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脸露惊恐,道:“爷,您是说笑的吧?”
沈廷钧就黑了一张脸,道:“你看本王像是说笑吗?”
韩松道:“可玉夫人她------她终归是主子啊!”
沈廷钧道:“可她也不会武功,以你的武功,她那几个手下就是一起上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本王允许你今天就当她是花小烟。”
韩松硬着头皮,道:“是!”这一点头,接下的可绝对是烫手山芋啊!唯有祈祷玉夫人今天对那个议婚压根儿不感兴趣了颥。
韩松目送走了他的主子,回头,就看到主屋门口,他今天的任务正在冲着他嘻嘻笑,顿时就有了头皮发麻的感觉。
玉烟道:“韩六品,别那么紧张,放松!放松!贰”
韩松就苦笑,她是花小烟,他自然就是韩六品了。
忍冬赶紧进去伺候玉烟梳洗,然后和婉娘娘俩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早饭。
忍冬收拾完碗筷,终于忍不住,道:“主子,您今天是真的不出去了,是吗?”
玉烟指指院子,道:“你能打败他吗?沈廷钧既然吩咐他看住我,你以为王二那儿就没得到命令吗?这府中的明卫暗卫加起来,做个人墙,我就已经插翅难飞了。”
忍冬道:“那主子就等着坐以待毙吗?”
玉烟看向婉娘道:“婉姐姐,一会儿让阿楠带着你到后花园走走吧!”
婉娘道:“那么你呢?”从认识她至今,就从来没见这丫头安分过啊!那么这一次,面对心爱男人的即将他娶,她会甘心吗?
玉烟飘忽一笑,道:“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
忍冬两眼放光,道:“主子想好怎么做了?”
玉烟道:“忍冬,问你个问题,你和申海,谁厉害?”
忍冬一愣,道:“主子这话没头没脑的,叫奴婢从哪里回答?”
玉烟道:“那你家主子我和沈廷钧,谁厉害?”
婉娘就抿嘴笑了,道:“再厉害的男人,到了他心爱的女人面前,也是会百炼钢化绕指柔的。”
玉烟就翘起嘴角,道:“所以喽,女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呢!”
走出主屋,见人都整齐划一的立在院子里。玉烟笑道:“你们这是干吗?沈廷钧让他的人看住我,你们凑什么热闹?虽说都是住在王府里的,但你们可是我的人,只听我的命令就够了。”
芫花扑通跪倒在地,道声:“小姐!你可得去阻止他们呀!”
婉娘一惊,道:“这丫头一觉醒来,这是好了吗?”
“是啊!”玉烟诡秘的笑,“她现在已经恢复如常,婉姐姐还要不要她继续做你的女儿?”
芫花含泪道:“奴婢不敢高攀!奴婢这一世是属于小姐的!婉夫人对奴婢的救命之恩,只能等来世再报了。”
玉烟道:“别等到来世了!下一世再投胎,谁知道还能不能投生为人。若是下一世成了木头,你如何回报于她?这一世的恩就这一世还了吧!从今儿开始,你就是婉姐姐的贴身丫鬟了。”
芫花惊道:“小姐,你不要奴婢了?”
玉烟道:“婉姐姐就是我的亲姐姐,她曾经救过我的命。现在你服侍她,也算是替我报恩了。”
婉娘道:“烟儿,你这样子,可就见外了。”
玉烟微微笑,道:“婉姐姐,这人与人之间是需要缘分的。你我的姐妹情是缘分,你和芫花的主仆情也是缘分啊!就这么定了,这事我说了就算。”
婉娘就上前把芫花扶了起来。
玉烟把薛梅叫到主屋,关上门,耳语了几句。薛梅的脸立刻红若煮熟的蟹子,纠结了眉头,道:“主子,你还是让属下去死吧!”
玉烟道:“那跟他硬碰硬,你有多少胜算?”
薛梅苦笑,道:“他能混到六品,那可是武状元出身啊!主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玉烟道:“这是最省力的办法了。你若不依我,也不用死了,直接去找丁香和石榴去吧!”
薛梅就失魂落魄的出了主屋,说声:“高飞,主子叫你进去!”然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找那两个,可就是要被赶走啊!那还不如死了呢!
高飞进去,也就是一句话的更夫,就跑了出来,并且奔出了东院。
韩松愣愣的站在院门口看着这一切,明明不到夏天,额头上却开始冒汗。
没想到高飞很快的回来,后面跟着一身白衣的云竹。后者满面春风,明眸皓齿,唇边噙笑,绝对是一幅勾人心魄的美人图。
玉烟就走出主屋,去迎接妖孽。
韩松冷哼,道:“玉夫人这是打算让国舅爷对付属下吗?”
云竹道:“瞧你这个脸色!怎么,本国舅还对付不了你吗?”
韩松道:“但我也不是那么快就会败下阵来的。”
玉烟邪邪一笑,道:“韩六品所言极是,所以
tang,我就另请了高手。这个高手,只要一招就能把你拿下。”
韩松嗤之以鼻,道:“连王爷都不可能将我一招拿下,玉夫人这话说大了。”别说一招把他拿下,就是五招把他拿下的人,恐怕都没出生呢!
玉烟道:“申海,去把二总管给我叫来!”
“不用叫了!属下来了!”王二颠颠的跑来。
玉烟就笑了,看来沈廷钧的确吩咐了这王二盯住她啊!不然,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及时呢?
“高飞,申海!”玉烟大喊,“给我把二总管拿下!”
王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双臂就已经被箍住了。王二惊呼道:“玉夫人,属下犯了何错?”
只听他话音刚落,蹭蹭就冒出了六个人。
玉烟冷冷一笑,道:“谁是主子?你们想造反不成?”
薛梅的房里就突然传来了桌椅倒地的砰砰声,接着就是薛梅直着嗓子的尖叫。
韩松虽还没从玉烟抓王二中回神,但薛梅这一嗓子,他就仿佛出于本能的冲了过去。
高飞就跟着往那跑,刚到薛梅的房门口,一个凳子就扔了出来。韩松没好气的吼:“关门!”
高飞就很乖的关上门,顺便从怀中掏出一把锁,咔嚓,锁落,手里就只剩下了钥匙。然后冲着玉烟挥了挥,道:“主子,成了!”
玉烟就对云竹道:“我都说了,会有人将他一招拿下,他却偏不信邪,中招了吧?”
云竹傻傻道:“我很好奇,这薛梅究竟用的什么招啊?莫非她这一嗓子是江湖中从未听闻的狮吼功不成?”
玉烟就扑哧一声笑了,道:“国舅爷,咱还是先走吧!”
“拦住玉夫人!”王二大叫。
六个人登即就组成了人墙,拦在了玉烟面前。
玉烟冷声道:“申海,掏刀子,抵在王二的脖子上!”
王二瞬间就感到了脖子上凉凉的东西,苦笑道:“请玉夫人体谅下属!我等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玉烟道:“二总管真的想不出办法吗?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二总管还没有后代吧?”
王二额头冒汗,道:“王爷不完婚,属下怎好娶在前面?”
玉烟道:“二总管对王爷还真是忠心啊!今儿,二总管你不阻拦,我会出府,你阻拦,我同样会出府。江湖传闻,这穿云剑最令人称道的怕是轻功吧!他若是想带个人从这王府里出去,二总管觉得这事很难吗?”
王二就忍不住的叹气,这玉夫人想干的事,就算他家王爷在这儿怕是也阻止不了吧?她这还好,拿刀子指着他的脖子。这要是拿刀子指着她自己的脖子,谁敢不从?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吗?这玉夫人可是他家王爷心尖尖上的肉啊!
反正韩松已经栽了,他又何必硬撑?王二想到这里,心一横,道:“还不赶紧让开,难道真想看我丢了小命不成?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若就这么死了,如何对得起我爹,如何对得起我王家的列祖列宗啊?”
云竹的嘴角就开始抽搐,想笑,却必须忍着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六个人赶紧让开一条路。
玉烟跟云竹对看一眼,一前一后往外疾步往外走。
“玉姐姐!”柳雪追出来几步。
玉烟脚一停,却没有回头,道:“雪儿,你有何话要说?”
柳雪道:“爹娘无错,请玉姐姐护他们周全。”
玉烟这才回头,看她一眼,道:“都给我在王府里好好呆着,今天你们谁都不许出门!”
沈廷钧的禁令,她可以罔顾。但她的禁令,相信应该无人敢反抗。
出了王府的大门,云竹看看玉烟,道:“我不来,你也可以脱身。那又何必送信让我来?”
玉烟道:“你不来,我的确可以脱身,但是我自己却无法见到皇上。”
皇上出宫,沿途戒严不说,这公主府周边更是守备的水泄不通吧!
云竹疑惑的看着她,道:“你要见皇上?”
玉烟耸耸肩,道:“不然,我费尽心机把他诳出宫干吗?”
云竹倒抽口凉气,道:“你想在皇上面前恢复身份?”
玉烟道:“我只是想告御状而已,这可都是他们逼的。至于能不能恢复身份,先闹完了再说。”
云竹道:“此事体大,你为何不跟沈廷钧商量?”
玉烟道:“我需要的就是他本色的演出。关键的,他若是怀疑我的身份,自然也早该怀疑那个呀!却还要听话的议婚,究竟怎么个意思啊?”
云竹道:“那是因为------”
玉烟满脸期许的看着他,道:“有些事,他瞒我,你也要瞒我吗?”
云竹叹气,道:“好吧!你让他找我喝酒的那晚,在去千娇阁之前,他曾跟我提过一件事。如果柳家真有问题,那么,他不希望你是柳烟,那样才不会被株
连。”
玉烟沉默,低头往前走。
柳家如果不是犯了杀头的事,也就不会想要瞒天过海笼络大康朝最得宠的平祝王爷了。她迟迟不肯要回身份,当然也是在顾虑这一点儿。
当然最重要,还属柳雪提到的,柳志远夫妇怎么办?自己借用的这具身体,毕竟授之于他们啊!她一直都在投鼠忌器,怕的就是自己一个思虑不全,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正如小白的死!
云竹跟在她身后,叹了口气,道:“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去做吗?”
玉烟抬起头,狠狠的咬一下唇,道:“我现在这么做,搭进去的可能只是我自己。但倘若继续放纵下去,一旦他们成婚,那么拉下水的可就是整个平祝王府了。所以,为了沈廷钧,我必须去赌一把。”
云竹道:“或许你是对的!毕竟从昭县到现在,你逢赌必赢。”
玉烟叹气,道:“没有谁是常胜将军的!云竹,你想过没有,我这一闹,极有可能把你给拉下水了。”
云竹道:“我可是堂堂国舅啊!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不是还有个皇后姐姐给兜着嘛!”
他嘴上说得轻松,玉烟的心里却没来由的觉着沉重。如果他那个皇后姐姐都自身难保了呢?“好吧!冲你这份义气,我会努力维护你的那个皇后姐姐屹立不倒的。”
“好!”云竹笑得云淡风轻,“那你现在准备好感受一下穿云剑的轻功了吗?”
玉烟也笑,却是心事重重。云竹揽住她的腰,一下子腾空而起,只是瞬间,就落到了屋顶上。
身轻如燕的感觉,原来是这般神奇。
沈廷钧曾经带她飞跃冰面,那种感觉是放松的,完全信赖的。
云竹现在带她飞,心里是沉重的,不是不信赖,却是找不到想要依靠的感觉。
屋顶的视线,刚刚好,将公主府门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远远的,銮驾一前一后移近。前面的是皇上的,后面的就应是太后的了。
玉烟深吸一口气,问:“你这样子带我飞到皇上面前,咱俩会不会被乱刀砍死?”
云竹道:“不会!你家男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玉烟看去,从王府中呼啦啦冲出了一帮人。为首的是元炫彩、沈瑸、沈廷钧、元朔月,还有柳志高。排后的则是柳大夫人,柳志远夫妇,柳明珠夫妇,柳云和柳雷,再就是柳烟了。
看来,柳家的,除了那个装病的柳老夫人,该来的都来了。如此全乎,还真是打群架的气势。至于吗?
众人伏地高呼皇上万岁太后千岁的当儿,玉烟喊一声,“就是现在!”身体便如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护驾之声此起蔓延。
玉烟跪倒在地,朗声高喊:“民女冤枉啊!”明晃晃的刀剑瞬间就指了过来。
“玉儿------”沈廷钧惊呼,呵斥道:“都退下!”
“玉姐姐!”元朔月也忍不住惊喊出声。
玉烟唇边含笑,跪在地上,却没有抬头。云竹说得没错,她的男人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皇上就从龙辇上步下,戏谑道:“柳玉烟,你出场非得这么特别吗?连朕的风头都被你抢了去了。”
玉烟再次高呼:“民女冤枉啊!民女若不这样出场,怎能见到皇上?”沈廷钧将她囚禁,能说不是元炫彩的意思吗?
太后就移驾过来,沉声道:“你就是钧儿收的那个玉夫人?”
玉烟没有抬头,道:“启禀太后,民女不姓玉,民女姓柳。只因蒙受了天大的冤枉,才不得不被逼成玉夫人的。”
太后道:“哀家不管你是谁,你这样子惊扰了圣驾,按罪当斩。皇儿,你这个皇帝怎么当的?”
皇上清清嗓子,道:“柳玉烟,你想怎么死啊?”
沈廷钧赶紧跪到玉烟身边,道:“皇上若想治玉儿的罪,就连臣也一起办了吧!”
皇上眉毛一挑,冷哼道:“你这是在要挟朕吗?”
太后道:“炫彩,你看看,你这是生的什么儿子?”
元炫彩走过来,道:“都怪儿臣管教无方!母后,皇上,有什么话还是到府里说吧!就算要治罪,也得从长计议不是?”
皇上道:“钧儿,把你的玉夫人带上。朕倒要看看,她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若是无理取闹,就别怪朕要了她的脑袋。”
黄袍从视野中越过,然后是紫袍。玉烟跪在地上,感受着人群离去带起的风。身体这才被托了起来,玉烟看去,以为会对上一双震怒的眸子。没想到沈廷钧的眼里却只是复杂的疼惜。
“早知道你是如此的不乖,倒不如直接带你来。”沈廷钧叹道。
云竹道:“是啊!你可知为了除去你布下的障碍,她动用了多少小心思。”
沈廷钧白了他一眼,道:“她就算心思再多,若是没有你,她能够做到拦圣驾吗?
”
云竹嘻嘻笑,道:“那倒是!我穿云剑的轻功恐怕连你都不及呢!”
沈瑸在门口催促,道:“钧儿,别磨叽了!赶紧带玉烟进来呀!”
沈廷钧赶紧拉起玉烟的手,进了公主府。跨进前厅前,沈廷钧不放心的嘱咐,道:“玉儿,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若是有什么过错,一定要往我身上推?”
玉烟冲他笑笑,道:“沈廷钧,你就放心吧!”
她能说她这御状告的就是他吗?
进了前厅,不管元炫彩的目光有多恼怒,也不管柳家人,尤其假柳烟的眼中有多愤恨,玉烟只是凛然的站着,迎接着众目所归。
沈廷钧和云竹没有落座,就站在玉烟身后。
玉烟扫了皇上旁边的老太太一眼,五十多岁的年纪,肤白,微胖,脸上并无多少皱纹。目光清冷,少了慈祥,多了疏远。这个可是这大康朝最厉害最至高无上的女人啊!
然后这个女人就发话了,“你为何戴着面具?是觉得自己无脸见人吗?”
玉烟道:“是!因为不止民女的脸,还有民女的身份都已经被别人盗用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为之一震。
太后道:“那你就打算带着面具跟哀家还有皇上说话吗?”
玉烟道:“民女今儿个敢拦驾告御状,就是想要从此摘掉这脸上的面具。”
皇上冷冷道:“柳玉烟,你倒是说说看,你这所告何人啊?”
玉烟扑通一下跪倒,道:“民女状告平祝王爷沈廷钧!”
意外写在了所有人的脸上,包括沈廷钧,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小女人居然要在皇上面前告他。
皇上本来意兴阑珊,此刻却来了兴致,道:“这大康朝可是以男人为尊的,你这样子告自己的男人,好吗?”
玉烟道:“男人既是女人的天,难道不该保护自己的女人吗?他沈廷钧明知道自己的女人有天大的委屈,却置之不理,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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