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冤屈

转眼间黑影已经扑到近前,我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上次在电梯里把我误认为“哥哥”的小可,那个跟着李紫怡的小女鬼。小可伏在床头哇哇大哭,我问了两句,她也不答,只是悲声不止。哭声和范胖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交相辉映,甚是诡异。

这一顿痛哭把我弄得莫名其妙,我忙道:“你可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姐姐呢?”

“姐姐……姐姐……呜呜呜……”小可啜泣道:“姐姐……姐姐被抓走了!好多爷爷奶奶都被抓走了!”

“啊!”我惊道:“抓走了?谁抓的?赵院长找人抓的?”

“不是赵院长……呜呜呜……”小可又哭了起来。

“你可急死我了。”我道:“别哭了,小可乖,你说明白到底是谁抓的姐姐,我好帮你去救姐姐。”

小可抬头望着我道:“姐姐被外国人抓走了,你能帮我救姐姐回来吗?”

“外国人?”我奇道:“哪来的外国人?黄头发蓝眼睛?”

“不是、不是。”小可道:“那人也和咱们一个模样,可念咒时说得是外国话,我听不懂。”

我心说亚洲的外国人来医院抓鬼?难不成就是那个马来的降头师?他养的鬼被海叔封在了坛子里,难道就地取材又开始重新抓鬼?

小可又道:“前几天那外国人到了医院就烧了一把草,把大家引过去了。后来姐姐叫我快跑,姐姐……姐姐……呜呜呜……”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忙问道:“那你知道那个外国人把你姐姐他们抓去哪了吗?”

“知道、知道,就在城北那片平房……”小可话还没说完,范胖子一骨碌身坐了起来,怒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嘀咕什么呢!?”我回头再看小可却没了踪影。

我打了个唉声道:“你看吧,这下好了吧?你忽然来这么一声把她吓跑了。”

“谁啊?谁跑了?”范胖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把小可说的事原原本本和范胖子说了一遍,范胖子怒道:“他妈的!又是那个降头师。你还说他不能来医院,人家前几天就来过了。”

我道:“那你说咱咋办?”

“咋办?”范胖子道:“还能咋办?和这小子拼了。正好也能救你那鬼朋友。”

我咬咬牙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小子阴魂缠腿,不跟他弄明白了总是不行。刚才小可说他在城北那片平房,咱这就去找他。”

“行!”范胖子道:“喊上太子妹,她能对付那个神打的小子。就剩下一个降头师,别看我折了胳膊,咱哥俩二打一,一起揍他还是绰绰有余。”

我给太子妹打了个电话,范胖子折了胳膊不能开车,我俩打了台出租车把太子妹接了出来,直奔城北。

太子妹看我俩鼻青脸肿的模样一肚子问号。伸手拍了下范胖子挂在胸前的胳膊,范胖子疼得“妈呀”一声。“哈。”太子妹道:“看样子你胳膊是真折了,可不是蒙我?你俩怎么搞的?”

“唉,妹子。”我打了个唉声道:“我俩都被人打成这样了,可哪有心思逗你。”我就把薛局长如何雇降头师使飞头害我们,海叔又是如何破他法术伐巫,结果人家带来个三太子上身的年轻人这些事都跟太子妹讲了。

太子妹一听有个三太子上身的,奇道:“还有这事?这可真是奇怪了,我可得见见。”

“谁说不是呢。”范胖子道:“要说三太子咱是自己人啊,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你就对付那小子,降头师交给我们哥俩了。”

“你胳膊都折了,还能打架?”太子妹撇嘴道:“你好好养伤就是了,他俩都交给我了。”

“妹子……”听着太子妹关心他的伤势,范胖子颇为激动。声音颤抖道:“妹子……妹子你太好了……”

我心说这死胖子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他“妹子”呢。范胖子语无伦次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太子妹就当没听见,挽了挽袖子,从胳膊上褪下皮筋,一拢头发绑了个马尾辫子。说话间出租车已经到了城北那一片平房跟前。

要说这片平房可是实在不小,一二百户人家总是有的。这几年造城运动如火如荼,南边愣是把一座山推平了盖起了住宅小区,城北这一片恐怕是市里最后的平房了。刚才范胖子吓走了小可,也没问清楚那个降头师具体藏在哪里,好在那个降头师一次抓了那么多鬼回来,也不难找。我回身在包里拿出罗经,眼盯天池走在前面,范胖子和太子妹紧随我身后。

还没走出几步,就见道边高搭一座灵棚,幽幽暗暗有些灯光。我心说奇怪了,现在不是有政策不让搭灵棚了吗?回头看了范胖子和太子妹一眼,我们三个紧走几步转到了灵棚的正面。正面一看我也不禁大吃一惊,只见灵棚中白布罩着一具尸首,迎面挂着一个用红笔写的斗大的“冤”字。左挑联书写的是“千古奇冤”。右挑联是“沉冤待血”。一张亡者的大照片,是个女孩,看样子至多十四五岁。尸首旁一中年女子伏尸而泣,哭得悲悲切切。灵棚里外男男女女总有六七个人,大多手持棍棒。

看这阵势我就更迷糊了,什么年代了?还有灵堂停尸的?就算这孩子死得冤,找警察破案也就是了,怎么搞成这样?这不是叫往生者更为不安吗?看这灵棚与我们要找的降头师没什么关系,我手托罗经继续往前走。

灵棚外一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棒子,紧走两步迎到我面前道;“小兄弟,留步。”

我见这男人的容貌其实不见得有四十岁,却头发斑白,胡子总有几天没刮过。忙道:“大哥有事吗?”

“我看你拿这东西……”男人指了指我手中的罗经道:“你是阴阳先生?”

“这个……”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问我,自己想想也心里也有些难受,白念了四年大学,到头来就闹了个“阴阳先生”。我苦笑点头道:“嘿嘿,就算是吧。”

“太好了,你们先别走,我有事找你们。”男人回身在灵棚里拉出几把椅子,道:“坐、坐,坐下说。”

范胖子道:“大哥,我们还有事,要不回头再说?”

“我就是问问我这事你们能不能弄。”男人道:“耽误不了你们多长时间。”

没奈何我和范胖子就坐了下来,太子妹溜达到灵堂里左一眼右一眼的看来看去。

也没时间客气了,我直接问那男人道:“往生的是您什么人?”

“唉。”男人打了个唉声道:“是我闺女。我想问的就是这事。”

这男人的闺女叫王千惠,第一中学初一的学生。学习成绩普普通通,是个老实孩子,平时也不用父母操心。一家人挤在小平房里,虽然条件艰苦一些,但好歹也算家庭和美。哪成想祸从天降,前几天王千惠忽然在学校跳楼了。这对王大哥夫妇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现在家家都是独生子女,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这么大,一场辛苦到头来竹篮打水。

王大哥两口子就奇怪,这孩子和家里也没矛盾,老师也没因为学习成绩的问题找过家长,甚至也没听说她有什么早恋的对象。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跳楼了呢?但是众目睽睽大家都看见了,实在是自己跳楼的。王大哥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去学校收拾王千惠的遗物,在语文书的封皮上发现了孩子写的“李老师我恨你”。

这下王大哥可不干了,难道孩子是班主任李老师逼死的?这老师和孩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李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已婚男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王大哥找李老师质问,李老师却矢口否认与孩子跳楼有牵连。后来王大哥去公安局报警,公安局的人说你家孩子就是跳楼,这是明摆着的事,总不能因为课本上几个字就把人家老师抓起来吧?

这么一来二去的,公安局被王大哥找烦了,答应给调查。王大哥也看出公安局是搪塞他,自然信不过,想来想去孩子不能冤死,就搭起了灵棚停尸喊冤。好在是冬天,东三省苦寒之地,尸首倒也停得住。只是白天公安局来人了,不让搭灵棚闹事,话里话外要来抢尸。没办法,王大哥动员亲戚朋友三班倒,手持棍棒看护尸首。

“孩子死的冤啊!”王大哥拍着大腿道:“我不知道你们这行都是什么规矩,但是我想你们能不能把孩子的鬼魂引来,把事情的经过一清二楚的给我们两口子说明白?我们当父母的也好替她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我低头看了看罗经的天池内顶针不动,王千惠应该不在左近。忙道:“大哥你别着急,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但我看你闺女的魂魄不在跟前,可能还得费些手脚。我们现在还有点儿事着急去处理,我给你留下电话、地址,你有空儿就去找我们好不好?”

“好好好!这事就拜托你们几位了!”王大哥一听能见到女儿的鬼魂,显得格外激动,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记下了我的电话号。

说话间,远处三、四辆警车飞驰而来,从车上冲下十多个警察如狼似虎直奔灵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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