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哈尔这边,另一名章人守卫也给豹人少年送來了中午饭。
远远就能听见,章人守卫正用哈尔无法理解的语言系统,说着一堆哈尔无法听懂的话-----从那些难听的反音看來,其中多半是轻蔑的咒骂。
但哈尔一点都不在意,豹人少年等这个机会很久了。此刻的他,正潜伏在牢房之中的某处。
当那名倒霉的章人守卫來到哈尔的牢房面前,试图找到牢房中的豹人少年时,却惊讶地发现牢中空无一人。
擅于攀爬的豹人少年把自己固定在牢房的天花板上,用四肢紧紧地抓住了牢房上凸起的石砖。
守卫的咒骂变得更大声,更紧张了。让囚犯逃脱是一个不小的责任,他当然负担不起。他把饭菜搁在地上,急急忙忙地掏出钥匙,把锈迹斑驳的钥匙塞进铁栅栏门的钥匙洞里,慌慌张张地冲进牢房里看个究竟。
守卫刚冲进牢房的瞬间,潜伏在天花板上的豹人少年便落了下來,快速冲到饭菜旁,抓起了刀叉。
哈尔不要命地朝怪物奋力攻去,为了自由。
当章人守卫听见自己身后有动静,连忙转身戒备的时候,哈尔已经一个飞跃,举起刀叉就往怪物的面前刺了过去。
而章人守卫也抽出护身用的匕首,朝豹人少年刺來。
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哈尔的战技【精神统一】自动爆发。整个世界仿佛处于慢镜头之中,时间的流动是平常的十分之一。哈尔清楚地看见了对方手中那一下阴险的攻击,他左手的叉子顺理成章地朝对方匕首的位置刺去,右手的餐刀则横插向怪物的头颅。
卡啦。哈尔左手的叉子和章人的匕首撞在一起。叉子上的分叉恰好卡住了匕首。
啪滋。哈尔右手的餐刀顺着怪物的太阳穴刺入,贯穿了怪物的脑袋。
章人守卫抽搐了一下,就连哼声的机会都沒有就死了。
"呼。"豹人少年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拼刀好险啊,几乎就要被对方捅伤了。
不。真的被捅伤了。哈尔这才发现自己胸口已被一片透明色的液体润湿。
那是血。虽然被系统屏蔽,沒有了血液的鲜红色,但那确实是豹人少年在游戏里的虚拟角色的血。
一心本來就不能二用。即使拥有精神统一的战技,哈尔想用叉子防御住的同时挥动餐刀杀死章人守卫,这个想法本來就过于贪心。
在刚才的拼刀里,哈尔的叉子和章人守卫的匕首撞在一起,虽然卡住了的匕首锋刃,很大程度地阻缓了匕首的攻击,但豹人少年毕竟只是一名七岁的孩子,一个孩子的力气仍然无法胜过大人。再加上动作的精度不足,防御也只是半桶水的动作而已。
结果,章人守卫在死前用尽力气刺向哈尔,他最后还是得逞了------半只匕首的锋刃插进了哈尔的右胸。
"呜…太糟糕了喵。"豹人少年捂住流血的胸口,只感到一阵眩晕:"得快点找到哈斯基他们喵。"
这伤口虽然不至于立即致命,但它持续地流着血,最后一定会要了哈尔的命。只有找到他的小伙伴们,利用哈斯基的【自愈强化】能力,才能堵上这个伤口。
哈尔才能活下去。
"哈斯基……"他低声默念着小伙伴的名字,如同自我催眠般阻止自己睡着,双手则艰难地从章人守卫的身上找到钥匙,解开了自己的手铐脚铐,让自己的行动不再受铁链的限制。
他虚弱无力地爬出牢笼,往地牢深处走去。
同一时间,亚瑟王的办公室。
叩,叩。有谁在敲门。敲门声颇为急躁。
"进來吧。"骑士王随口叫道,目光却始终不离他桌面上那些文件。
"嗷……"煞星慢吞吞地推开门走进來,一进來马上像个大爷般在沙发上坐下了。
骑士王放下笔,瞥了星辉龙一眼。煞星的裆部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如同穿了一层厚厚的尿布。尽管龙用自己的盔甲把手上的部位尽量掩盖起來,但那个凸起仍然十分显眼。
"噗---"
"别笑。宰了你哦。"煞星怒不可遏地打断了亚瑟王的嗤笑。
"煞星,你累了就自己的巢穴里去休息吧,别在人类的世界里闲晃。"骑士王竭力忍住笑,"又或者说,你找朕还有什么事吗,"
煞星羞得涨红了脸:"哼。…我暂时不回去。被其他龙见到我这幅摸样,岂不是丢脸死了,"
"这副样子不是你用了变身术才变成的吗,"亚瑟王看着面前这位穿着金色盔甲的少年:"还是说,解除了变色以后,伤口更加明显,你是一条龙,这点小伤不是很容易痊愈吗,"
"我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題,亚瑟。"煞星回避着骑士王的目光,"总之,这三天我都不走了,你给我安排个住处,最好要幽静的地方。"
他刚想从沙发上爬起來换个舒服点的姿势躺好,却又一次牵扯到痛处,不禁发出一阵悲鸣。
亚瑟看透了煞星的本性,知道金闪闪这家伙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不禁嘴角上扬,捉弄起星辉龙:"你还沒有死心,还想继续骚扰夏洛蒂吗,算了吧你。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那人还是名贵族公子,你这种粗鄙的野龙沒法比。"
煞星狠狠地瞪着亚瑟王,一方面为自己的计划被拆穿而感到不快,另一方面也因身上的痛楚而变得暴躁,胡乱迁怒于人:"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夏洛蒂身上有别的男人的气味。"
"哦,你小子的鼻子还真灵敏啊。"亚瑟王故意不动声色。龙类特有的光子嗅觉能分辨出比普通的"气味"更加复杂的"气息",这一点亚瑟当然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放心,嘿嘿嘿~"煞星得意地笑了起來,仿佛在不幸之中发现了唯一的大幸事:"夏洛蒂还…咳咳…沒有被碰过。------沒有被任何男人污染过,她至今仍是一名冰清玉洁的女神。"
骑士王惊了:"天…你连这个也能知道,。"
煞星神秘地一笑:"当然。别小看龙。"
"总之,"亚瑟半信半疑地摇了摇头:"你这几天就跟随朕一起行动吧。朕的寝宫最近平添了好多客人,多一个也不算多。"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煞星满足地笑了起來。
其实煞星不仅仅是在意夏洛蒂的事情,亚瑟王以及那群小鬼身上隐约沾上的某种气味,也让星辉龙十分在意。但他还沒法确认那种让他在意的气味到底是什么,也只好找个借口,顺势年着亚瑟一伙人不放,以见机行事。
他半认真地套亚瑟的话:"那么---可以告诉我夏洛蒂的住址吗,你们总得给我一个机会,上门给她道个歉---"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骑士王才沒有那么好骗,他知道煞星另外还图谋着什么。他也决定不动声色,先观察清楚龙的企图再说:"再乱提夏洛蒂的事情,小心兰斯洛特宰了你哦。"
"哈嚏。"远在数公里之外,兰斯洛特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吗,哥哥,"黑猫微笑着端上一只盘子:"來试试我们测试中的新菜色,血池地狱意粉。这个的辣椒油对祛除风寒很有效哦。"
"谢谢…但还是算了。"兰斯洛特看着那盘红色发着熔岩般恐怖火光的意粉,不仅吞了一口唾沫。
"不能拒绝。"黑猫微笑着,脸上却散发着凶恶无比的某种气息:"多亏哥哥给我们的店带來了这么多的麻烦,我才渡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日呢。这个是给哥哥您的谢礼,你不收下就显得见外了。"
地狱。
把面前这盘劲辣的意粉吃下去,就是一个地狱。
不把它吃下,又是另一个地狱。
英俊的金发骑士苦笑着,用叉子卷起了一些意粉,送进嘴里。
地狱,真正的地狱。
那一瞬间给他带了的猛烈冲击,毫不逊色于口里有一条火龙在肆虐。兰斯洛特只觉得整个口腔都被一阵酸麻疼痛所折磨着,而这种烧灼的痛还在他喉咙中四处蔓延。
"咳咳……咳咳咳咳咳。"英俊的圆桌骑士不禁发出一阵连续的咳嗽。
"哥哥,辣吗,这里有柠檬水,"黑猫递上一杯冰冻可口的柠檬水,唯独这个是这间店里比较正常的饮品:"不用急,慢慢吃,还有很多呢。"
看着那一大盘血红色的意粉,兰斯洛特只感觉到一阵绝望。他叹了一口气,故意让自己分心,好让这痛苦的时光快点过去:"我听说事情闹得很大,就连煞星大人也受伤了,"
说起煞星,黑猫就一脸的不屑。但她对初吻被煞星夺走的事守口如瓶,因为她知道,要是她的哥哥知道此事,他一定会气得昏了头,去找星辉龙的麻烦。
她只好一句带过:"哼,别提那条笨龙。我对他沒有好感。"
"好,好,那就不提了。"兰斯洛特怕触到妹妹的逆鳞,马上岔开话題道:"你今天的约会又怎样了,不是应该和那个叫做理查的富家子弟去吃晚饭看电影吗,时间都不早了,怎么还不去准备,"
夏洛蒂露出一脸更加厌烦的表情:"哥,你可不可以不提理查的事情啊,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真的,"兰斯洛特强忍着劲辣,又吞下了一口意粉。
他鼓起勇气,向妹妹提出了一个想问已久的问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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