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说:“去吧,早些回来!”
“是,爸。”齐昊这才看林小霞。
爸都批准了,林小霞还能讲什么呢,她眼睛瞪着齐昊,刚回家饭没吃完就往处跑,只有你才是大忙人。
齐昊笑嘻嘻道:“小霞,你替我陪爸、妈吃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一家人同桌吃顿饭好不容易,刚吃到一半齐昊起身离去,即便是天大的事也应该明天去,怎么这样不懂事,还好意思说一会儿回来呢,林小霞忍不住要发话不许齐昊去。
爸自然把林小霞的表情看在眼里,于是截着林小霞的话头说:“万事开头难,让齐昊去。”
林小霞拧着脸不理爸,眼睁睁齐昊走了。
“爸,你怎么让他走了呢?”林小霞不看爸,很生气的样子。
爸看着林小霞:“难道闺女对齐昊不放心?”
林小霞说:“那到不是,好不容易陪爸、妈吃顿饭,接到个电话就走,不懂事!”
“这就是我闺女不对了,”爸认真说道,“齐昊刚进林家门有一个磨合期,应该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适应我们这个家庭,就他是林家女婿、一个胸怀抱负的男人,也应该给他充分的自由,让他为林家、也为自己拼打自己的天地!”
林小霞眼眶噙着泪:“爸讲的是,可是……”
“不能让他感到林家不是他的家!”爸的目光深邃。
自从齐昊与林小霞恋爱后,林省长没有停止过对齐昊的观察,可以这样讲,齐昊在大地乡、玉泉镇的情况他了如指掌,同时也发现齐昊身边有女人。
荣姐最先进入林省长视野。齐昊搞修渠引水地改田,荣姐倾囊二十几万支持,林省长不得不注意两人的关系,然而调查结论,荣姐与齐昊的确异姓姐弟关系。十分密切,可以这样讲,没有荣姐的二十几万,齐昊很难破茧成蝶!
齐昊身边第二个进入林省长视野的是秦丽,秦丽帮助齐昊破了中学拐骗学生案,使齐昊迅速在玉泉镇站稳脚跟。由此,秦丽作为齐昊信任的人提拔为玉泉镇执政党副书记。齐昊单身一人在玉泉镇,生活上对齐昊有所照顾,关系密切,但秦丽丈夫在玉泉镇,后解决到公安部门。两人的关系虽说值得怀疑,但看不出有什么越轨行为。
顾琼虽说给齐昊有一段纠葛,但那是由于顾琼母亲强行干预顾琼婚姻,顾琼不得已找齐昊假冒恋人,这个情况顾琼、齐昊事先告诉了林小霞,因此,齐昊与顾琼关系不能视为问题。何况顾建成是自己得力助手,林省长也不会追究这事。
有两人没有进入林省长视野,欧玉莲、刘佳,欧玉莲和刘佳是学生,两人很少在公众面前与齐昊交集,林省长自然没有发现齐昊与两人的蛛丝马迹。
齐昊身边关系密切的就荣姐、秦丽、顾琼三个女人,林省长分析来分析去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于是对齐昊的个人生活问题再没有关注过了,他觉得,齐昊在个人生活作风方面还是把握得住自己的男人。
同时林省长深知。男人社会,男人有个女人也不是好大个事,五千年文明史几十年时间想要抹得不留痕迹根本就不可能,只要齐昊爱女儿、顾林家,有些事不能盯得过死。当然齐昊在这事上如果太过份。林省长也会毫不心痛把他打回原形!
晚餐过后,爸在客厅问林小霞和齐昊在白市的活动情况,林小霞说齐昊去参观特种兵训练基地,爷爷、三伯、六伯围着齐昊研究办特殊专科学校的事,二伯与齐昊谈高速公路建设的事。
爸听后满意道:“一家人围着他转,小子会折腾!”
林小霞不满道:“他到折腾去了,可家怎么办?”
“所以,”爸看着妈妈呵呵笑道,“一个伟大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个伟大的人!”
妈妈脸一沉:“一个伟大男人的身后,恐怕还不只是一个伟大的女人,说不定还能找出几个、几十伟大的妖精呢!”
爸面色怔忡,说我去书房,离开客厅。
母女俩在客厅也没什么话要讲的,目光齐齐的看电视。
齐昊离开林家来到街边,他深深知道有自己天地的重要性,如果自己不去开辟天地,在林家就是个没有自由的家丁,家丁看家护院偶尔也可能得到主人的奖励,但林家却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地位,齐昊胸怀日月,即便豪门大户岂能罩住他直冲云霄的壮志!
正要打的,一辆小车吱的停在齐昊面前。
驾驶座玻璃窗降下,凡大雨说:“哥,上车。”
齐昊正准备去副驾座,李雪艳推开副驾座车门钻出车:“哥,后排。”
齐昊与李雪艳打个招呼,拉开后排车门,叶芷林坐后排看着自己,似笑非笑表情。
“叶芷林同学,是你呀!”齐昊故作惊讶道。
叶芷林笑道:“难道齐昊同学还有其他同学?”
齐昊嗯嗯两声,钻进车,拉上车门,不吱声。
叶芷林问:“白市好玩吧?”
小妮子问话就像打人,虽说凡大雨没事,可李雪艳在旁边啊,要知道,李雪艳与林小霞是好姐妹,这事李雪艳要是捅给林小霞,有可能就是个不小的事件,齐昊说:“也没什么好玩的,主要跑了下学校的事情。”
“你还有功夫跑学校的事啊!”叶芷林故作怀疑道。
齐昊说:“说来你们不相信,这几天我主要跑学校的事,比起当初仅办武术学校的想法,现在办学方向、内容和形式都彻底改变了!”
“真的啊哥,你不管做什么事,于我们来说都是难以置信!”凡大雨无比佩服语气。
齐昊看叶芷林,叶芷林眼睛瞪着他,有些爱恨交集的样子。
齐昊从家里跑出来时只喝了两杯酒、一夹菜,肚子还饿着,他说:“拜托各位了,大雨来电话我刚到家,接到电话就跑出来了,现在肚子饿得慌呢!”
李雪艳坐在驾驶座笑了:“难怪师娘今晚怎么也不吃饭,说是等师父回来吃,原来师父、师娘商量好了的啊!”
“谁是你师娘了!”叶芷林面色羞红,“我说了等他回来吃吗?”
“师娘就不要摆架子了。”李雪艳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她的嘴巴劲要个人才接得起,“徒儿们叫我师娘时,我的一张脸都笑烂了!徒儿们叫师奶奶时,虽说没看见师奶奶的脸笑得有我的脸灿烂,但看得出师奶奶的心比我的心还甜呢!”
叶芷林忍不住笑起来:“没老没少的!”
“认了啊,师娘!”李雪艳大声嚷起来。
叶芷林吩咐道:“你师父饿了,还不找地方吃饭去!”
李雪艳嚷嚷道:“还是师娘温柔啊,大雨,快,师父、师娘肚子饿了,吃饭去!”
“哥,想吃什么?”凡大雨问。
齐昊看叶芷林,叶芷林说:“海鲜!”
凡大雨一声好的,小车向海鲜城奔驰而去。
海鲜城,改变多少人的命运,值得去吃。
四人到了海鲜城,叶芷林径直往那晚她与齐昊吃海鲜那家高档海鲜馆走去。
李雪艳陪着叶芷林走前面,齐昊和凡大雨走后面,叶芷林走到那晚那个厅,还好,没有订出去,李雪艳看出点名堂,转脸向齐昊眨眨眼睛。
叶芷林是重感情的人,那天她与齐昊大排档吃海鲜只是朋友关系,然而一架打下来,叶芷林那颗心就交给齐昊了,这怎么回事,连自己都感觉糊里糊涂、不明不白,爱情这东西不仅奇怪,还吓人。明明知道齐昊是省长女婿,自己家庭处在体制内,照理说避还来不及,偏偏就无畏无惧的迎上去,真惹出祸事来,连累家人后果不堪设想,一家老小吃体制饭的人全都会给鱼一样推死在沙滩上,为此她独自苦苦挣扎,然而最终还是选择了向齐昊靠近。
那天,叶芷林从教室来到学校大门前等齐昊时,她为自己的一生做了最重要的决定。
他们叫师奶奶,于他们来说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李雪艳叫师娘,也许是正常的事情,然而师奶奶、师娘于她和齐昊却是既暧昧又直接的关系,相当于她与齐昊的面前隔着一张纸,这张纸已经被戳破了,彼此间已经看到了对方的真情。
叶芷林是姑娘,爱情羞怯于她应该是天然蜜汁,然而爱情于她更多的是忐忑,她知道,哪一天省长女儿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她将如何面对?她明白自己没有面对的力量,但她还是不管不顾向齐昊伸出了爱的橄榄枝!
女人于爱情做出的终极决定,往往与她们的柔弱成反比,叶芷林是一个有力的例证。
四人坐下,李雪艳点菜,问:“师娘喜欢吃什么?”
叶芷林已不再羞怯,回答道:“问他!”
李雪艳笑看齐昊:“哥!”
齐昊报了菜名,叶芷林那晚喜欢吃的菜一个没忘记。
叶芷林看着齐昊心醉了,齐昊心里有自己,才会把细节记在心里,她脸上无比幸福的表情暴露了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