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傅一斌没有说更多关于厉中河之死的话,但厉中河把他的眼神、他的话语统统录了下来,有了这些视频资料,这就足够了。
傅一斌看着厉中河的脸上一片阴森森的笑,突然,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他觉得厉中河长相俊郎、精气神十足、心理素质稳定,根本不像是从桃花沟那山旮旯儿里来的土包子。
“张三啊,你好像不是桃花沟人吧?”傅一斌看着厉中河,淡淡地问道,心里却充满了警惕,再看麻金旺和郝祥林,只见他们两个人的脸上尽皆慌恐之色。
厉中河抽住机会,猛地起身,直扑傅一斌。从他坐在位置到傅一斌的办公桌,虽说有四五米的距离,但他只用了两秒钟,同时,他的那柄寒光闪闪的瑞士军刀便架到了傅一斌的脖子上。
“你最好不要大喊大叫,不然老子抹了你!”厉中河冷森森地道。
面对厉中河的突然发难,傅一斌吓得脸色发白,目生恐惧,肥胖的身子哆哆嗦嗦。
“傅一斌,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厉中河恨恨地道。
傅一斌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唯恐厉中河手中的瑞士军刀抹了他的脖子,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肥胖的头颅,看着厉中河:“你,你,你是……”
“老子就是厉中河!”
“啊——厉——中——河?”傅一斌再次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厉中河:“你,你真的是厉中河?”
“呵呵,难道我不像么?”厉中河淡淡地笑道:“你千方百计给麻金旺打电话,要让麻金旺把老子消灭在桃花沟,不是么?你的傻笔儿子那天晚上受了伤,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呢?你惹不起欧阳宾,于是就要朝老子下手了,呵呵,傅一斌,你他马的想错了!”
“小厉,这,这都是误会,误会……”
“操,还他马敢放屁!”厉中河一拳砸到了傅一斌的脸上,傅一斌那副薄薄的眼镜便应声而碎,脸上立即绽放出一片灿烂的血花。
“啊——”傅一斌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赶紧伸出肥胖的手捂住了血流如注的脸。
由于傅一斌的办公室门隔音性很强,此刻又是在里间,有了这双重隔音门的阻碍,隔壁的那两名保镖自然不知道这间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麻金旺和郝祥林看着厉中河竟然敢拳打傅一斌这位鸡鸣县招商局的局长,吓得脸得白了,他们坐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敢动,眼睛里皆是震惊之色,他们没想到厉中河竟敢如此举动。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从来都没有听过或者见过这样的事儿。他们的心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考验。
“傅一斌,你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录了下来。”厉中河把自己的手机在傅一斌的面前轻轻晃了晃,道:“我希望你能给我老实点,如果你敢声张,那好吧,咱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这段视频,我将会交给各级领导,县里领导和市里、省里的领导们,都会收到这个视频,而且,我还会挂在网上!而且,老子还要把这段视频放在网络空间里,还会交给最铁的哥们,哪天老子出了事,一定是你傅一斌干的,到时候,我的哥们会把这些视频发给各级政府和领导,到时候,相信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呵呵,所以,希望你不要冲动,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还有,你也不要想什么阴招,门外的那些保镖,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你也别想什么报警,这样对你更没有好处!”厉中河将一口烟圈喷吐到了傅一斌的脸上:“老子今天既然敢来你的办公室,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傅一斌被厉中河喷过来的烟雾呛得连连咳嗽,他再一次震住了。在厉中河说这句话之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报警,或者是让他的保镖们冲进来救他出苦海,可是现在,他放下了这个想法。人家厉中河是来拼命的啊!现在,人家的刀子就架了脖子上,一个不小心,人家就可以抹了他的脖子,割断他的动脉血管!他绝对不希望这样的结局出现,他还有无限的官道美梦去实现呢。前一阵子,他到省城洽谈商务,专程到关帝庙进香,抽了一支上上签,说他将会有一番不世前程,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个事而失掉性命呢?
郝祥林和麻金旺坐在沙发上,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们觉得自己就跟看电影似的,身临其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厉中河和傅一斌在表演。
对于厉中河而言,他用同样的招法降服了郝祥林、麻金旺、傅一斌,这三个男人,现在都坐在他的面前,一个比一个级别高,谁都不敢动一动,只能唯厉中河之命是从。
其实,厉中河采取的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眼前的问题,对于一名立场踏上官途的人而言,实在是有些偏激而不理智,这种极端的行为,对于他的前程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厉中河就是这种人,有恩记在心里来日必报,有仇记在心里立即就报!既然明白了仇家是谁,那他必须立刻寻仇,否则,他白混了那么多年的逍遥帮。蛊惑仔的故事,早已在他的骨子里生了根发了芽。
“小厉,我向你保证,不会报警,也不会喊外面的人,你先把刀子放下,咱们谈谈,好不好?”傅一斌终于冷静下来,但他一动都不敢动,因为厉中河手中的那柄瑞士军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好吧,你站起来,坐到沙发上。”厉中河依然把军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并未移开分毫。
傅一斌只得小心翼翼地站起了身,他那肥胖的身子慢慢地向着沙发移动,厉中河也跟着他并肩移动。
待傅一斌坐到了沙发前,厉中河身子一转,站到了沙发后,从背后把军刀搁置到了傅一斌的喉咙部位,刀刃距离傅一斌只有一寸,而且,他背靠墙壁,这样更显得安全一些。
“老傅,你让老郝去把门反锁了。”厉中河命令道。
郝祥林一听,哆哆嗦嗦地转过头来,看看厉中河,又看看傅一斌,面现犹豫之色,他在琢磨着如何把办公室里的情况通知外面的保镖……