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本想和孙红梅一并走,顺便谈谈,但是孙红梅说:“我们就在村委会见吧!我们农村女人,风风火火,不喜欢陪你走官步。我先走了。”
说完,蹬蹬瞪地就走到前面去了。
万家乐说:‘村野女子,什么规矩都不懂。对领导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教化不够,教化不够啊!”
张明说:“挺有个性的。他让我想起了《红高粱》中的‘我奶奶’。你觉得呢?”
万家乐说:“你还别说,还真有点像。野中有美,美中有野。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一片高粱地。”
张明笑道:“有高粱地又怎么啦?你还想当那个‘我爷爷’把她推倒吗?”
万家乐笑着说:“不敢不敢!不过,我觉得这娘们味道肯定不错。可惜这样一块好田,没有人耕种啊!荒芜了,真可惜!张县长,我觉得这也是一个社会问题啊!”
张明说:“我在中江县当镇委书记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和这情况相似的村子。也是男人都出去了,女人在家留守。大伙称为活寡村。一个小货郎就在那村子里有几个小情人。女人们苦啊!当时我想办法解决了他们守活寡的问题。”
高强问:“你一个人?那还不累死?”
张明说:“你想到哪去了?我又不是种马。”
高强说:“那你是怎么解决的?总不能调集劳动力支援吧?”
万家乐说:“你看你,尽说些没政策水平的话。张县长会干这低级的事吗?”
高强说:“我也是说着玩的,这不是没外人吗?”
张明说:“其实做法很简单,就是让他们的男人回来。怎样让他们回来?就是给他们创造就业机会。让他们在家乡就能安居乐业。说到底,我们还是要发展经济,让人民过上富裕的日子。社会问题最终来讲是是经济问题。”
万家乐说:“高见!可是这群娘们却不懂得这个道理。我们发展经济是为了她们的幸福,但是她们却不领情。”
张明说:‘关键是我们的所谓发展经济和她们的个人利益还没有直接挂上钩来。所以他们不支持。“
陆基说:“应该说是挂钩了。不是有土地赔偿金吗?”
张明说:“估计是目前的赔偿标准还不能满足她们的利益诉求吧!”
这时,已经走到了村委会。
村委会是一个破旧的两层楼,但是有一个院子。孙红梅和一群村妇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张明等人进了院子。村主任等都过来向张明问好。张明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很显然,这个村的村委会不是一个强有力的班子,因为他们管不住自己村的村民。张明对他们没有好感。因此和他们打招呼时态度并不怎么热忱。
孙红梅问:“张县长,你不是要和我谈谈吗?你说,我们怎么谈?”
张明说:“人多嘴杂,我们单独谈谈吧!”
孙红梅说:“那行!”
村主任说:“张县长,二楼有一间值班室,但是条件很简陋,就在那里如何?”
孙红梅说:“又不是入洞房,要那么高级干什么?”
村妇们大笑。其中一人说:“张县长,你当心点。红梅这几天饥渴得很!”
张明不理她们,对孙红梅说:“小孙,那就请吧!”
村主任准备陪同一起上去,孙红梅说:“主任,你就不必上去了。你把钥匙给我就行了。”
村主任尴尬地把钥匙递给她,说:“红梅,好好地和县长谈。不要耍性子。”
孙红梅接过钥匙,蹬蹬瞪地上了楼。张明跟着上楼,孙红梅已经把办公室打开了。
办公室很简陋。有一张红漆办公桌,没有椅子,但旁边有一张床。床上挂着红色的蚊帐,
一床红色的被子都没有叠好。
孙红梅已经坐在床沿上了。她说:“条件太差,没椅子,只好委屈你站着了!”
张明说:“我远道而来,毕竟是客人。你是东道主,让客人站着,不是待客之道吧?“
孙红梅大大咧咧地说:“那你就坐在我旁边吧!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张明也不推辞,挨着孙红梅坐下了。一坐下,张某就笑了起来。
孙红梅说:“你笑什么?”
张明说:“你看,这红帐子,红被子,红袄子、红脸蛋,让我感觉到你美得像一个新娘子。”
对待女人,张明的一贯策略就是大灌蜜汤。恭维,是取悦女人的不二法门,永远都不会过时。
孙红梅听张明夸自己美貌,心中高兴,但口中却不饶人,说:“听你一开口,就知道你是个份子,你肯定是那种村村都有丈母娘,夜夜都做新郎的主。要不然你不会看到一个女人,就把她当新娘子。都怪这村主任,怎么安排我们在这个破房里谈话?”
张明接着说:“你老公真是个大傻瓜!居然舍得放下你,到外面打工!”
孙红梅依然绷着脸,说:“你管那么宽干什么?当县长的,还管人家两口子的事?像我这种情况的人多了。”
张明说:“你这话说得不对。我们当县长的就是要管这样的问题。这也是民生问题。你说说,这家里没有男人,女人的日子怎么过得幸福?我们政府是专为群众谋福祉的。这样的问题应该管。”
孙红梅说:“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张明就给她讲了自己当年如何解决“活寡村“的问题的经过。孙红梅不由得对张明有了好感。她说:“看来,你还是一个好官。我们村也是一个活寡村。你能不能帮我们也把这个问题解决?”
张明说:“当然能。以前我只是一个镇委书记,都能够解决问题。现在我是县长了,这样的问题就更加不在话下了。”
孙红梅说:“那你准备怎样解决?”
张明说:“解决这个问题的希望就在葫芦镇经济开发区上。只要你们配合。”
孙红梅说:‘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给我们的男人在开发区里找工作,给我们提高一点土地出让费。可是,我告诉你,这一招在我们这里不灵。内地的工资太低了,根本就留不住我们村的那些男人。你也不要绕弯子来说服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不情愿把土地让出来。因为土地是我们的根,我们如果只贪图你们那几个钱,就把土地卖了,今后我们的子孙靠什么生活?没有了土地,我们的男人就更不会留恋这个家了。”
张明诚恳地说:“你说的有道理。小孙,我一定帮你们把根留住。也一定帮你们把男人吸引回来!”
孙红梅说:“你们干部最会吹牛了!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张明正要说什么,忽然从蚊帐上掉下一只老鼠,正好掉在了孙红梅的腿上。孙红梅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老鼠。平时看见老鼠都怕,现在老鼠竟然掉在了身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竟然晕了过去,倒在了张明的怀里。
张明暗笑女人的胆小。他知道这只是短暂的眩晕,并无大碍,一会儿之后就会醒来。所以也没有喊叫。女人有两种时候会出现这样的短暂眩晕。一是在受惊吓的时候,一是在之后。美人倒在怀里,让他乐不可支。这是可以占便宜而不需要负责任的好机会。
他想到一个好主意,就是借人工呼吸的名义来亲吻她一下。如果她责怪他,就推说是在人工呼吸。于是他把她放倒在床上,做起“人工呼吸”来。感觉真好!可惜才亲了几秒钟,孙红梅就醒转过来。
她一睁开眼,张明就迅速地停止了动作,说:“你醒了?胆子真小,看见一只老鼠就晕过去了。”
孙红梅分明看见他刚才按着自己亲吻,没想到他却像没事似的笑话自己胆子小。显然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张明先发制人地说:“干什么?我在治病救人啊!人工呼吸,你懂吗?要不是我果断地搞人工呼吸,你就危险了。你不会有什么封建的想法吧?”
孙红梅本想骂他轻薄,听他如此说,也不好说什么了。刚才自己的确晕过去了,按情理讲,堂堂的县长绝不会这么色,乘人之危非礼自己的。于是她相信了张明的话。
她坐起来说:“怎么会呢?我要谢谢你!不过,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说出去,要不然姐妹们会笑话我的。“
张明故意说:“这有什么?谁笑,说明谁无知。”
孙红梅羞恼地说:“让你别说你就别说。你要是说出去,我就告你非礼我。不信,我现在就喊叫起来,看你好不好收场?”
张明想,以她的泼辣性格,这事肯定做得出来。于是说:“行!我不说了。可惜我英雄救美的光荣事迹就这样被埋没了。我亏大了!”
孙红梅说:“我也亏了。人家不是让你白白地亲了吗?”
张明故作委屈地说:“当时光顾救你,真没有乱想。我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孙红梅说:“没乱想就好。要是你乱想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县长,一定废了你!”
张明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幸亏自己想好了借口,不然这短暂的风流会给自己惹下很大的麻烦。以她的性格,说不定真会对自己不客气。
于是张明说:“小孙,这件事就别提了。我一定保密。不过,毕竟我是救了你,你要报恩,工作上一定要支持我。”
有了刚才那段插曲,孙红梅对张明的态度好了许多。她温柔地说:“支持你可以,但是你必须拿出好的方案来。原则问题不能让步。我不能假公济私,背叛姐妹们。”
张明说:“我没有想让你当女汉奸。我的方案是这样的。这次我们征地,可以采取一种新的模式,不是一次性地给一点钱就买断了。而是让农民们以土地入股,以后每年分红。这样,就不是短期行为了,而是子子孙孙都可以有收入了。而且收入肯定要比种地强。村里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到企业里去上班赚钱。如果有好的项目,我们还可以自主创业。你说这样安排好不好?”
孙红梅十分高兴地说:“这个方案好。我想,大伙一定会同意的。你说话算话吗?”
张明说:“我一县之长,怎么会有虚言?”
孙红梅说:“我相信你!村民们这边,我负责搞定。”
张明说:“那我们来拉拉勾,不准返回哦!”
孙红梅就真的伸出手来和他拉钩。张明说:“小孙,其实你很可爱的。我真希望再出现一只老鼠。”
孙红梅娇笑道:‘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