知道了越铭是嘴硬心软,心头不免涌现了几分甜蜜。
“好了。”越铭收起急救箱,淡声说道:“别碰水。”
“嗯。”安月白点了点头,笑眯着双眼看着他,“谢谢越总。”
越铭站起身看了她一眼,“去洗个澡吧。”
她身上沾染了血迹,又收了惊吓,本身紧绷着神经就很累,越铭提议要她去洗个澡,也是想要她平复下精神。
安月白点了点头,回了自己家去。
因为左手的伤不能碰水,所以她一个人洗的比较艰难,但是又不敢时间,所以并没有发生什么大问题。在安月白一个人吹头发的时候,越铭过来了。
看着她单手拿着吹风机吹头发的样子,无声走
过去说道:“给我。”
安月白有些受宠若惊,却不由自主地将吹风机递过去了。
或许是因为今晚的遭遇,所以越铭对她的宠溺和纵容越发的明显了。
安月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越铭就站在她的身后,神情平静,动作轻柔地替她吹着头发,手指穿梭在柔软顺长的黑发中,让安月白一动不敢动,心中有涟漪颤动着,手指轻轻搅合在一起,透露了内心的纠结。
越铭今晚的表现明显越界了,让她开始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可她却停不下来。
安月白觉得这样的机会自己不应该失去,如果一旦失去了,那就很难再有下一次了。像越铭这种自制力超强的人,会出现一次失控本身就是很难的。
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响着,暂时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离了,让她的脑子混沌又清醒着,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某一刻喧闹的声音停了。
安月白的心跳差点也随着这一刻停止了。
“好了。”越铭说道,关掉了吹风机。
安月白表现出了困倦的表情,抬手掩唇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那我上去睡觉了。”说着,她抬眼看向越铭,一双眼晶亮,黑白分明又清澈无比。
上楼后,安月白点亮了床头香精蜡烛,窗帘本就已经拉上了,可是天色将明,屋子里的光亮并不是很暗,反而已经能够看清一些东西了。
安月白爬上床,将手机放在一旁充电,随后进来的越铭走到书架前随手拿了一本书后来到床边坐下翻看着。
书名叫做《了不起的盖茨比》,她的房间里之所以会有这本书,完全是因为前段时间打发的时间,她就在淘宝上买了一大堆书回来放着,无聊的时候翻一翻。
书她并没有看完,可是电影却是看过的。
安月白坐起身,抱着毛绒兔看着越铭好奇地问:“你没看过吗?我指这个故事。”
“看过。”越铭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漫不经心地回道:“重温一下。”
“我看过电影,倒是没看完过书。”安月白说:“因为我不喜欢悲剧,所以看过一次就没看了。”
她不喜欢悲剧这事越铭是知道的,听她这么说,依旧没有抬头,“你觉得这是一个悲剧的故事吗?”
“难道不是吗?”在听了越铭的话后,安月白有些茫然和不解,“盖茨比最终还是没有跟黛茜在一起,甚至为了黛茜顶罪而死。”
《了不起的比尔盖茨比》讲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
年轻的少尉盖茨比爱上一个叫做黛茜的年轻姑娘,黛茜对她也情有所钟,后来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盖茨比被调往欧洲,黛茜转而与出身富豪家庭的纨绔子弟汤姆结了婚。
盖茨比得知后痛苦万分,他坚信是金钱让黛茜背叛了心灵的贞洁,所以立志要成为富翁。几年之后,盖茨比终于成功了。
他在黛茜府邸的对面建造起一幢大厦,挥金如土,彻夜笙歌,一心想要引起黛茜的注意,以此来挽回失去的爱情。后来黛茜与盖茨比终于重逢,黛茜有意挑逗,盖茨比任她摆弄
,天真的以为旧情有了如愿的结局,然而黛茜早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黛茜,她不过是将两人目前暧昧的关系当做是一种调剂。
一次黛茜在心烦意乱的情况下开车,偏偏扎死了丈夫汤姆的情妇。盖茨比为保护黛茜,承担了开车的责任,但黛茜早就打定了注意抛弃盖茨比,在汤姆的挑拨下,其情妇的丈夫开枪打死了盖茨比。
盖茨比终究成为了牺牲品,倒死都没有看见黛茜脸上嘲弄的笑容。
在安月白看来,这无疑是一个悲剧的故事。
越铭的态度看起来可就不是不喜欢悲剧的故事,而是根本就不喜欢这个故事。
“盖茨比时隔几年后依旧迷恋黛茜让我觉得很愚蠢。”越铭淡声说道。
安月白听后心中一动,轻声说:“因为他爱黛茜啊,爱到无法自拔。”
“我不会有共同感,或者是同情,以及感动。”越铭翻着书页,他的目光平静又淡漠,看出丝毫其他情绪来,“如果要说爱的话,他的爱对黛茜来说也太过卑微了,所以即使他已经成为了富翁,黛茜也只是玩弄他的感情。”
安月白沉默了一下,想着似乎这么说也没错,但是等等,这画风不对啊,当初这电影上映的时候,大家都被盖茨比对黛茜的感情感动得一塌糊涂,对黛茜的玩弄恨得牙痒痒,怎么到越铭这里他就是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可盖茨比的愚蠢,正是因为他爱黛茜才是。”安月白努力将话题转移故事中主人公的爱情重点上。
“因为爱才变得愚蠢,难道你想变成这样?”越铭说到这里,终于从书中抬起头来,朝她看去。
那双幽深的瞳眸明亮却又深邃,让人看着会不自觉地深陷其中。安月白知道自己早就已经在里面了,不知何时才能出来,或者说,她根本不愿意从深渊中出来了。
安月白与越铭对视着,一脸认真地说:“或者说我已经变成这样了。”
越铭终于愣住了。
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听见这样的回答。
这句话的意思,不是间接性的表明,她爱上某个人了?意识到这种可能,越铭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揉皱了书页的一角,有怒意自心底升腾而起,理智那个根弦在此刻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让自己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了谁变成这样了?”
安月白弯着唇角笑了笑,“一个很好的人。”
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夸赞,越铭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觉得安月白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可是还未等越铭张口开怼,就听安月白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长得很帅,以前也是圈子里的人,只是后来息影了,他出道那会别提有多火啦,我到现在也还是他的粉丝。”
“以前我觉得他遥不可及,但是后来发现,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越铭一开始听着,还以为她说的人是晋隋,但是后来听见说息影时便知道不是,而是有另一种可能从心底升腾。
安月白说:“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也想过放弃,但是我做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