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要干的事情,齐昊又觉得不太可能,范五斤相貌平平也算不上,胖得还有点丑陋,不过多接触一些时间就会发觉范五斤丑陋中有他憨厚、乖巧的一面,且是女人喜欢的那一面。
范五斤表面看有些愚笨,但相处你会发现,他的内心相当缜密,一些十分细微的事情也会放进心里。对人揣摸也好生了得,就拿齐昊处理凤凰新村豆腐渣工程说吧,人人都以为范五斤是一个墙头草顺风倒的人,其实他是能准确把握自己、也能准确把握他人的绝顶聪明人。所以,范五斤才与当时权倾家和的陈书记彻底决裂,要知道,与家和一哥决绝裂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智慧。因此,如果以为范五斤只有柔软一面那就大错特错了,他还有刚直不阿一面,只不过不容易表露出来而己。
不过齐昊还是有些担心,范五斤死老婆不久,还没有从死老婆的阴霾中走出来,要他另觅新欢可能是个问题,当然,这也是检验他能不能正确把握自己的又一次机遇。
齐昊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范五斤去电话。
电话接通传来范五斤还在悲伤的声音:“齐县长,我是五斤,感谢你尽了最大努力,她不知怎么就慌着先行一步,让朋友、亲人千古遗恨!”
齐昊听到有人叫范县长,算定范五斤在办公室,他说:“范县长,逝者如斯夫,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请节哀顺便!”
“是,齐县长。”范五斤诚恳道。“齐县长离开家和交待五斤一席话,五斤不敢懈怠,五斤有今天,一定要做到齐县长在五斤是什么样子、齐县长离开家和五斤一定还是什么样子!”
齐昊说:“我知道范县长为人处事,但有一点,工作好好干、悲伤卸下来,生活快快乐乐。这才是亲人九泉之下的希翼!”
范五斤愣了下,齐县长话分明另有他意,难道?这么短的时间。齐县长应该不会有这种想法,他说:“唉,人的生命怎么这样脆弱,想起来令人心寒!”
果真是聪明人。范五斤听懂了自己话的意思。齐昊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些事情瞬息即逝,把握住自己才是人中俊杰!”
范五斤没有随着齐昊话题说事,说:“齐县长,五斤的今天都是齐县长给的,五斤一切听从齐县长安排。”
齐昊说:“明天我要到家和,到时通知你!”
两人电话收了线。
齐昊立即拨通欧海成电话:“爸,回家和了吧?”
欧海成说:“知道你事多。不好打打扰,家里的事也离不开人。就慌着回了!”
齐昊说:“明天我要带个人过来,做爸的常年法律顾问,平常间她不在煤矿,有事电话找她,有了她,我才真正放心!”
欧海成感激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事无巨细,真是不容易啊,明天我上路接你!”
齐昊说:“好吧!”
两人电话收了线,正好林小霞回来,齐昊瞟眼楼梯,意思要上去你上去。
林小霞抿嘴一笑,正要上楼,齐昊叫住林小霞,面现诡谲,道:“我想给你谈件事!”
林小霞见齐昊表情,警惕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齐昊道:“什么叫鬼主意,你见过我打过什么鬼主意吗?”
林小霞说:“看你样子,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人就这样,明明做好事,别人却说不安好心,好人不好做啊!”齐昊感叹道。
林小霞看看楼上:“我知道,你在算计老姐!”
齐昊笑了:“什么叫知音,这就是知音!”
“知音个屁,算计什么不好呢,竟然算计老姐,看我怎么收拾你!”林小霞怒道。
齐昊笑着说:“我准备送老姐个大礼!”
林小霞道:“叫老姐给你看家护院,好意思说送大礼!”
“老姐不是孤单一人吗?”齐昊嘿嘿笑道,“我到是想送给她个踏实诚挚的伴侣。”
林小霞眼眼睛一亮,随即惊讶神情:“你说范五斤?”
“怎么样?”齐昊问。
林小霞忙摇头:“就凭老姐在白市的条件,要找个像样的人多得排队,怎么瞧得上胖成那个样子的范五斤?况且范五斤是草根,你就没想着老姐骂你是草根时的样子?我把话讲在前头,要是惹得老姐不高兴,怪罪下来有你受的!”
齐昊说:“在白市,追求老姐的人谁不是纨绔俊颜,老姐对那些人哪能不知道底细,我发现,老姐被纨绔俊颜紧紧包围着,成了陷在城内没有办法冲出去的人!老姐骂草根,原本就是接触不到草根的发泄,从她眼神里,我看到了她对你的羡慕,其实他骂是假,实质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我们何不试试,说不定草根正合老姐心意呢!”
林小霞认真想想,齐昊的话有道理,但回头想,总觉得不靠谱,说:“就算要给老姐介绍草根,也应该给他介绍年青俊颜,范五斤四十岁的人,长相又不怎么样,还有儿子,你说老姐怎么想?”
齐昊说:“如果给老姐介绍年青俊颜,白市的年青俊颜还少吗?老姐之所以瞧不上他们,其实是担心得不到真爱,因此婚姻才拖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老姐真正的内心,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最终成不成是他们的事!”
林小霞心忖,老姐别看个人过得风风光光,身边围着的男人、女人任由她呼来喝去,其实内心孤独得很,这次下来情感果真有所收获,何尝又不是一件大好事。
林小霞眼睛媚着齐昊,说:“亏你为老姐想到这事,你自己找间屋子睡,我去陪老姐!”
“那怎么行!”齐昊愤怒道,“我是你夫君,夫君不陪陪老姐,那怎么行!”
林小霞望齐昊抿嘴一笑,不说话,转身去了自己房间。
房间门虚掩着的,林小霞一步走进去,见老姐正在梳理头发。
老姐的头发刚洗过,电吹风吹干了的,头发乌黑发亮,好似瀑布一样的飘散在老姐面前,如丝如墨,媚力四射,老姐的头发精品中的精品,射杀一干男人。
老姐用桃木梳子梳头发,也不知是谁告诉老姐的,桃木梳子每天梳头发一个小时,头发永远保持精品质地,且锃光漂亮,老姐听了进去,这一梳竟然坚持了多年,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老姐的头发比海飞丝广告上的头发还要漂亮好看。
林小霞看着用桃本梳子一下一下梳头发的老姐,心想老姐啊,你这头漂亮黑发,不知道范五斤有没有享受的福气。
见林小霞进来,老姐梳她的头发,不高兴道:“回来啦?”
“回来了。”林小霞回答过后问,“齐昊惹着你了!”
鸠占鹊桥,齐昊告状是必然的,林小霞故意问,也好引起话题。
“小霞,我从白市过来容易吗?”老姐铁着脸,“陈家才好不好送了二亿融资,我好说歹说他竟然多一点工程也不给,你说,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林小霞说:“据我所知,工程的事情条款定得很严,比如,金额必须一亿元及以上才可以融资,且融资一亿元可以免去招投标获得一亿元工程。如果融资位单位有路桥工程建筑资质,由融资单位建设;如果融资单位没有路桥工程建筑资质,可以报经指挥部同意委托有资质单位建设,但只准收委托单位工程总额的千分之五管理费。但有一点,不管谁个单位建设,只要建筑路段不合格,所涉及到的资金在融资款中扣除,直到融资款扣除完为此!同时,不准私自发包、承包工程,凡没有通过指挥部承包、转包的工程,一旦发现,指挥部立即把工程收回。这样一来,陈家才就算齐昊答应他的工程,他拿着这些工程也赚不了钱!”
老姐怒道:“全国的工程谁像你们这样子,简直就是假正经!”
林小霞说:“这是我爸去中央党校学习时定下的条款,即便是假正经也得假正经下去!”
老姐道:“幺爸也是,谁负责工程沾亲带故不沾点好,幺爸到好,把自己人给封得死死的!”
林小霞、老姐在房间谈论工程的事情,齐昊在客厅看电视,手机响起来,接起,陈家才的。
陈家才说:“我发觉察省烧烤不错,只是一个人吃没味,不知齐主任有没有兴趣?”
齐昊当然知道陈家才的目的,也明白他现在要干什么,说:“既然陈总喜欢察省烧烤,我现在就出来!”
陈家才说了大致地点,齐昊心想,这个陈家才不简单啊,这个地点也知道,他径直赶过去。
城市烧烤在夜晚总是繁荣景色,看上去灰蒙蒙一片,却是意想不到的欢乐天地。
这里是双庆市护城河堤坝边,河水绕城而过,由于已经快进入冬季,水势不大,水流还是比较湍急,坐在紧靠河堤的仿古亭内,能听到哗哗的水流声。
晴空无云,星汉灿烂,空气冷浸,在气温还不算寒冷的夜晚吃烧烤、喝啤酒还算另有一番风味。
齐昊一眼望去,陈家才一个人独坐仿古亭内,他冷冷一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