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苏承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看他。余行只是借着开车的理由假装不知道,现在车停了,装不下去了。
余行不自在道:“出来玩一趟,你看看路看看景,看我干什么。”
苏承道:“那些都没有你好看。”
余行:“小嘴儿挺甜啊你。”
“行哥,”苏承道,“我肖想你很久了,刚刚得逞,情难自禁。”
“……”余行哄道,“行了啊行了啊,是你的了,乖,别肉麻,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苏承却再次强调:“真的很久了,我爱你。”
两个人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了一个来月,余行叫他这幅望眼欲穿失魂落魄的样子搞得哭笑不得。正好信号灯绿了,他踩了下油门,压着左转线拐弯。
这条路上信号灯多,一般回公寓不该走这儿,余行拐进来才发觉开错了道,想到路上得耽误一阵,不免十分懊恼。
往前进了没多远,就又碰上了红灯。
这一回,车还没停稳,苏承就猛扑了上来,一口咬住了余行的下唇。
余行:“!”
余行在第一时间下意识地迎合,加重了这个亲吻。但他旋即意识到自己在开车,要推开苏承,却推不动了。
苏承如同将全身的力气都压了上来,将余行紧紧地封锁在了自己的怀中。余行只好口齿不清地讲道理:“……你松开!别……闹啊,路口有摄像呢。”
苏承置之不理,仍然啃得入神。
余行道:“唔……乖,乖啊,你……先起来……”
他极力稳住声线,尽量不发出情难自禁的声音来,但无济于事。
苏承这一身膘不肥,重量也不轻,压下来令人毫无反抗的余地。直到快变灯了,他才恋恋不舍地端坐回去。
余行一个没回过神,后面的车鸣笛成了交响曲。
“……艹!”
余行没忍住爆了句粗,并进右转线,拼着生死时速在绿灯闪烁的最后一秒冲出白线,调头钻进一条胡同。车窗开着,小风呼呼往里灌,两人这才稍稍清醒了些,余行想到车来车往的大马路有点后怕,幸好没追尾,也没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做出什么错误操做。
苏承忐忑道:“……哥,你不会生气吧?”
“气什么?”余行道,“你说说,说对了就不生气 。”
“对不起,”苏承的认错态度一贯良好,他低下头,双手举过头顶,“我太想品尝你了,下不为例,以后接吻前一定询问你的意见。”
余行被这个“品尝”逗得差点绷不住脸:“检讨不深刻,重来。”
“Yes,sir!”苏承开始一本正经地自我反省,“交通安全很重要,在汽车里不能胡作非为,更不能动手动脚……是的,动嘴也不可以……
“不可以影响司机开车。不可以亲你,也不可以乱摸……
“我不应该趁机吻你,不应该想去摸你的脸颊,不应该想把脸贴在你的胸口,不应该想摸……那里。”
……
苏承越说越离谱,还真就这么检讨了一路。余行心猿意马,强握着方向盘,忍不住想起一个艰巨的问题。
天时地利,今儿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怎么办了这个满嘴扯淡的小混蛋。
他心想,性别有差异,以前看的小黄|片是无用武之地了。但触类旁通,两个男的应该也能做。
这一想就想到了路边。余行停稳熄火,摇上四扇车窗。
苏承说着说着觉得不对,茫然道:“……行哥?”
“哎,等下。”余行道,“纠正你说的一点——
“车里不是不能做别的,只要找地方停稳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苏承瞬间眼睛一亮。
两人近距离对望,余行忽然觉得这小子基因是真的好。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都好看。他展臂把人揽过来,轻轻吻了上去。
路上的灯光昏黄,旁边不到两米处,还有川流不息的车辆。来往的人群行色匆匆,或是加班结束,或是夜游伊始。
余行想着要不要差不多就算了,剩下的回家再说,反正也没多远了,虽然车窗是单向可视的,但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觉得不太好。
苏承却显然没能心领神会到这层涵义,嘴上在忙着,手里也不闲,摸索到余行的裤子拉链,再摸索着解开,伸手进去继续摸索。
“嘶!当心着点儿啊,”余行舌尖一顶,暂停了这个吻,“哥要是给你阉了,你下半辈子和谁玩去。活守着?”
苏承的眸子已然叫这短暂的摩擦点燃,满街灯火犹如燎原之势,在瞳影里重重包围着余行。他的声音已经沙哑起来,浑然不见往常的清亮:“……我不管。我这辈子,全都给你了。”
余行纯粹是逗着玩的,苏承又不是个女的,本来也用不着那玩意,手上嘴上的就行了,顶多买几样小东西来玩玩。
对两个男人的事,余行确实业务不熟,现在既然有需求,那就得补习,他决定找点资源补补,还可以拉着苏承边学边实践。
他说:“行吧,我这一辈子,也就把你收着了。”
余行快被摸硬了,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他顺嘴继续道:“领证是不行,没名没分的你别介意啊。不行就在房证上给你填个名,当结婚证用了……嗯……”
苏承听着,忽然欺身而上,取出一只手环在余行脑后,就这么地把余行压在了车门上。
余行撞在后面一懵:“嘿……怎么了?”
苏承干脆利落地予以一个亲吻。
没有照明灯,余行只能隐隐感觉到,有水珠从两人脸上滑落。
……这小子,亲个嘴还哭了。
车窗上贴的都是单向可视膜,左右外面看不见里头,余行也不是脸皮薄的人,索性随了苏承去,俩人谈情说爱地亲就亲了,长得也没对不起市容,搁小丫头们话说,亲得赏心悦目。
他抽出手,在苏承背上一下下顺着:“怎么着,感动哭了?想以身相许?”
苏承得寸进尺,吃着上面惦记下面,解了皮带扣。
余行察觉到小动作,扭开脸一拍:“回去的。”
“我……等不到了。”苏承强行扳回余行的脸,喉结上下动了动,才说出话来,“……可以……么?”
说话间,余行已经感觉得到一硬物压在自己腿上,箭在弦上也不能给人憋坏了,他瞄了眼窗外,叹道:“……成。服了你了。”他隔着裤子握住,“发育挺好啊。”
苏承整个人一僵,好像犹豫了一下,最终闷闷哼了一声,也用手伸进余行的裤子里,兴致却差了些。
余行不禁乐了:“行了,外面看不着车里,刚刚还挺厉害的啊,怎么了,不好意思上了呀……”
苏承:“……”
……
夜深人不静,最宜春生夏长。
折腾够了也饿了,奈何两个人仪容不整,实在没法出门。最后只有做贼似的溜回家,生怕遇上那群千万年瞅不着一眼的邻居,吃的还是打包回来那个披萨。
苏承好像还是长身体的年纪,得给他多吃点。余行隐约觉得自己好像二十来岁还长个,也记不住了。但存粮就这么点,吃饱一个就得饿着一个,饿着那个只能将就准备早点睡。
余行刚贴上床单,隐约听见厨房还有动静。他瞬间回忆起苏承刚来那天做的粥,登时睡意全无,踩着拖鞋跑出来。
果不其然,苏承点了火,不知道在干什么。
余行:“……”
余行道:“苏承,打个商量,你先出来。有话好说,别动锅。”
苏承正舀了勺汤,听见有人说话,差点直接给喝了:“哥!你怎么出来了!”
“保家卫国呗。”余行道。
苏承委委屈屈的:“我又不是侵略者。只是煮面条。”
他夹出来一缕,放在汤勺里,递到余行嘴边:“你看一看,是真的面条!”
看起来是挺正常,余行放了心,张嘴想试试。苏承却猛地缩回去,吹了好几口,沾了一筷头的盐,才给拿回来。
余行挑挑眉,就着苏承的手,一口吃了下去:“……别说,这回还行啊。怎么想起来做饭了?”
“那是!我自己在家看了很多煮饭的视频……”苏承按亮了边上的Pad,看一眼撒一样佐料,“我听说,做|爱以后,男人应该给配偶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