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蹲了多久,或许是十分钟,也或许是十五分钟。
路上来往走过的人都在盯着景乔看,像是在看疯子一样,不时会指指点点。
景乔也丝毫不在乎形象,就那样坐在地上,伸手摸了一把脸,才发现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
腿有点麻,直不起来,她也不怎么敢动,就那样坐在那里。
冬天的风很冷,尤其这里又是在海边,一阵肆虐的狂风刮过,脸上顿时都没感觉。
轻轻地喘息一口气儿,景乔抬手,摸着耳垂上的蓝钻。
蓝钻上还留有余温,温温热热,她冰凉的身体也随着这丁点儿温暖,渐渐地回暖。
那好像是属于靳水墨的温暖,干净,纯粹,能温暖到人内心的最深处。
站了好久之后,她才回公寓。
寂寞了许久的将军,热情而奔放的一下扑上来,差点没有把景乔给撞倒在地。
摸了摸将军圆乎乎的脑袋,离别时的伤感还存留在心底,她轻轻叹息一声,回了房间。
这几天,一直在折腾,现在一切都解决了,她也只想要好好地睡一觉。
果然,躺在床上没有多久,景乔就沉沉地熟睡过去。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靳水墨。
他拿着一束红玫瑰向她走来,桃花眼眯眯地轻笑着,笑的温暖,好看,纯粹,如同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
突然,下一秒,他却神经质地突然把整束玫瑰花扔在旁边的大海中,然后露出白白牙齿。
“怎么样傻逼女人,看得到拿不到,要不然叫声哥哥,然后哥哥跳下去给你捡上来?”
即便是在睡梦中,景乔却还是被逗的发出了咯咯咯地清脆笑声。
将军就趴在床边的地板上,听到熟睡中的女主人发出莫名其妙地笑声后。
它身子一抖,肥胖的屁股跟着扭了扭,很嫌弃的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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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靳水墨拉着行李箱,而靳老爷子和靳夫人已经在机场候着了。
一看到他,靳老爷子拐杖就挥过去,不过力道很轻,和挠痒痒似的,开口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又跑去哪里了?”
“是啊,你说你两点要来机场,你刚走,我就和你爷爷出发,现在都四点了,你才到。”
靳水墨微微一笑,懒懒的耸着肩膀;“去看一个人。”
“谁?”
“谁?”
靳老爷子和靳夫人不约而同地开口追问道。
“秘密,不告诉你们。”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靳水墨坐在沙发上。
“是不是女孩啊?”靳夫人先按捺不住。
“我对男人没兴趣,你们放心,在其它事情上我丢了你们不少脸,这件事上,绝对会取向正常。”
靳夫人常常的叹息一声;“那就好,有了中意的女孩就行,等你这次回来后,领到家里给我和你爷爷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就把婚礼给办了,然后你一天也别再不务正业,到公司实习。”
靳老爷子也表示赞同;“回来后,演员就不要当了,靳氏你的股份不少,也该回去任职了。”
听着这些话,靳水墨就觉得脑袋疼;“妈,爷爷,我还没走呢,你们就在这里念紧箍咒,把我吓到了,我就彻底不回来。”
“你敢!”靳老爷子的拐杖轻点;“靳家怎么能有你这种不成器的东西!
“这东西是你孙子,你就是老东西。”
靳老爷子苦笑不得,拿他没有办法。
转眼间,广播中开始播报登机。
靳水墨站起身,深深地拥抱过靳夫人;“注意身体,等我回来。”
边应着好,靳夫人已经哭的泪眼婆娑。
上前,他又抱过老爷子;“注意身体,我会很快回来的。”
靳老爷子眼眶湿润,拍了拍他的后背;“去吧,我会催你大哥的,让他尽快把你带回来。”
挥挥手,靳水墨提着行李箱进了登机口,身影缓缓消失在人流中。
“爸。”靳夫人伸手去搀扶住了靳老爷子;“你还好吧?”
“还行,哎,我的水墨。”靳老爷子心疼的不行,对靳夫人说;“你把你手上的股份整理一下,给水墨先铺路。”
“知道了。”
“靳氏这边我也会进入,公司不能让靳言深独吞。”
靳夫人点头;“我知道了,爸。”
另外一边。
靳水墨下了摆渡车,就看到站在飞机旁的靳言深,立即就觉得暖暖的;“大哥,我还以为你过来给我送机了呢!”
“怎么可能不来?”靳言深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中,睨着他;“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妈和爷爷在大厅。”
闻言,靳言深冷淡的应了声,脸庞上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看到了。”
瞬间,靳水墨就反应过来,大哥肯定是因为看到妈和爷爷在大厅,所以才特意过来这边等。
三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如同冰点。
靳水墨也想知道为什么,但没有人肯告诉他,所以只能作罢。
眸光落在他身上,靳言深留意到围着的围巾,和放在公寓沙发上的特别像,难道?
注意到大哥的目光后,他也看向自己的颈间,手摸着,一脸的幸福感爆棚;“是不是看着很漂亮,也很温暖?”
“买的?”靳言深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没有,是傻逼女人送的,这是她送给我的礼物,有围巾还有手套,围巾上面有我的名字,你看!”
靳水墨特意把围巾上的两个字母露出来。
视线淡淡的扫过,靳言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如果那边有人对你动什么手脚,记得告诉我。”
“知道了大哥,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随后,靳水墨想了想,又说道;“大哥,傻逼女人只是个女孩而已,你不要对她太严厉刻薄,她性子很善良。”
没回答,靳言深只是道;“上去吧,不早了,如果有合适的时机,会接你回来。”
“嗯。”点头,靳水墨摸了摸围巾,感觉到那份柔软,他心平静了许多。
虽然不舍得,不想走,但他又必须得走!
唇角干干的扯出了一抹笑,靳水墨走上了飞机。
当坐在走位上的那一刻,他心底的酸涩又全部涌现出来,习惯本能地抬手去摸耳钉,却发现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