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很快驱散了有关枝子的想法。怎么能去想另一个女人呢?于是,他就去吻杨晓丽。这会儿,他抱着她的腰,头还埋在两座山峦间,那吻就在山峦间走,就停在那山尖尖上,就很用劲地吸吮,杨晓丽像打了一个冷颤,身子便僵硬起来。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杨晓丽又感觉到他的强大了。
以前,她对他的强大是感觉甚微的,然而,现在每一次她都会有这种强烈的反应,都会身子僵硬得不敢动,总是紧紧皱着眉头,脸上那玫瑰红却越发显得绚丽。当那绚丽渐渐褪淡后,她才会幽幽地舒一气。这时候,她的张力已经发挥到极致,能够包容他的强大了。
在她张力还没释放出来的时候,李向东感觉到的只是灼热,只是自己的强大,准确地说,他那只是一种自己对自己的感觉,而她包容他后,他便能感觉到她了,感觉到自己被她的柔软环抱了,感觉到自己正被水一下的柔情一点点融化。
他动了起来。他要继续感觉自己的强大,不想被她融化掉。
她说:“你说,我这还敢咬你吗?”
他笑了笑,似乎也觉得没那必要了。
突然,她又红着脸说:“到了那一天,我再咬你好不好?感觉感觉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要把那种感觉留到新婚的那一天,否则,新婚之夜还有什么意思呀?太平淡,太没有想像太没有半点儿渴望了。
她趴在他身上,想着将要到来的那一天,想着她穿着婚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想她的美丽一定惊羡四座。这是每一个女人都憧憬的时刻,她不知梦过多少回,不知梦醒之后,又惆怅了多少回,别人得到这一刻仿佛很容易,然而,她却显得那么艰难。
她不漂亮吗?
她从来就很招人眼目,即使现在已经三十几岁,没有了妙龄少女的清纯,但她那介乎少女与少*妇之间的成熟丰盈,使她注入了更多吸引男人的原素。
她没有追求者吗?
可以说,多得数也数不清,那会儿,她还是新闻主播的时候,她曾为那些多得数不清的追求者苦恼,好多她根本就不认识的人会在一些公众场合出奇不意地大献殷勤。虹虹还很羡慕地说,如果,你看中谁,喜欢谁,你只要大胆对他说,我要嫁给你!那人一定欣喜若狂,绝对不可能拒绝你!
然而,除了爱情,除了婚姻,她得到了比别人更多,也正是这更多,才又使她找不到适合自己的爱情,适合自己的婚姻。
有那么一阵,她突然发现身边那些没结婚的男人一个个都用仰慕她的目光看她,他们惊叹她的美丽,却不敢靠近她,他们更多地是把她像女神一样地供奉着。那段时间,她才意识到她要像一个普通女孩子那样穿上婚纱真是太难太难了。
她当然要找一个比自己更强的男人,女人怎么能和一个比自己弱的男人过日子呢?然而,比她强的男人又上哪找呀?
不是没人向她提起李向东,她也觉得李向东是一个好男人,是一个比她强的男人,但是,她根本就没把他列入考虑对象,他属未结婚的男人吗?她一个未婚女子会考虑他?她曾对虹虹说,即使他事业再怎么成功,即使她是一个多么平庸的女人,没有这样的相貌,没有这样的身份,她也不会把他列入考虑对象。
事物往往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杨晓丽经常在想,如果,不是岩洞那死亡前的绚丽,她的心会归属于他吗?即使知道他身边不缺女人,她还是那么苦苦地恋着他。人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或许,因为发生了某一件事,就能完全改变你最初的决定,且新发的决定又那么根深蒂固!
李向东说:“你开小差了。”
杨晓丽笑了笑,说:“你能怪我吗?你不是说这样去想结婚的事更有诗情画意吗?所以,我就让自己诗情画意了。”
他问:“想什么呢?”
她说:“想我穿婚纱一定很漂亮。”
他说:“到底是女人,不管什么时候.ㄧб.n,不管什么身份都贪漂亮,都要抓住机会好好地臭美臭美。”
她心里想,你当然不在乎了,男人总是不在乎这些,总是缺少那种浪漫,何况,这又不是你的第一次。她嘴上却说,能穿上婚纱,是每个女人最最渴望的时刻,最最幸福的时刻。李向东笑了笑,却不想跟她谈这个话题。杨晓丽很敏感,一下子就猜到他心里去了。
她说:“你好像不赞成我穿婚纱?”
他说:“我怎么会赞成?这事,你也不会让我作主吧?我随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杨晓丽不高兴他说这句话,说:“什么随我,什么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心里不愿意,我要逼你去做,我觉得那也没意思。”
她要站起来。他忙把她按住了。他说,有话慢慢说呀!他说,又不高兴了,他说,我们一件事归一件事,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另一件事。杨晓丽瞪了他了他一眼,说,你呀你呀,就是淫荡。她安心地坐着,又荡秋千似地慢慢摇晃。她说,你说说你的理由吧?李向东说,理由当然有,不过,我不想一心二用了。他动了起来,想越发的强烈,然而,这个姿势他不能太主动,就示意她多用点劲。
她说:“我还能主动吗?你刚才那番话把我的兴趣都扫得一干二净了。”
李向东说:我那是跟你开玩笑,我怎么不愿意看你穿婚纱呢?你知道,女人最漂亮是什么时候吗?就是穿婚纱的时候,我能失去这个机会吗?能失去欣赏自己老婆最美丽的时刻吗?”
杨晓丽却说:“我发现,你不仅淫荡,还很无耻!”
李向东说:“今晚,我在你眼里怎么就那么一无是处?”
杨晓丽说:“你骗不了我,你刚才不是想跟我开玩笑,你是真不愿意,真不愿意看到我穿婚纱。你现在说跟我开玩笑,是想要讨我开心,想要我配合你。你还怕说出你的理由,我会不高兴,不再跟你做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怎么能算无耻呢?你别把我说得像是在诱奸你。”
他把她抱了起来,想要把她抱到床上去。她说不行,这一身的汗把床都弄脏了。李向东想,哪一回不是一身的汗呢?怎么在床上出汗就不在意,出了汗到床上反倒在意了。她说,先洗一洗吧,她说,你说说你的理由。她已经意识到他那个理由是很充分的,她无法拒绝的。
李向东是在洗澡间里把他的理由告诉她的。
他说,你想穿婚纱也就是想举行婚礼。
他说,结婚是人生的一件大事,这一辈子谁都希望只举行一次,如果,有能力谁都想大办特办,都想得到所有亲戚朋友对自己的祝福。但是,这种值得庆贺的事,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件麻烦事。
他说,我们的身份特殊,决定我们办这事要低调。
李向东说:“先从好的方面去考虑,我们搞那么一场婚礼,要宴请哪些人呢?”
他说,我们认识的人太多,请了这个不请那个,人家会有想法?把所有人都请到,那场面你想有多大?
他说,我们可以划一条线,凡是正科以上的都请,那些交情好的副科又会怎么想呢?这又不是开会,又不是执行公务,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绝情,怎么界线就划得那么清?
他说,还有那些老干部,你请不请?人家在某个时期对你的进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结婚那么大的事,你不请人家行吗?请了这个,就得罪了没请的那个,老干部可是什么话都敢说的。
李向东说:“再从坏的角度说。”
他说,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副市长结婚搞得那么铺张干什么?难道就只是希望得到别人的祝福?就没有别的意思?就没有想要趁这结婚的机会大量敛财?
他说,不说社会上会怎么看,就是那些来参加的人也会有这种想法,也会想那贺礼应该送多少?别有用心的人还会抓住这机会不放,一种是想要结巴我们的人,会趁这机会大胆进贡,一种是想要找我们把柄的人,会趁势而上,大造舆论。
他一边说,一边往杨晓丽身上冲水,一边搓*揉着她的柔软,本是很想专心地说,却又不得不一心二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