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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听室里,向天亮和周必洋并肩而坐,隔窗看着审讯室里的马腾
周必洋,“不淡定,我看到了另外一个马腾,不淡定了。”
向天亮,“真情流露,情非得已呗,你要是尾巴露出来被人踩住了,一定也是这个德行。”
周必洋,“去,我没有尾巴,你有尾巴的话,不妨露出来试试。”
向天亮,“老周,你知道这一幕叫做什么吗?”
周必洋,“我不是你肚里的蛔虫,你是话题之王,我洗耳恭听。”
向天亮,“这叫做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出门摘人一豆角,回家喝水也塞牙。”
周必洋,“不错,心里有鬼,满眼是鬼,马腾这是典型的色厉内茬。”
向天亮,“杜贵临分寸掌握得蛮好,看来最近跟你了不少,你是预审专家嘛。”
周必洋,“还是不大一样,我擅长疑罪从无,杜贵临这是疑罪推定。”
向天亮,“这怎么讲,周大局长,周大专家,我请教了。”
周必洋,“我审讯疑犯时也会设套,我先开口把他定为无罪,为他开脱,开诚布公,平等讨论,然后才把疑点扔出来,再把原来的有利一面推翻,将他逼到墙角,退无可退,从而一举击垮对方的心理防线。”
向天亮,“所以你是专家,不是那些石字旁的挨砖头狗屁砖家。”
周必洋,“杜贵临今天的策略截然相反,他摆出的架势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马腾,你是有问题的,你的问题你自己知道,我也知道,我就是要等着你自己出来。”
向天亮,“异曲同工,杜贵临走直线,你绕圈,最后还是殊途同归。”
周必洋,“公允的,杜贵临进步很大,不就几年前的那个派出所所长了。”
向天亮,“我知道他在跟你,这也明你这个半师半友当得称职,比方。”
周必洋,“比方什么?”
向天亮,“比方奉命而为,以余中豪的名义约询马腾,虎假虎威,扯虎皮拉大旗,要不是你指点,他也不会使出这么一个大招。”
周必洋,“等等,等等,你这是谁的意?”
向天亮,“难道不是你的主意吗?”
周必洋,“去,我还以为是你的主意呢,把余中豪副厅长抬出来,我不敢,但你敢。”
向天亮,“不是我,也不是你,那就是杜贵临自己的发明创造了。”
周必洋,“这招使得好,能为市领导减少很多麻烦。”
向天亮,“更重要的是,这一招能把马腾震住,官大压死人啊。”
周必洋,“对,我看马腾有点乖,确实是被震住了”
向天亮,“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咱们在这里辛苦,余中豪坐在清河那边享福卖帅,现在就算是让他做点贡献吧。”
周必洋,“也是,反正有你在,也不怕余中豪副厅长秋后算帐。”
向天亮,“得,还是老一套,你们吃香喝辣,洗盘刷碗的活还是落在我手上啊。”
审讯室里。
杜贵临道:“马区长,既然你不肯,那就只好我问你答了。”
马腾道:“你问吧,我知无不言,你也不要玩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那一套。”
杜贵临道:“马区长,你在市区是不是有一套私房?”
马腾道:“是的,我在市区有一套私房,永兴八一弄六一居四零一号,我自己用合法收入买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杜贵临道:“没有问题,但我问的不是永兴八一弄六一居四零一号,我问的是永兴八一弄六一居一零号。”
马腾道:“杜贵临你搞错了吧。”
杜贵临道:“没有错,市房管局私房登记科的档案上,永兴八一弄六一居一零号的主人就写着你马区长的名字。”
马腾道:“所以我你搞错了,我原来是住在一零,但现在一零不是我的了,我现在的房是四零一。”
杜贵临道:“马区长,你也是一零的旧主,我想和你谈谈一零,你不会不同意吧。”
马腾道:“随便,你想知道什么?”
杜贵临道:“你是什么时候住进一零的?”
马腾道:“明知故问,你有备而来,难道连这一点都没调查清楚吗?”
杜贵临道:“对不起,我想听你讲。”
马腾道:“好吧,我是调任原滨海县武装部担任部长以后才住到一零的,因为六一居当时还是归县武装部所有的房产,是县武装部的机关宿舍。”
杜贵临道:“不对吧,你当时是县委常委兼县武装部部长,你应该住的地方是八一楼,原县武装部原来的干部宿舍楼,以你的级别,住的还可以是独门独户的四合院。”
马腾道:“当时县武装部老干部多,干部宿舍楼住满了,我是新来者,分配我住什么地方,我就住什么地方,再我家人不多,有个地方住就可以了。”
杜贵临道:“你是,你住到永兴八一弄六一居一零号,是组织的决定,而不是你主动要求?”
马腾道:“你什么意思?”
杜贵临道:“据我所知,是你自己主动要求住到永兴八一弄六一居一零号的。”
马腾道:“杜贵临,这有问题吗?这很重要吗?”
杜贵临道:“没有问题,但很重要,所以我想确认。”
马腾道:“是我主动要求住到永兴八一弄六一居一零号的。”
杜贵临道:“好,咱们继续,永兴八一弄六一居一零号是什么时候变成私产的?”
马腾道:“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吧,两县合并成市,原县武装部撤销,根据有关政策,永兴八一弄六一居出售给本市居民,我就凑了一点钱,乘机把八一弄六一居一零号买了下来。”
杜贵临道:“买下六一居一零后,你进行过重新装修吗?”
马腾道:“重新装修过,但我自己没管,我是委托朋友找的装修队,再那时我已调任东海区区我,我们全家都不住六一居一零号了。”
杜贵临道:“我有点不解,自己不住了,却花重金装修,这有些不好理解啊。”
马腾道:“很好理解,装修过后,容易出租,是为了房的保值和增值,这是一种长远投资。”
杜贵临道:“但是,但是啊,你重新装修六一居一零号后不久,却把它给卖了。”
马腾道:“对,我重新装修六一居一零号后不久,就把它给卖了。”
杜贵临道:“为什么?”
马腾道:“一楼采光不好,我早就想换房,正好当时四零一出售,所以我就卖了一零买了四零一。”
杜贵临道:“一零卖给了谁?”
马腾道:“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南河区长生镇人,名叫方仲贵。”
杜贵临道:“根据我昨天晚上调查的结果,你是有一个远房亲戚,南河区长生镇人,名叫方仲贵,可是,他很穷,务农的,买不起房,而且他本人也亲口确认,他没有买过房,所以他不可能买下你的六一居一零号。”
马腾道:“杜贵临,你竟敢如此调查我,你过分了。”
杜贵临道:“事实上,六一居一零号还是你的房,为了掩人耳目,你借用远房亲戚的名义,左手倒右手,你把自己的房卖给了你自己。”
马腾道:“你调查得够仔细的。”
杜贵临道:“马区长,我得对吧。”
马腾道:“对,我承认,不但四零一是我的,一零也是我的,我之所以掩人耳目,是不想让人我闲话,但我不怕查,我的钱都是合法的,我欢迎你去调查。”
杜贵临道:“这不归我管,我管的是你的一零隐藏着的秘密。”
马腾道:“什么秘密?”
杜贵临道:“你的一零是一个地下防空系统的入口。”
马腾道:“什么?我的一零是一个地下防空系统的入口?”
杜贵临道:“你不知道吗?”
马腾道:“我不知道。”
杜贵临道:“马区长,综上所述,你是知道的。”
马腾道:“我不知道,杜贵临,你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也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杜贵临道:“马区长,我不懂古,我只懂事实和证据,我用事实和证据话。”
马腾道:“好,请你用事实和证据话吧。”
杜贵临道:“你第一次买下一零号后,曾经重新进行了装修,当时的装修队老板是谁你知道吗?”
马腾道:“不知道,我过了,我是委托朋友找的装修队。”
杜贵临道:“我知道,而且实际上你也知道,因为在装修过程中发现了那个地下防空系统的入口,装修队的那个老板当面向你作了报告。”
马腾道:“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杜贵临,你搞错了吧。”
杜贵临道:“对不起,马区长,我没有搞错。”
马腾道:“你一定是搞错了,要么就是那个老板胡八道,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一零是一个地下防空系统的入口。”
杜贵临道:“马区长,装修队的那个老板就在我的办公室等着,要不要我把他请过来与你当面对质?”
马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