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副县长愣在那里,他清楚自己的处境,上次医院的事站在齐昊一边得罪了陈书记,这次考场出这么大的状况,如若责任全算在自己头上,他就只有给副县长职位说拜拜!
姜副县长左右为难前思后想,决定把这事告诉刘县长,如果上面有正式通知,事情好办,如果没有正式通知也好商量对策。
姜副县长拨刘县长电话,电话接通姜副县长连“你好”礼貌用语也没讲,便把陈书记叫撤销增设考室的事情讲了,可见姜县长给急得。
这么件小事,陈书记犯得着亲自过问?就算增设考室有所不妥,那也是昨天考场发生的事件给考生造成的,政府原本就有责任弥补事件给考生造成的损失,增设考室只要严格按照考场规程办事,错也错不到哪里,刘县长平静道:“考室已经增设了,不能撤销,受到伤害的考生政府有责任帮助他们进行正常考试!”
姜副县长忙说:“陈书记态度非常坚决,他说我是考场主任,违规增设考场,要追究我的责任!”
刘县长说:“这事要追究责任就叫他追究我好了,昨天受到伤害的考生进考室没有?”
姜副县长忙说:“进了,刘县长。”
刘县长说:“高考对考生的人生很重要,你要替他们把守好考室门!”
刘县长不提舒小娟的姓名,张嘴闭嘴说是“受到伤害的考生”,还不说“她”、说“他们”,看来刘县长说话是有讲究的。
姜副县长还要说话的,刘县长电话收了线。
姜副县长心里抓慌啊,陈书记叫撤增设考室。刘县长叫把守好考室门,神仙打仗凡人遭殃,书记、县长都得罪不起,怎么办?他想到了给齐昊去电话。
姜副县长拨通齐昊电话,齐昊在增设考室外注视舒小娟考试。见是姜副县长的电话,忙跑到外面的院坝接电话。
姜副县长说:“齐县长,你好,没事吧?”
齐昊笑道:“没事,承蒙关心。”
姜副县长说:“齐县长关键时刻舍身换人,大智大勇无惧无畏。没有人不佩服啊!”
“换了姜县长在现场也会这样做的,”齐昊笑着回答,他知道姜副县长找自己有事,说不准还与增设考室有关呢,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增设考室的事情麻烦姜县长了。我代表舒小海兄妹先道个谢!”
姜副县长不讲陈书记要撤销增设考室一事,打着呵呵说:“谢什么呀,应该的,小娟受到剌击,理当如此!”
好个理当如此,齐昊听出话音,问:“是不是有人讲话了?”
“我到不怕有人讲话!”姜副县长态度表明。接着说,“个别人讲增设考室是不顾考场规定,属于擅自行为,还说发生的考场舞弊责任也要算在我的头上,我回话说,该怎么认定我的责任,认定就是!”
能在姜副县长面前说这话的只有陈书记,齐昊懂起了姜副县长的意思,陈书记要他撤销增设的考室,不撤销就用考场出现状况追究责任相要挟。陈书记也够无耻的了。
齐昊说:“姜县长,我是这样认为的,增设考室你是执行刘县长的指示,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没有责任。考场舞弊是犯罪嫌疑人有计划、有步骤、有明确分工的犯罪活动。犯罪分子在考试前已经行动了,这不是考场疏漏、或者没有按照考场规定办事出现的刑事案件。至于毒枭蹿入考场绑架人质,那是一次突发恶性犯罪案件,与考场主任更是没有一点关系。因此,你没有一点的责任,就算有人想要你负责任,也找不着条款让你负责呢!”
齐昊几句话把有没有责任讲得清清楚楚,姜副县长心里有底了,既然齐昊说他没事,就算有事齐昊也要出面担待;仔细想来,考场发生的事情看似大,其实都没有自己多少事,就算有事,也属于莫须有的事,他说:“谢谢齐县长担待!”
齐昊电话收了线,回到考室外,见舒小娟专心致志做题,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受到惊吓过的样子,他心中暗自祷告,小娟就这样过去了,那才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小娟患上可怕的神经疾病,他会痛心终生。
齐昊离开窗户,把张小玉、王医生叫到面前:“考试结束,我想把小娟接回家。”
王医生说:“小娟的病情可能会有反复,这样不利于治疗。”
齐昊把目光移向张小玉,询问的表情。
王医生的话固然不错,但治疗经神疾病环境很重要,张小玉明白齐昊的意思,她说:“我的意见可以接回家,如果留在医院,小娟知道自己是病人,反到对治疗不利!”
王医生想想,说:“从小娟考试的情况看,如果继续上学,或许不必担心了,这样就很好的分散了小娟的注意力,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段时间什么问题也没有了。现在我还是担心,小娟回家无事可做,很可能一天到晚想着被劫为人质的事,这样对小娟的神经系统恢复很不利!”
齐昊认真思考娟小娟考试结束可能面临的问题,在舒小娟身边不该发生的事件都要浮出水面,班主任代老师考场舞弊已被刑拘,小娟不知道代老师的恶行,对代老师很尊敬,她要是知道这事,加上被劫为人质的事情,病情复发就麻烦了,他问:“署假安排小娟出去旅游,怎么样?”
张小玉、王医生互相看看,王医生说:“旅游可以很好的分散小娟的注意力,但途中一旦有事,怕不好办。”
齐昊心里早有一个人,如果自己的想法成为现实,到是一桩美事,他对张小玉说:“我到有心请小李护士同去。”
张小玉考也不考虑说:“可以,小李去过齐县长家,与小娟合得来,护理水平也不错,随去可以放心。”王医生说:“小娟的情况大家看到了,齐县长和舒大队长必须去一人,途中才放心。”
舒小娟发病时,只要抱着齐昊、舒小海,情绪才能稳定。
齐昊一锤定音道:“小海去,就这么定了,明天出发,旅游回来,小娟应该什么事也没有了!”
舒小海说:“哥,我怎么走得开!”
齐昊知道舒小海对工作极端的负责任,叫他带妹妹出去旅游,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他说:“吴局长那边我讲讲,你这边给其他同志做个交待,明天就走,不能因为工作忙对不起小娟。”
舒小海无奈道:“谢谢哥。”
齐昊转脸对小李护士说:“小李护士,要辛苦你了!”
小李护士俏脸鲜红,瞟眼舒小海,低头说:“这是我的职责。”
都看出来了,小李对舒小海有那个意思,齐县长原来还另有深意。
齐昊转脸对舒小海说:“你要好好照顾小娟,病发初期,得根治,稍不注意留下后患,悔恨终生。”
舒小海无比感激表情看着齐昊:“谢谢哥!”
“一家人,不用谢!”事情就这样决定了,齐昊转脸对张小玉、王医生、小李护士说,“你们回去研究个治疗护理方案,晚上到家里来。”
三人应声。
考试终场铃声响起,舒小娟站起身,再看看试卷,走出考场,笑靥如花,可以肯定,小娟考得好,齐昊长长松了一口气。
成绩考得好坏,对舒小娟很重要,这关系到舒小娟的人生重大转折,不仅仅是考上重点大学,更重要的是小娟的身体。
小娟走出考场,扑向齐昊:“哥,还可以!”
齐昊爱抚表情摸摸舒小娟的头:“小娟,祝贺你,要不要找老师对题?”
舒小娟认真道:“要!”
齐昊说:“哥送你去!”
齐昊陪着舒小娟去政治、外语老师家里,其他人散去。
与政治、外语老师对完题出来,小娟果然考得很理想,老师说了,真没想到小娟还能发挥这么高的水平。老师清楚发生的事件,小娟遭受那么大的剌击看上去居然没事,老师对小娟超乎寻常的表现惊讶不已。
齐昊跟了小娟到老师家,见老师要问话,连忙递眼睛,老师自然懂得不提昨天的事。
两人走在街上,舒小娟说:“哥,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齐昊笑道:“记得。”
舒小娟走在前面,转过身体,面向齐昊,双手背在身后退着走路,笑盈盈问:“什么话?”
齐昊说:“考上重点大学喝酒,喝醉!”
舒小娟问:“给谁喝?”
齐昊说:“给哥喝。”
舒小娟问:“哪个哥?”
齐昊故意想想:“齐昊,是不是?”
“哥!”舒小娟高兴得飞一样跑向齐昊,要扑进齐昊怀里。
大街上大姑娘、大小伙这样可不好,齐昊忙做个叫停手式:“打住!”
舒小娟急刹车,不高兴道:“反悔了?”
齐昊说:“没有啊!”
“为什么打住?”舒小娟把喝酒和扑进齐昊怀里当着了一回事。
齐昊说:“成绩没下来,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凡事都该留有余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