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天然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在家里住。(_)他拉开了床头灯,发现身旁还躺着一个女人,盯睛一看,吴天然不由得有些心惊肉跳。身旁这个女人,竟然会是白莎莎。
吴天然愣愣地僵硬在床上,努力地回想昨晚的事情。他依稀记得,白莎莎非让陪着她醉上一回不可。好像一瓶酒喝光了,又开了一瓶。为了不让白莎莎多喝,吴天然每次都是满杯,只给白莎莎斟上三分之一。后来,喝着喝着,他就有些醉了。似乎是他要送白莎莎回家,但白莎莎不肯。他只好把白莎莎安顿到了附近的一家宾馆里。他应当是走了,怎么也会留下来呢?后面的事情,吴天然实现回忆不起来了。
吴天然有些紧张了,他摸了摸下面,没有穿裤头。他有些害怕了,昨晚肯定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他坐起身,点上一根烟,想让杂乱的思绪尽量平复下来。他又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裤头还有白莎莎的裤头、胸罩都被扔到了前面的地板上。他看了看仍在睡梦中的白莎莎,表情很平静,呼吸也很均匀。细看看,脸上似乎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现在,吴天然的心情很复杂。白莎莎是他的初恋,两个人当年在校园里被公认为金童玉女,感情也很好。但不知为什么,就在毕业的前夕,白莎莎却提出了和他分手。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但猜得到分手的背后必定有一个重大的隐情。因为,在那天晚上,白莎莎靠在他的肩上,整整哭了一夜。
在北京失去了白莎莎,吴天然觉得北京就再没有理由让他留下来了。一气之下,在吴天然的强烈要求下,他一直被分配到了不能再基层的基层——山阳市白河县石门镇中,当了一名教书匠。当年,很多老师和同学都为吴天然惋惜,也为他的选择很是不解。堂堂一个北师大的高材生,为什么要执意回到一所乡下中学教书呢!个中的原因,霍大河、段西山他们至今也不得而知。也许,只有白莎莎才能隐约猜到一点。
毕业很长一段时间,北京就成了吴天然的伤心之地。他不敢想起北京、北师大,当然还有白莎莎。他强忍着不去想白莎莎,但白莎莎却总是在乔装打扮后进入到他的梦境。
教学不久,吴天然就走上了仕途。他对自己要求很严,因为他知道,他在政界没有靠山,一切都需要他自己一点一点地奋斗。大学毕业七年后,也就是2000年,吴天然和当时山阳市委书记王国庆的女儿王聪聪结了婚。两个人结婚以后,吴天然有些庆幸,他找到了一个好女人。好到什么程度呢,各方面衡量,都不亚于白莎莎。从此以后,白莎莎虽然还时不时地出现在吴天然的梦境里,但出现的频率已经很小了。
2004年,当王聪聪给吴天然生下一个胖小子吴克非后,时任东阳县县委书记的吴天然,已经渐渐淡忘了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北京女孩。
在吴天然担任山阳市市委组织部长后,他在山阳又见到了他在北师大的老同学,就是前文曾经出现过的省财政厅的刘飞飞。刘飞飞告诉他:“天然啊,白莎莎又有好消息了,她仍在中组部工作,刚刚提升为副厅级巡视员了。”
吴天然淡淡地说:“不错,中组部是个好地方,应当还会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刘飞飞笑着说:“天然啊,你们俩现在可都是党的组工干部了,应当加强联系啊!”
吴天然说:“人家那是中组部,咱是一个市级,中间还隔着省一级呢。”
刘飞飞说:“想当年,你和白莎莎那是啥关系?离结婚只有一步,我是不知道你毕业时为啥不留在北京。你说,你傻不傻?”
吴天然说:“飞飞啊,你知道,我吴天然就是一个傻子,脑袋不开窍啊!”
刘飞飞说:“不过话说回来,你回到山阳也不错。你这是傻人有傻福,一不小心变成了大领导的乖龙快婿,现在已经是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了。我虽然一直在省直工作,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外长。”
吴天然说:“你在省直工作,头脑又灵活,你的前程不可限量。”
刘飞飞说:“算了吧,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吴天然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白莎莎,但当刘飞飞提起她的时候,吴天然感觉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一点隐隐作痛。
但吴天然知道,他这一生是不可能和白莎莎再见面了。两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也都有一份还算不错的事业。他只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祝福北京那个好女孩一生平安。
可人生如棋,世事难料。吴天然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调到中组部工作。在这里,他终于又见到了那个让他隐隐作痛的白莎莎。
现在白莎莎对他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她让自己的女儿蔡小然问他叫干爸,已经表明了他在白莎莎心中的分量。蔡小然何以叫小然呢?这其中是不是也有对他吴天然表示记念的意思呢?
吴天然为人是清白的,除了妻子王聪聪,他从来也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肉体上的接触。记得早些年,他还是山阳市委办公室工作的时候,有一次他们办公室的这些秘书们到东阳县去调研,李小爽曾陪着他们喝了一次花酒,在那一次喝花酒的时候,他才第一次看到了女人的胴体。
在当时那样的氛围中,面对迷人的阿雪,他亲了,也摸了,但他守住了最后的防线,没有和阿雪再发生更亲密的接触。当然,在场的那些人,肯定认为他是上了阿雪的。面对阿雪的进攻,有哪一个男人可以忍得住呢?除非你是唐僧,或者是太监。但吴天然到底还是忍着了。他事后也为自己的经历后怕,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涉足过一次那种岁月场所。他也害怕,如果哪一天自己没有把握好,会失了自己的人格。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阿雪后来会成了自己岳父王国庆的情人,而且也踏进了政界,并步步高升,现在已经是省公安厅的一位处长了。
那次自己没有下水,可昨晚,这算什么呢?他不由得想起了还在山阳工作的妻子王聪聪,觉得自己昨晚的行为是对她的不忠和伤害。还有白莎莎,昨晚两个人都喝醉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无疑也是对白莎莎的伤害。还有他吴天然,昨晚上的这一幕算不算失足行为呢?
这时候,白莎莎也醒了。她看到吴天然正傻傻地坐在床头上抽烟,就轻声地问:“天然,想什么呢?”
吴天然的脸“腾”地红了:“莎,莎莎,我,我,昨天晚上,我喝多了!”
白莎莎笑了:“天然啊,咱们两个可都是成人了。看你这样子,咋像个孩子呢。”
吴天然说:“我不该啊,你已经是别人的了。”
白莎莎嗔怪道:“天然,说什么呢?我早就是你的人,我永远是你的人!”
白莎莎一边说,一边也坐了起来,她轻轻地搂着了吴天然的脖子。吴天然看到白莎莎那仍然丰盈的胸部,心里有些发酸。这丰满的胸部本来应当是属于他的,可现在却整天被另一个男人扶弄着。唉,莎莎,我的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