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黄裕松,根本不是顾秋的对手,如果他想动手的话,后果很严重。当然,以顾秋现在的身份,他也不会轻易跟人动手。
黄裕松这模样,分明已经堕落了。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神气活灵的省长公子。想当年,顾秋还救过他一命,只可惜,黄家的人并不领情。
黄副省长出事之后,他的后台老板就视他如弃子,所以,他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黄裕松,顾秋并没什么好担心的,目光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裕松冷笑道,“怎么,你堂堂一个处级干部,还怕我这个平民百姓?没必要吧?”
“哦,我差点忘了,你已经不再是什么市委书记,哈哈哈哈——”
顾秋道,“你倒是消息灵通。”他看看表,“有事就说,没事请让开,我没工夫跟你闲扯。”
黄裕松冷冷道,“都这时候了,跟老子装什么必?哼,你有今天,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顾秋道,“没有必要,就凭你,也没有这个本事。”
黄裕松气得脸色苍白,顾秋如此蔑视他,他哪能咽得下这口气,狠狠地瞪着顾秋,“你——”
顾秋道,“黄裕松,不是我小看你,就你,不够格!”
黄裕松气了,头发一甩,朝顾秋扑了过来。
顾秋正要动手,背后冲过来一条人影,江世恒抢在前面,嘭——一拳打过去,黄裕松啊哟一声惨叫,跌出四五米远。
“敢袭击顾书记,找死!”
江世恒也是退伍军人,有些身手。一个箭步冲上去,反手将黄裕松按倒在地上。
黄裕松血目圆瞪,“你不要欺人太甚!”
江世恒喝道,“闭嘴!”
顾秋站在那里,摇了摇头,“黄裕松,下次别自取其辱了,我对你没有兴趣。”
黄裕松吼道,“王八蛋,有种你来抓我啊!达州的事,就是我叫人干的。我要杀了你,还要杀了姓杜的,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世恒用力一拧,他就啊地一声惨叫。
这家伙也够犟的,猛一甩头,“姓顾的,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就杀了我。”
顾秋喊了句,“世恒,我们走!”
江世恒放开他,拍了拍手,跟在顾秋身后。
“顾书记,要不要派人查查他。”
顾秋笑了下,“你以为自己是谁?我们叫谁去查?我已经不再是达州市委书记了,世恒,你不要再跟着我。”
江世恒道,“顾书记,不管你是不是达州的市委书记,我江世恒永远是你的司机。让我跟着你吧!我怕有人对你不利。”
顾秋笑了,“谁?谁会对我不利?”他看着江世恒,“你回去吧,人家真要动我,也不会用这种弱智的招数,他们会用这个。”顾秋指了指脑袋。
真正的高手,从不以武力服人。
江世恒道,“冯局说了,要我跟着你,保证你的安全。”
“你们来了几个?”
“四个,不——”江世恒一下说漏了嘴,顾秋骂了句,“混账,派人跟着我,还不如多派几个人去破案。你马上带他们回去,如果案子破不了,我们才是真正的完了。”
江世恒懂了,“好吧,那我叫他们回去。”
江世恒一走,顾秋朝角落里喊了一句,“出来吧!我知道你已经来了。”
黑暗中,一条瘦弱的人影畏畏缩缩走出来,“顾书记。”
顾秋打量着对方,心里竟然有些过意不去,好久不见,黄娟竟然又瘦了。
顾秋看到她的时候,心里总有些愧疚。仿佛黄娟的今日,是自己造成似的。
在黄家,也就剩黄娟还算有点良心,但是顾秋真心不愿意波及到她。可黄家都倒了,散了,她怎么可能不受到牵连?
看到黄娟,顾秋道,“你躲在这里干嘛?”
黄娟道,“我听到我哥哥的话了,他要来找你,所以我……”
顾秋说,“他找我干嘛?”
黄娟就紧张了,“顾书记,那事真不是我哥做的,你千万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只是想看看你的笑话而已。”
顾秋拿了支烟出来点上,“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达州的事,顾秋怀疑过好几个人,但黄裕松绝对不会怀疑之例。就他,想要报复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黄娟听顾秋这么说,也就放心了,“谢谢你。”
顾秋道,“谢我干嘛。”也许是看到黄娟可怜,顾秋竟生怜悯,从包里掏出二千块钱,“拿着吧,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黄娟摇头,“我有钱,你不用可怜我。”
顾秋问,“哪来的钱?”
“余理给我的。”
余理?顾秋看着黄娟,黄娟解释道,“余理出来了。他给了我一笔钱,说是补偿我的。我觉得他欠我的,所以我没有客气。你不同,你不欠我什么,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顾秋说,“拿着吧,有钱不嫌多。既然有了钱,就好好过日子。”
顾秋把钱给她,踏着晚风而去。
黄娟愣在那里,看着顾秋渐行渐远的背影,黄娟自语道,“不行,我得告诉他,是谁要陷害他。”
她突然加快了速度,朝顾秋追了上去。
“顾书记,等等——”
黄娟挥手,朝顾秋大喊。
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嘀——风一样的窜过来。顾秋听到叫喊,回头一看/。
嘎——吱——嘭——“啊————”
夜幕下,响起了黄娟惊恐的惨叫,瘦弱的身子飞向天空,象断了线的风筝,跌落下来。
噗——殷红的鲜血,在夜幕下绽放。面包车上,马路上,旁边的树干上,染红了一片片。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顾秋看到这一幕,就象被人家点了穴一样,生生的定在那里。
良久,他才喊了句,“不要——”
“快!快!快来人啊,叫救护车!”
顾秋反应过来,飞奔着扑向黄娟。黄娟的嘴角,鲜血汩汩而出,止也止不住。
顾秋拼命大喊,“黄娟,黄娟,挺住/挺住,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黄娟脸上带着一种凄美的笑,“顾……顾……书记。不不不是……是是……我我……哥哥要要害……害……害——”
手一垂,脖子软了下去,她的脑袋,软搭搭地吊在那里。这一瞬间,整个世间都静止了。
顾秋抱着黄娟,突然感觉到她的异样,心里一紧。再看时,黄娟已经咽气了。
顾秋愣在那里,任晚秋的风呼呼的吹,他的脑子里乱乱的,完全没了一点头绪。
远处,救护车和交警,呜呜呜地开过来了。
几名医护人员匆匆跳下来,从顾秋手里接过黄娟。黄娟的身子慢慢变冷。医护人员仔细检查过后,摇了摇头。
她,已经走了!
交警过来做记录,面包车司机吓傻了,看到自己撞了人,早就六神无主。
大街上围了好多的人,顾秋木木地站着,黄娟的话,又一次飘荡在耳边。
“顾……顾……书记。不不不是……是是……我我……哥哥要要害……害……害——”
她想告诉自己,不是黄裕松干的。
她追上来,仅仅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个?
顾秋做了笔录出来,独自一个人开了房。他要理一下思绪。
今天晚上,接到左安邦的邀请,然后又碰到黄裕松。再是黄娟,从黄娟的口中得知,余理出来了。
想到余理,顾秋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怎么就出来了?顾秋抓起电话给二叔打过去。
“二叔,我可能需要你帮忙。”
二叔身边,有着极为精锐的破案高手,当然,这些精锐,那是顾家这些年的心血,通过各种途径培养出来的精英。
顾秋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向二叔求助。
刚刚从监狱出来的余理,正坐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不紧不慢的喝着热茶。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才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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