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俏脸红扑扑的,被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紧拥在怀里。他牵引着她,跟着他的步伐,跳出完美的舞步。叶念桐还记得,三年前厉御行回国,在厉宅举行的洗尘宴,当时他是全场所有人的焦点,而他眼中,只看得到他相拥的厉家玉。当时她奢望过,在他怀里的是她。
如今,这场美梦变成了现实,她已然拥有了他。微一闪神,她的舞步错了一步,一脚踩在他皮鞋上,四周响起嘲笑声,她尴尬的停下来,看着他,“对不起,对不起,我踩痛你了吧?”
厉御行优雅的摇了摇头,重新抱着她,开始慢摇起来,他贴在她耳边,笑问:“在想什么?”
“想你!”叶念桐如实相告。
厉御行眸色深邃,心情似乎极好,声音都变得轻松起来,“想我什么?”
“三年前,你回国的洗尘宴上,其实我有参加,还跟你说过话,你记得我吗?”那年她17岁,怀着少女羞涩懵懂的爱情靠近他,跟他说了几句话,但是他一直心不在焉,心思完全落在厉家玉身上。为此,她回去后还伤心了许久。
厉御行仔细回忆,记忆太遥远,他想不起来,他摇了摇头,问道:“你当时跟我说了什么?”
“你果然不记得了,哼,我才不说。”叶念桐噘着嘴,她还记得她当时问他,还记不记得一小外面那个无助的小女孩,他没有回答,反倒很恶劣的讥笑她,“小妹妹,你这种搭讪方式很老套,再说,我对你这种青柠檬不感兴趣。”说完,他还放肆的上下打量她的身材。
叶念桐现在想起来,都还心痛,她暗恋了七年的男人,居然说她是青柠檬。
厉御行是真不记得了,大概当时真的从未注意过她,“我当时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很生气的话?”他还记得几个月前,他登门拜访,她见到他时,像见到洪水猛兽一样,说不定他真的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叶念桐重重的点头,“嗯,很过分,我耿耿于怀了几年,结果你不记得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你把对方说的话,一记就是几年,但是对方完全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每每想起来,便心塞。
“那我当时说了什么?”厉御行好奇。
“你自己去想,我才不要跟你说。”叶念桐才不要再说一次他当时说的话,其实最让她伤心的是,后来她竟看到他跟厉家玉在别墅里接吻。
厉御行蹙眉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他索性也不再想了,那时候他决定要娶厉家玉为妻,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别的女人,更何况当时的叶念桐对他来说,应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他哪会注意到她?
“桐桐,重要的是现在,现在你在我怀里,就是我世界的全部。”厉御行感性道,“我会用我全部的力量,去呵护你爱你。”
叶念桐甜蜜的笑了起来,能被他爱上,她就是最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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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家珍从洗手间里出来,她洗了手,将手放在烘干机下面烘,烘干了手,她才慢腾腾的走出洗手间。
走廊上,沈遇树斜倚在墙边,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听到脚步声,他偏头看过来。厉家珍今天穿了一袭黑色及膝短裙,身段丰满妖娆,刚才在会场里,他看到好几个男人在往她身上瞟,他心里像打翻了醋桶一样。
厉家珍瞧见他,脚步一顿,下意识就往洗手间里走去。她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纠缠,但是这个男人,很显然是不愿意放开她。
她刚走到女洗手间门口,手腕就被人抓住,那人一用力,她就跌回他的怀抱,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她呼吸一滞,随即开始用力挣扎起来,“沈遇树,你放开我。”
沈遇树抓着她的手,随手拉开一洗手间的格间,将她推进去,他也跟着进去,然后关上门,反锁。狭窄的格间里,厉家珍像只斗鸡一样瞪着他,“沈遇树,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遇树背靠在门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轻佻道:“家珍,你说我们要在洗手间里待上半小时,你未婚夫会不会多想?会不会觉得我们在这里做了什么不见得人的事?”
“你无耻!”厉家珍气得胸膛直起伏,她就知道,只要有沈遇树的地方,就一定没有好事情发生。宋清波是正常男人,他不可能不会乱想。
“我不介意做些事情,来坐实这个无耻的罪名。”沈遇树挑眉,看到她胸前的波澜壮阔,他真的想对她做些无耻的事情。
厉家珍望着他,他的目光绿幽幽的,盯着她的胸部,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不悦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叙旧。”
“在厕所里叙旧?沈遇树,你确定你的脑子没问题,你不嫌臭?”厉家珍对他无语极了,没见过有人喜欢在厕所里跟人叙旧,更何况这里还是女厕所。
沈遇树上前逼近了一步,她整个人被笼罩在他的气息范围之内,他微微倾身,他的唇几乎快贴到她的额头,她吓得连忙偏过头去,“沈遇树,你不要再靠近了。”
沈遇树站着没动,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他说:“家珍,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厉家珍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试她,她气极败坏,“我又不是死人,你靠这么近我没感觉。有感觉又能怎么样?有感觉就一定要选你吗?沈遇树,你这样纠缠我,你不累我都累了。”
“家珍,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学会放弃?”沈遇树突然俯下身来,将下巴搁在她肩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我知道我这么纠缠着你,你很烦也很反感,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不是你,你告诉我。”
厉家珍的心刹那间柔软下来,她竖起再尖利的刺,只要他这样向她求饶了,她就拿他没辙了。她闭上眼睛,不敢让眼泪流下来,她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抬起来,在即将放在他的背上时,她腕上的手拿包里,手机响了起来。
铃声惊醒了她,她急忙收回手来,推开他,“抱歉,我帮不了你。”
她推开他,打开卫生间的门,大步走了出去。沈遇树保持那个姿势没有动,直到再也听不到她的脚步,他才颓然起身,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了吗?
厉家珍急步走出洗手间,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给她打电话的宋清波,她快步走过去,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宋清波一手拿着手机,低头看着怀中人,他垂下手,双手搂着她的腰,“怎么了?”
“我没事。”厉家珍摇了摇头,有些事她还没想清楚,更说不清楚。她只是想抱着他,也许这样,她就能分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宋清波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消沉,他伸手轻拍她的背,无声给她安慰。过了一会儿,厉家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笑了笑,道:“我们进去吧,拍卖会结束了吗?”
“嗯。”宋清波伸手揽着她的肩,转身往宴客大厅那边走去,眼角余光扫到女洗手间门口,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他眸色深沉,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伸手搂紧了她。
沈遇树站在走廊上,看着他们两人相拥离去,他眉目间染上一抹萧瑟,一次又一次,她选择了跟宋清波走,从未回头看一眼身后,他的黯然神伤,他是否应该放手成全,祝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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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会完美落幕,翌日,各杂志报纸报道了昨晚拍卖会现场的盛况,基本上都在称赞厉御行为爱妻豪掷一亿的土豪之举,但是也有不和谐的声音,说他们是为了炒作。
不管怎么样,厉氏股票开盘大涨,就是喜事一件事。
厉御行早上起来,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心情非常好,连带觉得头也不那么疼了。他偏头看着身侧不着寸缕的妻子,想起昨夜那蚀骨销魂的爱爱,心里一阵快慰。他没想到,她竟然会用嘴。
他倾身吻了吻她的唇,小家伙总是能带给他许多的惊喜。他不想打扰她休息,他起身下床。他去浴室里洗漱完,换了衣服出来,他走到床边,侧坐在床上,看着她睡得香甜的小脸,怎么都觉得看不够。
他坐在床边看了许久,才起身下楼,张妈站在门厅处,指挥两个工作人员将昨晚他竞拍的画抬进来,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望着厉御行,笑道:“大少爷,这幅画要摆放在何处?”
“让他们送去书房,挂在书房里吧。”这幅价值一亿的画,不是名画,却是他最想收藏的。
张妈连忙让人往楼上抬,还一直嘱咐让工作人员小心,别磕坏了。厉御行走进餐厅,拿起今天的报纸翻阅了一遍。很快,张妈和两名工作人员下来,张妈将人送出门,回头进了厨房,给厉御行准备早餐。
吃过早餐,厉御行就出门了,坐在车上,他的手机响起来,他垂眸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遇树,什么事?”
“御行,我派去的人已经查到,秘密调查中天投资海外法人代表的人是谁。”沈遇树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带着宿醉后的沙哑。
厉御行来不及关心他,他问道:“是谁?”
“季媛媛的父亲季墨。”
“季墨?”厉御行诧异的问道,怎么会是季墨这只老狐狸?他们没有交恶,他花这么大的功夫,调查叶家,又是为何?
“对,是他。”
厉御行蹙眉,“我知道了。”挂了电话,他陷入沉思,季家与叶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季墨突然调查叶家,他想做什么?厉御行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他跟季媛媛有过几面之缘,难道季墨调查叶家,是冲着桐桐来的?
季墨如此大费周章,绕了这么一大个圈,如果单单是对付桐桐,这不太可能,唯一有可能的是,他们是冲着厉家当家主母的身份而来。当时他跟季媛媛相亲,为了快刀斩乱麻,他说过,如果相处得来就娶她。如果不是桐桐意外出现在他床上,也许他真的会娶季媛媛。
如果只是因为此事,季墨就要对付桐桐的话,那就太不可思议了,毕竟他跟季媛媛只见过几次面,也没有婚约在身,季墨这样做实在太不能理解了。
厉御行按着疼痛的太阳穴,他不知道季墨知道了些什么,或者是掌握了些什么证据。如果他真的是为季媛媛打抱不平,或者是觊觎厉家的当家主母之位,那么他可以猜到,接下来他将会有的举动。
他心烦意乱,猛地睁开眼睛,催促道:“徐叔,开快点。”
厉御行到了公司,乘专属电梯上楼,刚走进总裁办公区,秘书向他问了早安,说:“厉总,刚才季氏集团的总裁秘书打来电话,说想与你见一面。”
厉御行脚步一顿,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微蹙起眉头,他倒想知道季墨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说:“回复他,说我下午两点过去拜访他。”
“是,厉总。”秘书连忙在备忘录上记下来,然后目送厉御行进了总裁办公室。
厉御行走进办公室,拉开抽屉拿出药瓶,倒了两粒药在掌心,和着水服下去。昨天陆泽打电话问他,是否已经决定好要接受手术。他看过相关资料,也找人在国外打听过,他这种情况,做了手术活下来的机率不大,完全恢复的比例不高,他不愿意冒险,不想自己变成一个白痴,不想再也护不了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