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腥臭的地牢里醒来,陈雨逢浑身无力,勉强着让自己先坐起来,而他的左肩又因为太长时间的反绑又伤到了,疼痛确帮助他的意识慢慢恢复。

让闻到鱼腥味,并且感受到轻微有序的晃动,他判断自己在一艘船上。他慢慢地挪动身体,突然摸到了一块绸布。细细一模:“日向文,是你吗?日向文。”没有回答,他调整姿势,用手推着那个身体。不断呼唤她的名字。

“是谁?”

“是我,日向文。”

“雨逢君?”说着就哭了起来。

“不要哭,冷静,冷静。你现在可以自己坐起来吗?”日向文勉强让自己坐了起来。

“你现在听着我的身影,慢慢面向我。能面向我了吗?”

“我觉得,我是面对你的。”

“很好,现在你再试着靠近我,用嘴扯下我眼睛上的布 。”日向文,慢慢向前挪动身体。嘴唇碰到了他的鼻子上,迅速缩了回来。

“继续呀!抓紧时间。”日向文再次尝试,用嘴咬到了陈雨逢眼睛上的布。

“现在我头往下,你嘴往上提。”两个尝试着,终于陈雨逢露出了一只眼睛。眼前漆黑,看不清什么。

“好里,你现在不要动,和我说话。”

“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是什么人绑架我,你知道么?啊~”陈雨逢咬住了她眼睛上的布,用力一提。

“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啊。”

“适应一下就好了。你转过身来,我帮你解开绳子。”说着两个人互相解开了绳子。

陈雨逢站了起来,摸索着墙面,向日文站起身来,拼命地拍打喊叫着,陈雨逢一把拉住她呵斥到:“不要拍!你蠢啊!”

“难道不喊救命吗?”

“真是猪脑子,抓你来的,明摆着是对你,对你爹,甚至对你们日本兵不满的人。你这一拍惊动了他们,你还想不想活了?”

“既然抓我,为什么也抓你呢?”

陈雨逢没有说话。

“是不是你,要救我被他们发现了。雨逢君,你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你有病啊,到现在了还有心思说这些。”没想日向文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感谢那些绑架我的人,让我知道了你是在意我的。哪怕被他们关一辈子,我也愿意,因为和你在一起。”

“你是真有病吧?!”说着懒得理她,继续摸索着。这时,顶上的铁板挪开了。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两人一时看不清楚。只听见,咔哒一声,什么东西丢了进来。一个声音说到:“安分一点,不然你们都要死!”说完铁板又盖上了。陈雨逢摸索着丢进来的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包糖。

“大哥,有肉吃没有啊?糖吃多了不好。”

“喂,我说大哥!”

“哎呀,你别喊了。他不会理我的。来吃一个吧,是麦芽糖,很甜。”说着就递到雨逢嘴边。雨逢接过来丢到嘴里,想起了玉秋。

那个丫头,总是买这个糖回家,原来总不分给他。现在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一天不见到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担心。

而他想念的那个姑娘,正站在警察署的大院外,想要进去见他哥哥。

“姑娘,你走吧。送来的那个人直接被日本军备处带走了,不在这里。”

“大叔,我求求你了,让我进去看看吧。”

“都说了不在,你怎么不信呢,快走,快走!”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赶,这是张老爷从里面出来,玉秋迎来上去。

“张伯伯,怎么样?问到什么了么?”

“走走走,先回去。回去再说。这回可麻烦了。”

玉秋紧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快步回了家。吴妈给张老爷倒了一杯茶。张老爷接过来一口喝下,说:“这次玉贤是摊上大-麻烦了。”

话没说完,吴妈就呜咽哭了起来。张老爷接着说:“日向将军,就是掉到我们这里的日本兵总头子,他的女儿被绑架了!说是一个叫陈雨逢的人干的,抽丝剥茧找到了玉贤,说他们关系甚密,是同伙,就把玉贤给抓了问话。”

“这怎么可能呢?”香兰应声到。

“就是啊,我们少爷平时担子小着呢,哪还敢干这总事情,真是抓错人了。”

“那你们少爷是不是和陈雨逢关系非同一般呐?”

“就是同学,刚到那一会来我们家小住过,就没有来往了。”

“没有来往?”

“别人医院的人可说了,你们少爷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不找他妹妹专找陈雨逢,这还说关系不好?”

“我的天老爷哦,这怎么说的清楚哦。”

“张伯伯,我哥现在在哪里?”

“哎,在日本兵部。我再没关系,打听不到了。”

“张老爷,我求求您了,我们老爷都还没有入土呢,这儿子就要没了,他可是白家的命根子,亲家老爷,我跟您跪下了,求求您帮帮忙。”说着吴妈就跪在地上直磕头。张老爷走上前,拉她起来,回身走到香兰旁边坐下。

“我不是不想帮这个忙,是我真帮不了。”说着,起身要走。回头叫了声舒华,舒华没有理他低着头说:“就算帮不了,我也要守在这里,陪他们等一个结果。”王菊兰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真是书读多了,这是我们能管的事情么?走,不要惹祸上身!”舒华抽出手:“要走你们走,我不会离开玉秋的。”

“你是不是要我的命,好好好,我今天就死给你看。”说着就要找个柱子撞。香兰见状拉住她。

“舒华,听你爹妈的话,先回去吧。”

“伯母,我,我不走。”玉秋走上前:“去吧舒华,我欠你的已经很多了,我不想再欠你什么。”

“玉秋,不要说什么欠不欠的话。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有责任护你和你家里周全。”

“未婚妻就是还没结婚。这亲事,今儿也做罢。”

“妈!你说的什么话!”

“我实话实说,要是我们家摊上这事,你看他们家退不退婚。反正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说着要拉着舒华走。

香兰起身说:“你们等会。”转身上了三楼。一会儿,抬着两个盒子下来。放在案台上,一个一个打开说。

“这个红盒子,是你们上门提亲送的金器,你们检查一下。房契,老爷子抵押给了银行换了钱给玉贤装了这个诊所,我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赎出来换給你们,这是我这几年攒下的一些首饰,是准备给玉秋当嫁妆带过去的,现在给你们算是利息,等我们家料理清楚了,哪怕卖了这间老屋,我也是要还給你们的。”玉秋上前扶住站不稳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