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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破而后立。这句话,虽然是带着哲理的味道,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恐怕也是派得上用场的。
梁健是故意要采取这种方式引起古萱萱对自己的重视。有时候,一个女孩子重视一个男人,不是因为有多喜欢他,而是有多讨厌他!这其中的关系,是微微转变的。
梁健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想要往前走。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扯住了。
回头一看,原来拉住自己胳膊的正是古萱萱,她纤纤细手,握着自己胳膊,感觉还是挺好的。梁健回头就说:“你的手,很软。”
现在是下课时间,学员们要么在教室外的走廊中抽烟,要么坐在桌子上聊天,注意到他们这里发生情况的人很少。当然,那个江东流除外,他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听梁健说自己的手很软,古萱萱顿时脸上一红,放开了手,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没看到打碎了我的玻璃杯吗?”
梁健看了眼地上的杯子:“我刚才已经说过对不起了。”
“说句对不起就行了吗?”古萱萱身边的男人婆鸡蛋抢着说。
梁健没去管鸡蛋,只是盯着古萱萱的脸,柔声道:“萱萱,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古萱萱被她盯着一看,脸上又掠过一丝红晕,却一时想不起,应该如何惩罚梁健。
此时,江东流却跑到了身边,一看古萱萱的杯子打碎了,第一反应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说:“萱萱,我有杯子,要不你用我的?”古萱萱看都不看他,说:“我不用别人的杯子。”
江东流又说:“那我马山让人帮你买一个杯子来。”边上的男人婆鸡蛋说:“喂,江班长,你跟这个梁健到底什么关系。明明是梁健打碎了杯子,要你帮他赔吗?”
不等江东流回答,梁健立马一手搭在了江东流的肩膀上:“我和江班长,当然是哥们啦!我做错了啥事,江班长帮我来挑,这正是证明了哥们之间的义气啊!不是说,蛇鼠一窝吗?说的就是我们哪!”
边上有几个人听了哈哈笑起来。
江东流挣脱了梁健的手臂,动了动肩膀:“谁跟你蛇鼠一窝。”
鸡蛋瞧瞧梁健和江东流说:“不管你们是不是蛇鼠一窝,反正,今天是谁打碎的玻璃杯,那就由谁来赔!否则我们就向校方反映。”
梁健朝江东流看着:“江班长,那怎么办?鸡蛋不让你帮我赔啊!”季丹听说梁健叫她“鸡蛋”,就火了:“梁健,你怎么说话呢?我是季丹,不是鸡蛋!”梁健说:“我知道了,鸡蛋,鸡蛋。我从小拼音没学好。”
古萱萱不想跟梁健多说,就道:“反正明天之前,你一定要把杯子赔给我。”说着,迈着修长的双腿,头也不回地朝位置上走去。
梁健的目光也在古萱萱腿上贪婪地停留了片刻。江东流似乎已经发现了梁健的目光,故意在梁健肩头撞了一下,也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宋城突然从后面过来说:“这就是单身汉的好处啊,见一个美女,就能泡一个。”梁健说:“我这么做,无非是刺激刺激某人。”唐磊也出现在了一边:“这个必须的,那个江公子,已经气得脸都绿了。”
宋城在后面说:“不过,我觉得你会遇上不少困难。从那个古美女的眼中,我看到她似乎对你有什么成见,好像你以前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梁健呵呵笑道:“难道,我们前世做过仇人?”唐磊说:“前世倒不一定,不过我相信,你今世肯定跟她或者她的亲朋好友有过什么纠葛,好好回去想想吧!”
梁健眉头一皱,心想,难道还真有这种事情。但是他一时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跟姓古的有过什么过节。
上课的时间到了,大家就往教室里走。
小小的插曲,梁健倒是不太放在心上。梁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那就是小龙矿业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梁健打电话给常青,问他高书记今天什么时候有空,他有重要事情要向高书记汇报。常青说,请稍等,他去请示领导。几分钟后,常青的电话回了过来,说:“高书记只有五点半钟将近下班的时候才有空,之前他有几个会议要协调。”
梁健说:“那我就在五点半的时候,到你办公室。”
下午是一堂关于经济形势的课,上课老师是市委党校的,端着架子,却没有什么新颖的观点,挨到下课时间,正准备收拾东西。男人婆鸡蛋,忽然拦在了梁健面前,说:“最好你今天晚上就去把杯子买了,别妨碍我小姐妹明天正常喝水!”
梁健呵呵笑道:“明白。我这就去办。”
鸡蛋出乎意料地朝梁健看了一眼,她还以为他会推脱,没想到会答应得这么痛快。“还算你识相!”
梁健忽然又问鸡蛋:“季丹,我说,你小姐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啊?看我的时候,总是冷冷的嘛?”鸡蛋一听,忍不住笑:“你想我小姐妹对你热火朝天啊?臭美吧你!你这种小角色,是入不了她的法眼的,别动什么歪念头。”
梁健说:“我可从来没对你小姐妹,有过什么歪念头。我是对你稍稍有点歪念头。”
梁健这么说的时候,感觉内心的一个“小我”正“哇哦”一声吐了出来。但是表面上,他必须表现得异常认真、异常镇定,这是现在所谓的“腹黑”必备的气质。
梁健感觉自己以前是太“直男”了,如今必须有所转型,才能在官场有一番新的作为。那就从现在开始做起吧!
季丹这个男人婆,虽说条件不咋地,但是自恃很高,还以为梁健说的是真的,眼神一阵朦胧,对梁健说:“我不许你对我有任何歪念头。”说着,突然扭着臀儿走开了。
梁健心里又是“哇”的一下。没办法,梁健只好忍住。这次的中青班,真是出极品啊。这时候,一阵微微的清香飘过。
梁健看到古萱萱婷婷袅袅地从身前走出教室去,没有看梁健一眼。在她身后,还是小跟屁虫一般,跟着江东流。然而,古萱萱也是看都没看江东流。
梁健想起,刚才鸡蛋所说那句“你这种小角色,是入不了她的法眼的。”难道,古萱萱这妞,还真有什么来头?这个问题好像得搞清楚。
下午五点半,梁健提前来到了市委办等候。常青从高成汉的办公室出来,对梁健说:“高书记请你进去。”
高成汉问梁健:“这几天在党校培训怎么样?”梁健说:“这是迟到的培训,还得兼顾镇上的事情。”高成汉说:“这点,胡部长也跟我说起过了。她说,干部履历表上,有中青班培训的经历,也是一件好事。尽管是来的迟了点,但还是把这个空白填补了吧!”
原来胡小英是从这方面考虑的,梁健自己倒是没有考虑得这么全。梁健说:“是,我会好好参加完这次培训的。”高成汉说:“据说,其中有去北大学习的安排,到时候你也好认识一些知名的理论学者。到达一定的高度之后,你就会发现认识一些知名学者,对于一个领导干部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会防止你的思维固化。”
梁健说:“谢谢高书记提醒。”
高成汉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你有重要的情况要向我汇报?”
梁健打开公文包,将里面的石矿开采图纸拿了出来。这是梁健让何国庆给自己复印过来的,原版还在何国庆那边。
梁健将图纸摊在了高成汉面前,说:“这些图纸,都是小龙矿业的开采情况。”梁健将图纸上固定开采的界限和小龙矿业擅自偷挖乱挖的情况作了对比说明。
听完之后,高成汉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梁健说:“高书记,今天主要是想听听高书记的意见。小龙矿业已经造成了大量国家资源的损失,严重侵犯了国家利益。这件事,我们现在是动,还是不动?”
高成汉抬起眼睛:“动。”梁健微微感到有些惊讶:“但是,高书记,上次我拿来市县领导入股名单的时候,你说要暂时缓一缓,时机不到。如今这次,时机成熟吗?”
高书记再次松开了眉头,对梁健说:“你来分析一下,如今时机是否成熟了?”
高书记的这话,明显带有考验梁健的意思了。
梁健脑袋飞快旋转,将两次不同的情况进行对比,然后露出了镇定的笑容:“高书记,我觉得这次成熟了。一方面,如今高书记和胡部长都已经到达了更高的领导岗位。另一方面,从图纸上看出,出问题的主要不是市县领导干部,而是小龙矿业董事长邱小龙。针对邱小龙这个私企人员,比针对一大批市县官员,阻力要小很多!”
高成汉高兴地点了点头说:“你分析的不错。邱小龙这块坏牙,是到了该起底的时候了。”
听到这个消息,梁健甚是高兴。
高成汉又补充道:“不过,你紧接着要考虑的是,将邱小龙这颗坏牙拔掉之后,那些石矿和山丘派什么用场,如果没有想好,那么坏牙拔掉的地方,马上又会有新的坏牙长出来!”
这话倒是让梁健陷入了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