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深夜,贝迪维尔沿着最初來的密道返回旅馆,却发现自己身后紧跟着一个人。
"伊莱恩。"狼人在幽暗的密道中沒有打火,只能摸索着石壁一路走:"你为什么跟來。"
"先,先知说,旅馆在这里。"白熊人在贝迪维尔身后安静地走着,虽然他笨拙的身体一路上制造了不少噪音,实际上并不怎么"安静"。
"你也要投宿。"贝迪维尔想了一下就低声惊呼起來:"哦不,你该不会也是---"
"参加圆,圆桌试炼。是的。"伊莱恩结结巴巴地答道。
这家伙原來也是考生。凭这家伙的智商去参加考试,真的沒有问題吗。。
"你是怎么找上德鲁伊教的。"狼人怀疑地问:"这应该不是你主动找上的吧。"
这之前,就连贝迪维尔也不知道德鲁伊这个宗教,更不会知道德鲁伊的情报网是进入圆桌试炼的捷径。
智商这么"高"的贝迪维尔也差点错过德鲁伊教这条线索,全凭赛内泽尔这条人脉才找到这里。
近乎智障的伊莱恩能够找到这里來,简直就是一件奇迹啊。
"爸爸说的,要來找德鲁伊的人们帮忙。"白熊人低声呢喃着。
爸爸。指的是博尔斯吗。
"嗯,你有个好爸爸。"狼人敷衍地回答道。
二人继续在黑暗的密道中穿行,又静静地走了好一段路。
伊莱恩终于又忍不住了,问道:"贝,贝迪维尔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題,可,可以吗。"
"嗯。"狼人随口答应了一下,只希望伊莱恩问的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題。
"你怎么会马上认,认出变成了龙人的我。"白熊人冷不防抖出这一句,吓得贝迪维尔冷汗都冒出來了。
"额,什么。"
"之前的战斗,你一眼就认,认出了我,而且你沒,沒有任何惊讶。"白熊人低声说着:"你,你从一起就,就认识我。知道我的本,本來面目。"
噢,该死。果然还是露馅了。狼人心里不断犯嘀咕。
"这个我们就不能不去考究太深吗。"贝迪维尔郁闷地答道。
"不行。"伊莱恩这小子虽然笨,但是在很多事情上一点都不含糊:"爸爸说过,对,对我有隐瞒的人都,都心怀不轨。这样的人一定要小,小心。贝迪维尔救过我,我不,不希望你是那种心怀不轨的人。"
(真是麻烦的性格。做人这么认真干什么。)
狼人郁闷了好久,机智得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借口:"我的妻子是莲音。你认识莲音吗。就是在默林法师那里做助手的莲音。"
"噢。"伊莱恩发出一阵轻轻的惊呼,然后沉默。这头笨熊似乎在努力回想过去:"确实莲音姐姐吗。"
"莲音告诉过我很多事情,包括你爸爸博尔斯的事情。"贝迪维尔顺着这个势头继续编造谎话:"当然也包括你的事情。"
"噢噢。"伊莱恩似乎被说服了,在一个劲地点头称是,"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这也不算是谎话,不过是借了莲音的名字來把贝迪维尔原本知道的东西再次抖擞出來而已。多么方便---虽然有点对不起莲音。
认同了一切以后,白熊又抖出了一句话:"那,那么---莲音姐姐最近好吗。好,好久沒见过她了。"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贝迪维尔。他倒抽一口气,绕了一个大圈,继续撒谎:"我也不知道我也很久沒见过她了。"
妻儿的死到现在还是狼人贝迪维尔心中的痛,恐怕也是他今生永远的痛。这种痛楚绝不会随时间而慢慢平复,除非他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
"那好吧。"伊莱恩低声说,他似乎沒有话要问了。
碰。贝迪维尔走神的同时,他也笨拙地撞在石门上。
原來已经到达密道的出口了。但密道已经封闭了起來。
碰。白熊人根本不知道贝迪维尔撞上墙了。紧跟在狼人背后的白熊人也笨拙地撞在狼人身上。巨大熊的巨大身躯几乎把银狼压扁。
"嗷。好疼。你这白痴,快退回去。"狼人咒骂着。他庆幸自己训练有素,全身结实得如同精钢。否则,要是被一头熊从背后压成肉酱,那该是多么难堪的一种死法。
"对,对不起---"白熊人想往回退:"咦。"
悲剧发生了。膘肥体壮的白熊人被密道卡住了。出口部分恰好就是通道收窄的部分,而伊莱恩这个大块头本应该侧着身子从这里进出的。
现在他却正面通过,再加上扑倒瞬间的力度,让这头熊华丽地卡在通道上,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來。
白熊人急了,挪动着身子想挤出去。
"嗷。疼疼疼疼疼。"贝迪维尔大喊着抗议。白熊人乱动的时候加大了挤压力度,机会要压断贝迪维尔的肋骨:"别乱动。我來想办法。"
"可,可是---。"白熊人也急,克制住自己的恐惧才勉强说出让人听得懂的话:"好,好难受。糟了,我得上厕所------"
"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狼人脸色都变了:"先忍住。我马上就能找到密门的开关。"
尽管贝迪维尔穿着一身防水性能很高的夜行装,一般不怕弄湿------但是嘛,有人在你屁股后撒尿,估计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吧。特别是,伊莱恩此刻正紧紧地压在狼人身后,和贝迪维尔紧贴着。被另一个男人如此的亲密接触,对于任何一个男人來说都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贝迪维尔摸黑在黑暗的山洞中到处摸索密门的开关,他越是乱动,就越是让身后的伊莱恩难受。
"贝,贝迪。快点。我快要不行了。"白熊人焦急地大喊。
"再,再忍耐一会儿。"狼人也急了,到处摸索都摸不到密门的开关。这开关怎么藏得这么好。是想急死人吗。。
"來吧,伊莱恩,听我说话,分散精神。"狼人连忙说道:"我问你,你明明能够变身成龙人,为什么总是不用,非得在危急关头才变身。"
"呃,呃,"就像在回答很困难的问題那样,伊莱恩想了又想,身体一直在发抖(急出來的):"我,这这这身体并不是我的。头一下的部分原本是一头熊的身体,所,所以,这身体的负担很大,变,变变身不能一直维持,会累。"
"是,是吗。"狼人摸索完左边的石壁,又去摸索右边的,希望能有所发现:"那,那那那那你的爸爸博尔斯呢。他不是默林创造出來的魔像,应该在默林身边侍奉他吗。"
"不,不不不不不。"白熊的尿颤打得更加猛烈,似乎随时都要流出來了:"我和爸爸去,隐,隐居了。默林说可以的。他已经不,不需要爸爸的侍奉了。"
让一名魔像去自由生活,那真是奇怪的概念。魔像被制造出來,明明就是为了侍奉人类啊。
啪啦。贝迪维尔摸到了什么。
"太好了,密门的开关---"他刚想叫出來,可是------
他错了。他摸到的完全不是密门的开关,而是对付入侵者而准备的陷阱。
咔啦。山洞两旁的石壁更加收紧了,往二人身上压來,大有压扁二人的意思。
"不。。"白熊人用尽全力顶住两旁的石壁,同时大声哀求道:"别玩了。快,快快开门啊。"
"噢,该死---"就连贝迪维尔也急了。再这样下去,不仅仅是被伊莱恩尿裤子糊了一屁股的问題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人都要被密道的机关夹死在这里,变成两团又或者一团肉酱。
"该死。。"到处都找不着开关,贝迪维尔已经沒有了别的办法,他暗暗地蓄力:"伊莱恩,顶住。再一下就好。"
磅。。狼人一拳砸出,重重地打在密门上。
可是,什么都沒有发生。
这道密门建造得比什么都坚固,在其石头的表面上附了强力的附魔,贝迪维尔的一拳居然无法对密门造成损害。
"呜。"拳头的反作用力却从狼人的身上传到白熊人的身上,强力的冲击震荡着他的膀胱。
"不要。不要这样。"白熊人几乎要哭出來了,"真的会流出來。"
"不。。"真正想哭的是贝迪维尔。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屁股后有一点小小的热力在蔓延。伊莱恩估计已经
无奈之下,狼人继续运足了力气,双拳后拉,打出一阵连环拳。
磅磅磅磅磅磅磅。连续不断的拳击如同暴风般侵袭密门。密门却如同暴风中坚定不移的堡垒,不管怎么用力强攻,它就是纹丝不动。
"不。"连续的震动之下,伊莱恩已经忍不住了。温热在他裤裆里蔓延。他也开始脱力,沒有办法再撑持着两旁的石壁。石壁紧压过來,马上就要把两名兽人压成肉酱。
"可恶。"狼人无奈地任凭石壁把自己的身体压扁。一切已经回天乏术了。
一丝光,虽然只是十分微弱的光茫,从密门的夹缝中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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