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来告诉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明天就要回牙山了,你自己保重,以后这些破事儿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我可不想管。”
傅长安抿抿嘴,垂下眼帘,远处看去竟像是一幅画。屠娇娇看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恶声恶气的说:“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娇娇……”
“娇娇也是你能喊的吗?”
她以为自己的眼神能够杀人,但是没想到傅长安已经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本领,缓缓的朝她走来。
多年后她想起那一幕,总会笑着对身边的人说:“当时你朝我走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了。”
身边的人温和的笑笑,继续垂钓,却腾出一只手递给她一杯水:“喝口水吧,小心嗓子不好。”
(当然,那是后面的故事了,作者我只是剧透一下,现在我们还是看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吧!)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屠娇娇有些心虚,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心虚,结结巴巴的问:“你干什么?”
傅长安还是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她心道:你心虚个毛线啊,又不是你骗了人!给我挺直腰板!
瞬间,她就挺直了腰板,抬头看着他,可是那一眼就移不开了。傅长安很好看,棱角分明,却不像外国人那么硬朗,说是剑眉星目也不算,因为至今她见过真正的剑眉星目的只有葫芦娃。
但是他的眉毛形状很好,眼睛像是桃花眼也不像,略略上挑,眼波流转中带着无数的风情。鼻子很挺,却不是鹰钩鼻,双唇紧抿,也不算薄。五官组合到一起,真的是恰到好处的好看。
看着他的双唇,她就突然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她还记得那个感觉,愣了几愣,她居然鬼使神差的亲了上去。
蹲在一旁观战的小小瞪大了双眼,心道:果然是山里的女人胆子大啊,这光天化日的就这么,亲上去了?
傅长安也是愣了,一双好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屠娇娇亲上去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真是操*蛋,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很快,她就退后两步,关上门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屠娇娇!你做了什么!你真是不要脸!你竟然就这么亲了一个这世上心机最深沉的男人!你是不是要作死啊!
门外的傅长安愣了几秒,忽的笑了起来,眼波里尽是温柔,低低的笑着,道:“我明日再来找你。”说着就离开了院子。
房里的屠娇娇听见他的声音,更加抓狂了,她可怎么办才好,她明明不想这样的……
小小眼看着自家王爷大步出了院子,震惊得无以复加。方才她看见她家王爷低头一笑,那是她自进王府以来,看到的王爷最好看,最真心的一个笑了。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到房门外,对屠娇娇说:“姑,姑娘,我,我去给您打水,您泡个澡吧。”说着就呆愣愣的走了。
房里的屠娇娇抓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大白轻手轻脚的上前,舔了舔她的手,直愣愣的看着她。
她无奈的望天,呵呵,现在连她家的狼崽子都看不懂她了。她还不如去死了算了,不,她的命可值钱了,还是不能死。
唉,要不,今晚悄悄跑了算了?
当然,想是这样想的,跑她是跑不了了。这可不比上一次,有个傅长生能够提着她跳过墙,要是她自己爬墙出去,估计会摔成半残。
她就想不通了,刚才她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就这么亲上去了,啊!!!!!!!!!!!要死了要死了!
正在她抓狂得快要死了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娇娇姐,你在吗?我是长生啊。”
她猛然抬头,傅长生?她可以让傅长生把她从墙上送出去啊,就是跳一下的事,多简单的事啊。
她连忙开门,拉着傅长生进了门,道:“长生,快进来,姐跟你说个事儿。”
傅长生见她的表情有些谄媚,连忙拂开她的手,一脸正色的说:“娇娇姐,你有事说事,不要拉拉扯扯的。”
屠娇娇也不恼,拉着他坐下道:“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给他倒了杯水说:“姐姐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你这个反应是个什么意思。”
“哦,帮忙啊。”傅长生才软下来,眉开眼笑的问:“娇娇姐,你要我帮什么忙啊?你只管说,我只要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见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她心里微微的放松,说:“我只是想让你带我翻墙而已。”
“翻墙?”傅长生愣了,什么翻墙?
“嘿嘿。”屠娇娇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说:“就是上次我们一块儿出府的时候,一起翻的那堵墙。”
一听这话,傅长生就立马变了脸色,站起身说:“屠姑娘,不好意思,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你还是找别人吧。”
说着,就往外面走,屠娇娇见势连忙拉住他说:“诶诶,长生长生!你等等,你等等!”
她拉住傅长生,压住心里的烦躁说:“长生,姐姐不是其他的意思,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她嘴一瘪,就开始哭,边哭边说:“你不知道,我,我刚才跟你父亲吵了一架,这偌大的王府怕是再也容不下我了,我不走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傅长生一脸惊讶:“你跟父亲吵架了?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她见有戏,捂着脸坐在凳子上哭着说:“今天你父亲说我不该瞒着他你回来了的事,还让你们陷入了危险,他说我,说我……”
“说你什么?”
“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哇……”
傅长生满腹疑惑,怎么回事,父亲一直是温文尔雅的,从来不会跟人说重话,怎么会这么说娇娇姐?见她哭得伤心,他安慰她说:“娇娇姐,你不要这么难过,父亲可能只是一时的气话。”
“呜……”屠娇娇哭得更大声,傅长更加手忙脚乱,又是擦眼泪又是拍肩膀的。
“娇娇姐,你放心,我这就去问问父亲,你别伤心,我这就去!”说着就留下一根手帕跑出了门。
屠娇娇抽噎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望着天叹了口气,“长生,不是我非要骗你的,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你别怪姐姐。”
傅长生一路跑到傅长安的房间,见他正在喝药,他深呼吸一下,进门说:“父亲。”
傅长安看了他一眼,放下药碗说:“你来做什么?”
傅长生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组织了一下语言说:“父亲,娇娇姐她……”
“她怎么了?”
傅长生抿了一下嘴说:“她说要离开王府……”
“为什么?”
见傅长安一脸泰然,他不禁有些奇怪,怎么父亲是这么个态度?他跟娇娇姐吵架不应该是很生气的吗?怎么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
他稳住心神,注意措辞的说:“父亲,儿子不知道您跟娇娇姐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娇娇姐现在要离开王府,但是,儿子想说,娇娇姐救过儿子,儿子无论如何也想报答她。”
“我跟屠娇娇的事你不必在意,只是你擅自回京,差点儿惹出大事,你回去好好反省,屠娇娇的事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傅长安打断:“好了,回去吧。”
见他语气决断,他也只好说:“是,父亲。”
傅长生走后,傅长安捂住嘴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撩开袖子,有一条血红色的细线蜿蜒在他的手臂上。
他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眼下的境况实在不算好,他得想个办法才行。
第二天一早,傅长安就到了屠娇娇的房间外,敲敲门:“醒了吗?”
屠娇娇把被子往头上一罩,心乱如麻,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这都找上门来了,来算账了,她要不现在就从窗户跑了吧?
抓狂了好久,她才开门,一开门,就看见傅长安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外,“刚醒?”
她点点头,其实她昨晚一夜都没睡,哪里是刚醒啊。
傅长安可没管她心里怎么想,进门就坐下了,对着她一脸严肃:“屠姑娘,本王今日来,是有事跟你商量。”
她尴尬的坐下道:“什么事?”
傅长安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撩起袖子,一条红线蜿蜒而上。屠娇娇看得愣了:“这是什么?”
他放下袖子说:“我中的毒并没有解,那晚我只是醒了过来,却加快了毒素的蔓延,现在我还没有找到解药,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但是这整个王府不能久这么下去,我不放心。”
屠娇娇听他说得这么严重,连忙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哪里有这么严重了,你别这么说。解药而已嘛,我去帮你找,要什么给你找什么。”
“咳咳”屠娇娇伸手帮他顺着气,傅长安却拂开了她的手,说:“我今日的请求或许有些过分,但是我却没有别的办法了。”
“什么请求?”屠娇娇愣愣的问。
“我想请你答应我,嫁进王府,掌管王府,接过我手里的权杖,代我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