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然走进来,眼睛一直看着我,好整以暇地说:“下去吃饭。”
他的话,不是在询问,而是命令一般的口吻。
我没有理会陈毅然的话,而是目光呆泄的站在原处。那天的的画面,就像是电影片段一样不断重复在我脑海里回放着。
事发到现在。我从未让自己仔细去回忆过那件事,害怕想起会让我自己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以至于连我自己都觉得也许它从未发生过,我跟陈毅然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他没有在我被下药后趁人之危,我也没有怀上他的孩子,更没有被他强暴过。
但这张报纸就如同一个处心积虑的炸弹,砰地一声弹开了。
让我忽然发觉,那些都是真的。
这个我喜欢的,总我心动不已的男人,这个看上去衣冠楚楚,此时正好整以暇地要让我去吃饭的男人,在不久之前就在这间房间。这张床上,将我推到。
用男人独有的方式进入我的身体,绞碎了我的灵魂,将我从一个好好地人,变成了一个残破不堪的垃圾。
而现在,此时此刻,他也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要我去吃饭。
而不久之前,我还曾因为他的一纸合约心动,因为那么一个不咸不淡地吻而丢盔卸甲,毫无尊严。
我……真想删我自己。
我觉得自己就要失控了,根本就没办法再面对他。便没有动。
陈毅然才不会在乎我现在的感受,在他心里我肯定已经很贱,这么容易就再次被搞定,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催促道:“快点。”说完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理智地说,这会儿的陈依然对我很重要,因为我已经被封杀了太久,而他打过耳光后总算给了我个甜枣。
我知道自己应该听他的,不计前嫌那种,却实在无法做到这个。便开了口:“陈总。”
他脚步一停。
“我……”我得找个借口:“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我想先走,就不在这里吃饭了。
他转过身,淡淡地瞟了我一眼,问:“怎么?”
我没说话。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扫了一眼,说:“脱衣服。”
我不由一愣,随之而来地是一阵恶心。
他转过了身,命令道:”脱衣服。”
我依旧不动,他却走到我面前,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抬起手自顾自的开始解我的衣服,今天穿的是他准备的雪纺衫,胸前是一排纽扣。陈毅然快而不乱地一颗接着一颗解开,我有些慌了,心里一阵恐惧。
我抬起手止住他,却被他伸手别开。
他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我,冷峻的脸庞十分严肃,这样的陈毅然,让我望而生畏,连大气都不敢出,后背都冒冷汗了。
我发出唯唯诺诺地声音:“陈总......”
“闭嘴。”陈毅然凉凉地打断了我,随后将我的内衣猛地一扯,说:“自己看。”
“看什么呀?”我低下头扫了一圈,他脱了我衣服,又让我看,我没有明白过来。
却看到他的手伸了过来,在我雪白的柔软上轻轻摸了摸,迷离的目光盯着哪里:“我一直很喜欢你胸前这颗痣。”
我不由一愣,看到他微微抬起的眼中闪着一抹笑意:“真蠢。”
我连忙打开他的手,裹住衣服,他也没强求,而是双手环抱胸前,似非似笑地说:“苏小姐,麻烦用你聪明的脑子认真思考一下,我犯得着用这种形式整你这个小女孩么?”
陈毅然的话,让我怔了一下,我伸手夺过他手中的报刊,仔细盯着上面看了几秒,不由的才反应过来,照片上的身体胸前根本没有痣,可我胸前有痣。
这个头像却是是我没错,可这身体不是我的。
我整个人都顿住了,看了眼陈毅然,心里不禁有些歉意,在公司看到这张照片后,我脑海里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他,因为我想不到别人有这个能力,而且只有他在一直针对我,逼我。
我更没有将照片仔细看过,而是没有直接跑来质问他。役帅斤弟。
我突然后知后觉,原来一切的源头在我这里,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突然想放声大笑,我真蠢啊,白长了两只大大地眼睛。
陈毅然看穿了我,淡淡地问:“怎么?”
“那个......陈总.....我....”
“先吃饭。”陈毅然打断了我,率先朝门外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是真的说不出类似对不起的话,说真的,比起他对我所做的,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用力吐了口气,这才慢慢跟了上去。
偌大的餐桌,只有我和陈毅然两个人,眼前看似色泽诱人的菜式,我却食不知味。
看到我连筷子都没动,陈毅然夹了一块排骨放进我碗里:“我可不想在背上虐待的罪名。”
听到他的话,我将头埋得很低,一口口吃着碗里的排骨连声都不敢出。
这餐饭,我吃的心不在焉,吃完后,陈毅然接了个电话便上楼了,我独自一人待在客厅坐立不安,最后还是决定先离开。
刚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子,就听到从楼上下来的陈毅然说:“我送你。”
我没有拒绝,他住的这里,得走到外面去才有车打。
和陈毅然一同离开别墅,他自己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一路上我们彼此都没说话。
他将我送到公司门口,车稳稳停下后,我道了声谢便打开车门准备下去,却被他伸手拉住:“对不起。”
我浑身一僵。
扭过头看着他,他也会道歉?
我们对视了几秒,不等我开口回应,他便提醒道:“下去吧。”
我反应迟钝,许久后才反应过来推开车门下了车,没等我说再见,他便开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我愣了半天,还没有从他那句对不起中反应过来。
我没想过陈毅然会给我说对不起,我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字典里不会有对不起三个字。
“小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将我从走神边缘拉回来。
我转过身看到余思思快步朝我跑过来,她微微一笑,问:“刚刚送你来的是谁啊?”
“嗯?你不认识的,是我陪游的一个雇主,刚好碰到就顺路载我一程。”我没说实话,不知为何,没有原因,就是条件反射不想说,余思思点了点头,没有在追问下去。
她说:“我国会有个大单,雇主那边要两个陪游,你跟我一起过去吧?”说着,不等我回应,余思思便拉着我上了辆出租车直奔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