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住的一室一厅,温纯感觉得到屋里的温馨。
自从牛娜到了望城宾馆之后,几乎每周要来帮他打扫卫生,把牛娜形容的一个猪窝收拾得井井有条,浅蓝色的窗帘给光亮的房间里增添了些许情调,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洗完澡躺在床上,温纯突然感觉有点晕乎乎的,难道是一高兴啤酒喝多了?不会啊,自己的酒量半斤以上的白酒都不在话下,几瓶啤酒应该还不至于有醉意。
郭晓兰的桥洞已经成为了过去,与牛娜摘过青梅骑过竹马也只是回忆,和甘欣的肌肤相亲似乎也像是遥远的恍惚碎片……
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温纯突然心里喊了出来:爱,我也需要爱!
想到这儿,郁闷、伤感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温纯懒洋洋地摊开四肢,眼眶中不由自主地有些潮湿。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温纯下意识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郭晓兰,她的眼睛里满是忧伤。
刚进门,还没等温纯问呢,她嘤咛一声,火热的身体已经扑进了温纯的怀里。
他用力推着郭晓兰的肩膀,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问道:“晓兰,你……怎么了?”
郭晓兰含着泪在笑:“温纯,你还记得那天我在桥洞里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当然记得。当时郭晓兰不断地在哭喊:“温纯,你这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混出个人样来,我会送上门去让你舒舒服服地爽个够。”
这句话几乎成了温纯进步的动力,他怎么能忘了呢?
温纯帮她擦了擦眼泪,说:“晓兰,过去说过的气话,怎么能当真呢?”
“温纯,我……我不管,我是认真的。”
“不能,不能,不能。”温纯的心里在喊。
“温纯,我知道你配不上你,但是,我不要你负责,我只想……”郭晓兰话都没说完,便从温纯的怀里挣扎出来,跑到床边,开始一件一件地脱她身上的衣服。
温纯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坏了,他赶紧走上前,抓住了郭晓兰的手。
“晓兰,你这是干什么呀?”
郭晓兰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更伤心了。“呜呜,你不要,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温纯腾出一只手来,抓了床头的一把纸巾,给郭晓兰擦起了眼泪,边擦边劝:“你别哭,你一哭我也很难受,别哭了,好吗?”
郭晓兰止住了哭声,抽抽嗒嗒地却还要去脱衣服。
“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
温纯一头的雾水,郭晓兰无缘无故地送上门来,怎么铁了心似地非要把清白的身子送给自己呢?
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一句气话吗?
不,不应该只是这么简单。
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不是受了刺激,怎么舍得把清白的身子白白送人呢?
“晓兰,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绝对饶不了他!”
郭晓兰点点头,又摇摇头,放声大哭起来,又把温纯吓得手足无措了,他忙伸手要捂她的嘴。
温纯简直被她搞糊涂了:“晓兰,你别哭啊,外面有人听见了,多不好啊。”
郭晓兰一甩头,躲开了温纯伸到嘴边的手,像是抓住了温纯的把柄似地,说:“你要不要我,你不要,我就拼命哭。”
温纯很无奈,只得先退一步,说:“要不要,你也得说清楚啊,是不是你妈又骂你了?”
“没有。”郭晓兰摇头,声音轻得像蚂蚁叫。
“那,在医院受委屈了?”
郭晓啦无语。
温纯突然想起来了,连忙问:“是不是进修的名额没争取到?”
“不是,不是,不是。”郭晓兰不耐烦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泪水四溅:“你不要问了好不好,温纯,我再问你一句,你要不要啊?”
温纯迟疑了片刻,还是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你不要,你不要我就给别人啦。”郭晓兰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伤心欲绝,温纯无可奈何,只得用手去捂她的嘴,没想到,郭晓兰一张嘴,把他的手给咬住了。
温纯本能地往后缩,但马上就停住了,任由郭晓兰咬着。
“你咬吧,咬吧,只要你觉得心里舒坦,你使劲咬。”
郭晓兰真的咬了,不一会儿便有鲜血渗出来。
温纯忍着疼,一动没有动。
郭晓兰松开了嘴,双手拍打着温纯的胸口。“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咬,为什么你不肯要我?”
温纯结结巴巴地说:“晓兰,我……我不能……”
郭晓兰泪水涟涟:“你……你真的这么瞧不起我吗?”
温纯低着头,不忍心看郭晓兰那乞求的目光,嗫喏着说:“不是,过去是我不好,我……我不能再对不起你!”
郭晓兰大声地说:“那就算我对不起你,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面对郭晓兰的胡搅蛮缠,温纯彻底无语了!
夜,好静。
风,渐起。
两颗心,跳得好激荡。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雨,这是一场和风细雨。
雨先是一点一点,若有若无。
接着,风渐渐大起来,那雨点虽不密集,却硬生生地砸下来,很有力度。
雨突然大起来,密集的雨滴劈头盖脸砸下来,被夜风疯狂地甩在窗户上,如擂响了出击的战鼓,整个县城一片喧嚣,一片欢腾。
温纯呆呆地望着郭晓兰的背影,悔恨和愧疚涌上心头,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