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熟人告訴梁明山,李市長已經從遠縣回來了,一早看見他上班經過他的辦公室。梁明山便“哈哈”笑起來。他打電話給表妹,說,你的那個老情人從遠縣回來了。表妹說,你不找他不行嗎?梁明山說,如果,你回心轉意還來得及,我還可以再考慮去不去找他?表妹說,你覺得,你那么做,你去找他,我就會對你好嗎?梁明山說,看來你是執迷不悟了?他說,既然你已經拿定主意,我也就不再勉強你了,我只好*他了。
表妹問:“你*他什么?”
梁明山說:“當然是想要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
表妹還把梁明山當成一個癡情的男人,說:“你不是說不勉強我了嗎?”
梁明山說:“我不勉強你,但我只能勉強他了。”
他說,本來,我不想那么卑鄙,不想勉強他。但你偏要*我那么干!
他說,我原想,讓自己寬容一點,不在乎你們的過去,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結婚做夫妻,可以讓他心甘情愿地把我這個表妹夫慢慢扶上去,現在,你不愿意,死心塌地要跟他,我沒機會當他的表妹夫了,就不得不卑鄙一點了。
他說,我先讓他扶我當校長,副的吧!副得容易接受,他容易接受,別人也容易接受,一下子當正的也有難度,明年,再考慮要他扶正。后年……可能急了一點,后后年吧,讓他扶我當教育局長,當然,還是先當副的,一步步來。這次,過渡的時間應該長一點,三幾年再扶正吧!
表妹臉sè都變了。這時候,才開始完全明白梁明山的目的,才更知道梁明山有多可怕了。
她說:“你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這樣?”
梁明山說:“為什么不可以?我算是客氣的了,我要公開你們的事,他那頂烏紗帽都戴不住。”
他說,當然,只要他聽我的話,只要他能讓我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也不會為難他為難你,你們還繼續你們的風流,繼續你們的快活。
他說,那時候,不但你們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們的風流事,我也不想你們出什么麻煩,我會比你還在乎,他那市長能當多久,還更希望,他能當書記。他當了書記,成了青山市的大哥大,我得到的好處就更多了。
他說,好事不能都讓你們占了嘛!你們風流快活,也應該讓我過點好rì子,像個人樣的rì子嘛!其實,我那點事,也算什么事,也不是什么難事,對他來說,也就是一句話的小事兒。
小郝記者聽了表妹的復述,也嚇了一跳。她也像表妹一樣,沒想到好眉好貌的梁明山會有那么可怕的想法,會有那么卑鄙的行為?她忙打電話給梁明山,他卻不接電話。他不接電話可能是兩個原因,要么正在上課,手機放在辦公室的抽屜里,要么他知道小郝記者找他干什么,所以不接。
小郝記者心里跳了一下,他不會是已經找李向東了吧?正在跟李向東談判了吧?她忙打李向東的手機,按了撥出鍵,又取消了。她問自己,你怎么跟李向東說這事?叫李向東別聽梁明山的?別任他擺布?這些話用你說嗎?李向東自己不會處理嗎?再說了,這些話應該讓表妹跟他說才是。
她突然覺得表妹怎么到現在還瞞著李向東?就要發生那么大的事,她怎么還可以瞞著他?她應該早點告訴他,讓他來處理這個事,如果,她早把這些事告訴李向東,或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么嚴重了。
她打電話給表妹,卻關機了。
她氣得直在心里罵表妹,說你缺心眼啊!這時候還關機?你關機躲避梁明山也不看看都什么時候了,也不看看這天都要塌了!如果,梁明山找李向東了,李向東打電話問你,他找不到你會怎么樣?她又想,你急什么?你有什么好急的,表妹自己的事都不急,都把手機關了,你又有什么必要替她干焦急?
后來,她想,這事你不能不管,怎么說這事也是因你而起的,如果,不是你把梁明山介紹給表妹,會出這樣的事嗎?本來,你就知道表妹這人沒什么城府,你竟把梁明山那么yīn險的人介紹給她,這還有不出大事的?她越想越覺得自己責任重大,越覺得自己要想辦法阻止這件事,如果,梁明山還沒去見李向東,你說什么也要把他截住。
小郝記者希望梁明山不接她的電話是因為他在上課,于是,就往學校趕,想把他堵在學校里。然而,她卻遲了一步。她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的確是在上課,但她去學校堵他的時候,他剛好出校門。小郝記者對學校門衛說,她來找梁明山老師。那門衛說,他剛出去。小郝記者忙問,多久了?門衛說,五分鐘不到。小郝記者掉轉摩托車,往去市zhèngfǔ大院那條路追。
眼看就要追上了,都能清楚看到他那摩托車號了,街上的紅燈卻把小郝記者攔了下來。小郝記者發現自己都快急傻了,去學校前,怎么就不先給他電話呢?這會兒,她站在街上給梁明山打電話,手機響斷了線他還是沒接。于是,她發現自己又傻了一回,他開著摩托哪能聽見手機響?小郝記者一誤再誤,到了市zhèngfǔ大院,那梁明山這幾天來得勤,守門武jǐng也認得他了,一摘摩托帽,武jǐng就讓他進去了。小郝記者倒被攔了好一陣。她又錯了一回,出門時,竟了帶包,記者證放在包里呢!
有些女人真不該遇到什么突發事件。平時,也很jīng明的一個人,一遇到突發事件,整個人都變得沒頭蒼蠅似的,不僅方寸大亂,而且還弱智得難于想象!
梁明山敲李向東的門時,心在顫抖。他不知道他這是在敲天堂之門,還是在敲地獄之門?要么通過這個門一步步實現自己的夢想,要么通過這個門走向地獄。
別看他表現得很堅決很有一種想干就去干的jīng神氣概,其實,他也心虛得很,特別是上電梯的時候,他的腿都在發軟,他問自己,你是不是太沖動太草率?是不是太急于求成?到目前為止,你有什么證據證明表妹和李向東在一起?口說無憑李向東會理你嗎?怕你嗎?現在的官,別說口說無憑,就是有憑有據,他們還可以抵賴,還可以想盡辦法讓你變得無憑無據!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想的問題了,每一次,梁明山來找李向東,都會考慮這個問題。
他想,如果,他不承認,就要他跟表妹對質!
他再想,他干過的事會不承認會不心虛嗎?
后來想,如果有張像片或者視頻什么的,就更好了,他不承認都不行了。
這么想,他就覺得自己的確太不夠水平了,你怎么不從長計議?怎么不jīng心策劃?你應該拿到真憑實據再向李向東發難!
于是,越往后他就心里就越沒底,越要給自己找理由。最后,他對自己說,你怎么可能拿到真憑實據呢?人家開著車去幽會,你架著輛破摩托,趕得上嗎?人家去酒店開房,你摸得清是哪個門嗎?人家躲在自家別墅里偷情上床,你有本事鉆得進去嗎?像楊曉麗那么能干的人,把那個胡主席治得服服帖帖,還被他們蒙在鼓里呢,你梁明山一個小教師就能弄到什么真憑實據?
他想,就算我沒有真憑實據又怎么樣?那李向東又怎么知道?就算他知道,他又能把我怎么樣?他總不敢嘴硬吧?沒干過的事才不怕人亂說,但自己干過事還敢還嘴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