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为民来说,这个春节是过得最轻松不过的,虽然在春节前的确非常忙碌。
春节前基本上是市里两会连着各种总结会密集召开,而且就集中在春节前这十天之内,基本上这十天都是穿梭于各个会场,而要干点儿“正事儿”,都只能选择在夜间。
不过让陆为民比较放松的是何学锋很好的承担起了常务副市长责任,何学锋在处理市政府日常事务上的能力表显得特别突出,以至于陆为民发现何学锋真的是一个非常适合这个位置的角色,而同时邢国寿也履行了他的诺言,在市政府秘书长这个位置上干得很出色。
一个老资格的区委书记来干市政府秘书长,只要他肯认真干,的确有很多优势,首先在协调各部门上,他的发言权就要大得多,不会像最初上官深雪刚担任市政府秘书长时有时候说话就会被打折扣或者阳奉阴违,这一点上的优势在邢国寿身上特别明显,何学锋也多次在陆为民面前提及这一点。
这两个人的搭配使得陆为民在很多日常事务上得到了彻底解放,很多工作何学锋很自觉地的接手,而邢国寿在区分各类事务上时也很自然的把许多日常工作就转给了何学锋,只是在处理之后才向陆为民报一声,两个人的搭配相得益彰。
换了一个市长未必喜欢这种模式,但是对于陆为民来说,却求之不得。
这其实是一种把市长用当市委书记的方式来当,这是田卫东下南潭之前给陆为民的一个评价,不过陆为民却不觉得这有什么。
在他看来如何工作不在于表面形式,而在于你只要按照流程来做,而且能发挥最佳效果,那种事必躬亲,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的方式。陆为民本身就不喜欢。
2003年的春节就在看似忙碌,但实则轻松中走来。
田卫东的离开让陆为民有些不适应,少了一个可以深层次说话的人,虽然吕文秀承担起了相当工作。
吕文秀在年前也通过了考察,被正式任命为市府办秘书一科副科长,当然职责还是只有一个,作为陆为民的专职秘书。
苏燕青已经临近产期了,当然还有一段时间,但是行动已经很不方便了,所以张天豪也特许陆为民在人代会和总结会一结束。就提前放假,大家都能理解,纵然陆为民是铁人,但毕竟头胎孩子,起码的人情味儿要有,所以陆为民不矫情,腊月二十九就直接离开丰州赴京了。
赴京之前陆为民和张天豪也谈到了丰州下一步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考虑,随着伏龙和双庙的招商引资取得巨大成效,伏龙的经济雏形已现。而双庙预计在明年中也会拉出一个大模样来,再加上蓬勃发展的经开区,整个丰江以西的新区将会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而基础设施建设对整个新区的拉动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伴随着新区基础设施建设的巨大投入,效果明显,但是江东这边老城区就开始相形见拙了。
尤其是像丰城区的沉沦也意味着现在丰州市需要认真考虑丰城区这个老城区的振兴问题,木桶理论的短板不能也不应该在丰城区身上出现。这一点张天豪和陆为民的意见是一致的,那么怎么来推进丰城区的振兴就要纳入市里的统一规划中来了。
陆为民知道张天豪已经在开始琢磨着新动作了。
这两年丰州给张天豪添彩不少,也让张天豪的野心暴涨。先前张天豪对利用城投集团推动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带动城市经济发展还有一些保留意见,但是随着双庙和伏龙的发展,以及经开区的利好,张天豪的态度已经从当初的谨慎支持变成了现在的积极踊跃,胃口甚至比自己当初的涉及还要大。
当然这也和丰州市区两个新建区和经开区的税收状况出乎意料有很大关系,而且随着房地产市场的兴起,西沣河大桥和丰江二桥建成通车,使得整个丰江以西地区与老城区的联系被彻底打通,尤其是丰江二桥选择位置极佳,加上沿江和西沣河两岸的景观绿化建设,使得整个丰江以西地区的价值凸显,已经引起了很多房地产商的浓厚兴趣。
丰州房地产市场的快速发展使得伏龙和双庙也具备了财政提前**的条件,如果不是看到这一点上,徐越和闫天佑也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的要价,毕竟如果财政一直由市财政代管,那么无论土地收益还是税收收入都得要由市里边统一来掌控划分,区里边就根本没有多少**操作的余地,正因为如此徐越和闫天佑才咬牙切齿的接受了自己的“要挟”和“敲诈”。
市里和区里的财政是同气连枝的,94年后财税分成体制的建立,使得中央拿走了税收中最好收的税种中的大头,简而言之,油水都被中央拿走了,留给地方的就是硬骨头,能熬出多少油来,得靠地方自己,当然中央采取这种方式之后通过财政转移支付方式,可以更大程度的尽心调剂调配,但是作为地方上,缺乏足够的税收作为财政支撑,那么自然而然就要从其他方面打主意,而正赶上房地产市场开始升温,土地出让金很快就成为地方财政的重要来源,所以土地财政也由此而来。
无论是土地出让金也好,还是国地税也好,采取分成体制,使得市区两级在很大程度上都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所以无论是推进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来拉动土地升值,还是招商引资推动二三产业的发展,这都是符合市区两级的利益的,也就是在这个利益团中分割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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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苏燕青已经不适合吃涮羊肉了,不过涮羊肉这份热闹劲儿却是吃中餐所不及的,所以一大家人宁肯簇拥着热热闹闹,苏燕青不吃,但是喜欢这份热闹。
夏力行只能回来两天,作为省长,几天休息时间对于他来说太难得了,在京里呆三天,但只能有一天留给家里人,其他两天四顿饭,都得安排给其他人,再加上还要回昌江一天,他这个假期就真没啥时间了。
一家了乐乐呵呵的吃完饭,白园白圃两姊妹就去收拾张罗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三个老爷们儿,夏力行的两个儿子一个去了国外,一个则是去了老丈母家,所以也只有两口子。
苏伏波现在到人大这边就轻松多了,有更多的时间来看书和阅读资料,虽然现在网络上的消息资料还不算发达,但是以苏伏波的身份也可以从各个部门渠道来获悉很多资料。
老一辈人还真有点儿歇不下来的感觉,起码陆为民觉得自己这个老丈人就是如此,从他书房里装满整整几大书柜的书籍,以及搁在墙角一叠叠的杂志和资料,就能看出他还真是闲不下来。
“我这被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在地方上干过,虽然大家都说企业就是一个小社会,但是我知道实际上不一样。”苏伏波喝了几杯酒,也有了一些酒兴谈兴,一家子人面前也就没多少忌讳,“当初我从昌钢走的时候,本来是有机会到冀省担任副省长的,但是我思前想后还是有些舍不得本行,所以没有去,但是后来我就有些后悔了,却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呵呵,这我知道,你若是留在昌江,也一样可以担任副省长。”夏力行接上话。
“那就没你的戏了,起码你就不能再在昌江任职,只能离开昌江了,这机遇一变,啥都说不清楚。”苏伏波点点头,“我没在地方上干过,但是也知道地方上的事情更庞杂,企业里,抓生产,抓销售,抓效率,抓利润,归根结底,就是企业要壮大,利润要提升,职工收入要增加,但是地方上不一样,农民要增收,怎么做才能做到?路子很多,但是哪一条路才是最适合的?力行,豫省是人口第一大省,劳动力富足,尤其是农村剩余劳动力大量输出到沿海,我觉得一方面固然为农民增收提供了一条渠道,但是另一方面却是这些劳动力为沿海的经济发展做了贡献,从经济学角度来说,这对于劳动力输出地来说,其实是一大损失,并不划算。”
苏伏波在人大工作,对于工业化和城市化之间的互动关系很感兴趣,最近也和一些代表在研究探讨劳动力转移给中西部地区带来的影响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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