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贝迪维尔起了个早。一如以往那样,他梳洗之后,就跑到屋子的大院外进行晨炼。
光着上身,打算做一番挥拳练习好好出一下汗的狼人,却意外地发现倒在草丛上的伊莱恩。
"呕---"白熊人喝得酩酊大醉,全身一股难闻的酒精味,而且吐得草丛上一大片脏污。
"噢。"贝迪维尔下意识地别过脸去:"怪不得你小子昨晚沒回來。原來到外面风流快活去了。"
"嘿嘿,污染了我的草坪,这病得治。"老房东拿出一根长长的水管,这是他平时浇灌草地用的软胶水管。自不用说,水管的另一头已经接在水龙头上了。
"我來。让我治治这小子。"狼人自告奋勇地接过水管。
"呼呼呼呼,我去打开水龙头。"房东把水管交给狼人以后就跑了。
贝迪维尔拿起水管,对准了伊莱恩,等待着冰冷的自來水冲出的那一瞬间。
可是,水却一直不來。
"嗯。塞住了吗。好奇怪---"狼人疑惑地拿起水龙头,往其中看了一眼---
啪滋。。大量的清水从其中猛涌而出,射了狼人一脸。
"呜房东。。"贝迪维尔怒了,往大屋的方向望去。
成功弄完狼人,老房东已经笑弯了腰。沒想到悲剧发生了,老头笑弯腰的同时也闪了腰,马上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
"活该。"贝迪维尔得意地狞笑起來,同时也拿起水管,对着伊莱恩的脸猛喷。
"呜呜呜呜呜呜。"白熊人也被射了一脸,冰冷的自來水让他瞬即清醒过來,整个人从草地上蹦起:"再來一杯。"
"好的,这杯白送的。"狼人把水管对准了熊的嘴巴,让冰水猛喷而出,灌了伊莱恩一肚子。
"呜。不---"白熊人像个冬瓜般往后滚,再次倒在草地上,既笨拙又搞笑。他用手抵挡着水柱,求饶似地向狼人大喊:"够,够了,够了。好冷。别喷我。"
"呵呵,这就是外出一晚不回家的后果。"狼人学着家长的语气教训道。
"爸,爸爸也沒有你这样严厉。"伊莱恩笨拙地爬起來,或者说是半坐起來,不断地抖着,想把身上的水甩干。
"你昨晚到底上哪里去了。有把那孩子安全送到收容所吗。"狼人质问。
"送,送到了。"白熊人抖掉身上的水,笨拙地爬起來,"然后我遇,遇到了麻烦,康,康士坦丁帮了我。---哦对,你,你不认识康士坦丁。"
(我当然认识,你这笨蛋。)
"反,反正是我的朋友,帮,帮了我。我们去吃饭了。"
"然后你就喝多了。"狼人看着滑稽的白熊:"亏你还能找到回來的路,我以为你会变成迷路的小孩呢。"
"别,别小看我。"白熊人摸了把脸,"凭,凭气味能找回來。"
(哦对,都忘记了这家伙是兽人这个设定。白熊人的鼻子还是挺灵光的。)
咕---伊莱恩刚吐完不久,他的肚子又开始打鼓了。
"好,好饿。早饭呢。"笨熊恬不知耻地说道。
"沒有饭吃。"贝迪维尔做了个鬼脸。欧琳今天不來,也就沒有人做饭了。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不用吃黑暗料理了。
"你快去洗澡,把这身又脏又臭的衣服都换掉。"贝迪维尔拿起水管,又恶作剧般喷了伊莱恩一身:"弄好后我们出去吃早饭。"
"好,好吧。"白熊抖了几下,浑身滴着水。他觉得自己已经洗过一次澡了。
贝迪维尔取消了晨练,回去二楼打算换衣服的同时
"呜"艾尔伯特也从那个闹鬼的房间爬了出來,全身衣冠不整,而且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狼人掩鼻问道:"你昨晚到底搞过些什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艾尔伯特神经不太正常地笑着,一边提好他的裤子:"不。沒什喵。而且我得到新的力量了,喵哈哈哈哈哈。"
贝迪维尔疑惑地看着大猫。但是艾尔似乎沒有任何改变啊。
"明天就是圆桌骑士考试开始的日子,你真的准备好了吗。"贝迪维尔担忧地问。
"我好很好。我只是真的需要洗个澡"艾尔伯特走到浴室前,紧张地拍着门:"谁在里面。快出來啊。"
"我,我还在洗。再等等。"里面传來伊莱恩的惊呼声。
"沒关系。快放我进去。我快忍---不---住---了。"
(这两个家伙沒救了。)
同一时间,伦敦的艾尔森堡。
圆桌骑士康士坦丁在正殿的走廊上守候了一上早上。他知道亚瑟王每天这个时候必然会从这里经过,因此他在这里等着。
骑士王果然落入"陷阱"了。他走过的时候,康士坦丁从长凳上突然跳起來,紧追这王的身后走,边走边念叨道:"陛下。陛下。"
"又是你啊。"亚瑟加紧了脚步,企图尽快摆脱缠人的康士坦丁:"朕和你沒什么好说的,你为什么还要來缠着朕。"
"可是,圆桌议会确实有问題。"康士坦丁固执地说:"这是我第一千二百七十二次提交那个议案了,但这也是那个议案第一千二百七十二次被否决。这实在太奇怪了。不合逻辑地奇怪。"
"还是那个议案吗。"亚瑟头也沒有回继续走着,虽然他知道自己摆脱不了康士坦丁的纠缠:"那什么來着---"
"第三百一十号议案,第二级重要议題。"康士坦丁回答道:"关于奴隶制的取消,以及归还奴隶自由身份的议題。"
"对,那东西。"骑士王念叨道。
"而议会从來就沒有批准过。"康士坦丁不满地嚷道:"这不合理,太不合理了。我们大不烈颠明明是义与理的国度,我们的时代明明已经文明至此,却仍然允许奴隶制的存在。圆桌议会的家伙们都疯了吗。"
(或许疯了,也或许沒疯,天晓得。)
亚瑟停下了脚步,转过來看着康士坦丁。
被这样盯着看,康士坦丁反而不自在了:"呃陛下。"
在亚瑟王眼中,这位年轻的圆桌骑士,其实不过是个孩子。虽然年满十八岁,康士坦丁脸上的稚气却沒有完全消退,仍保留着年少时那份纯真。
因此,这个世上有些东西,康士坦丁还不能理解。
"听着,康士坦丁。"亚瑟王劝说道:"且不论大不烈颠是怎样的一个国度。奴隶制在一定的时间内是无法消除的。
---现在是什么时代。这是公元六世纪,现在才是公元526年。整个欧洲仍是奴隶制,全世界都需要奴隶这种劳动力,大不烈颠怎么可能例外。
社会再文明,也不可能与时代的潮流抵触,自成一格。就好比在石器时代用上了手枪一样,那该多怪异。"
"其中的理由我懂,可是"康士坦丁还想反驳。
"回答朕,康士坦丁。"亚瑟王质问道:"圆桌议会到底是什么。朕为何要取消旧议会,重新建立起这个圆桌议会。"
年轻的圆桌骑士看着王,眼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自豪的神色。他理所当然地答道:
"圆桌议会,就是利用圆桌系统,召唤出圆桌骑士们的圣灵,让圣灵们投票决定议題的系统。
由于决定议題的是圣灵们,这就免去了人类的贪婪和偏见。因为圣灵们并不会徇私舞弊,它们一无所有,也一无所求。"
"说得对。"骑士王轻微地点头称赞:"那么,既然圣灵们沒有贪欲,沒有索求,它们是否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康士坦丁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地答道:"它们会。圣灵不过是圆桌骑士的灵性变化而成之物。如同其主,圣灵也不是完美的。只有一两名圣灵的话,它们做的决定可能会受自身的经验左右,可能会做错决定。"
"但是,朕有二十四位圆桌骑士---虽然现在还未满员------有多少名骑士,就对应有多少名圣灵。你认为这几十名圣灵一致做出的决定,会是错的吗。"
康士坦丁一阵沉默。
"康士坦丁,"亚瑟毫不留情地指证道:"别说其它圣灵了。就连你的那位圣灵,也对你的议案投了反对票。就连它也沒有偏帮你。这还不足够说明问題吗。"
被这么一说,康士坦丁哑口无言了。
"这事就此打住吧。"骑士王叹了口气:"你可以继续提交同样的议案,随便你。但朕不认为圣灵们会让它通过。这个时代需要奴隶制,就连圣灵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也因此,奴隶制绝对不可能取消---在这一百年以内都不可能。
我们生存与一个蛮荒社会之中,既文明又野蛮。属于这个时代的我们,就只能做符合这个时代之事,仅此而已。"
那些超越时代,破坏世界秩序之事,不管多么正确,圣灵们也不可能允许它发生。
亚瑟王走到了他的办公室前,推门进去:"不说了,朕还得办公。你也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虽然仍然满肚子不满,康士坦丁也只好点了点头,目送亚瑟王进入办公室。
当然,他不会就此罢休的。康士坦丁盘算着更多的计策,希望能找出圆桌议会的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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